你曾是這座城市的一陣風
我遇見J的時候,J愛上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愛的死去活來,也痛的死去活來,她渴望他的憐憫,獻上一切歡愉。
J不停的說,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說的意亂情迷,魂不守舍,我能感覺到她的孤獨和寒冷,即使我們四周人聲鼎沸。
可我不理解,她不斷重複這句話為什麼?
這是一個充滿動機的世界,每個人做每件事情都有自己都動機。你因為恨,所以想殺一個人,也會因為愛,去殺一個人。
J不停的念著,我愛他,難道是一種詛咒?
J聽完後,冷笑道,「我不是詛咒他,我只是在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這種卑微和恥辱。
未來幾十年,我都將活在這場陰影中,錐心刺骨。我無法再去愛上一個人,因為我覺得噁心。「
很久以後,我再次遇到了J,她茫然的在這座城市生存著。
J說,我現在沒有了任何感覺,看著你們就像看見一群螞蟻,無知的走進漩渦。
一場痛苦的愛情讓J成為一個哲學家。
你為什麼愛他?我問J。
因我想改變自己的宿命。J說,很可笑吧。
你知道有人愛你嗎?我繼續問道。
「有啊,有很多人很多人愛我,還有人說願意為了我去死,真讓我噁心,也會讓我做噩夢,讓我想起我的卑微和恥辱。
所以,我也會讓他們體會這種感覺,我就是一個自私、冷漠、殘忍、懦弱的人。
我的善良、勇敢、浪漫只屬於我愛的人。哪怕他有很多、很多的缺點,哪怕他罪大惡極!「
那你的動機是什麼?
不是說了,因為我想過改變我的宿命。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它存在。
你怎麼證明?
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神經病,誰能證明宿命的存在。它只是結果,呈現出結果。你懂嗎?
J憐憫的看著我,似乎看到我在走向一條不歸路。
喜歡J的男生叫H,H是一個殺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殺人。只要錢足夠,H可以殺掉任何人,除了J。
H每天都會陪著J走完上下班的路,陪著她擠公交,看著她走進寫字樓,或者回到家。如果沒有事,他會一直在樓下等,似乎永遠不會疲憊。
帶著保鏢擠公交,也算是人生一種樂趣吧。H每次都會隨機把一個人從窗口扔出去, 給J搶一個座位。
比如,H有時候會問J,現在幾點,J說18點25,H就會把自己面前第五個人扔下去。
J喜歡的人叫K,K是一所大學的教授,優雅博學,並且是一個熱愛公益的人。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資助那些貧困地區的孩子,就像是一種習慣。
他對周圍的人都很好,唯獨對J不好,在一起的時候,K經常罵J,罵的特別難聽,而且還特別花心,常常讓J難堪。
所以,H一直想殺了K,可是J卻不願讓H殺了K。
J說,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很愛笑的人,可是我已經有很久沒笑過了。
因為你愛上一個讓你哭的男人?
J繼續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我,說道,你對愛情的理解真的太膚淺。
那你說說,你對愛情的理解。
那一天,是冬天最冷的一天,我和J走在校園裡,J穿著一件夏天的裙子,臉被凍的慘白。H跟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們。
J沉默了很久說道,在我看來愛情其實是勢均力敵的相愛相殺,才能相伴到老。
從愛上一個人的瞬間開始,我們就開始惶恐不安,害怕眼前的人消失。我們開始互相試探對方,甚至不惜傷害,就想知道他是否愛自己,愛自己有多深。
可往往越想得到的越容易失去,越相愛的人傷的越深。
所以呢?
所以,我就喜歡上了K,我覺得只有喜歡上K,我才能改變這個結局。
那H怎麼辦?你讓他永遠等下去?
J嘆了口氣說,「有些人,你只能虧欠著,甚至一輩子都還不清。我們每一個人都自以為能擺脫自己的宿命。
所以會去傷害另外一些人,為了給自己的良心開脫,我們會編造一個謊言,並不斷去豐富細節,等時間長了,這些都會成為真的。「
我坦誠地說道,我聽不懂。
J說,「有一天K會死去,K資助那些孩子,是因為他想贖罪,他以為只有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也可以這麼說,他忘記自己曾做過什麼。
等K死了,我也就解脫了,可我不會讓H去殺他,我沒有權力終止一個人的生命,就像我無法終止我去愛他一樣。「
J抬起頭,天空烏雲密布,零星飄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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