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冶和陸羽：一出無緣的情感悲劇

文史 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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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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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趙心放

（李冶）

【作者簡介】趙心放，筆名趙式，曾從事多類工種和企業管理工作。近來年發表的各類體裁文字散見於網路和本地報刊。重慶南岸作家協會會員。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主角：季蘭（李冶）、季疵（陸羽）；配角：智積禪師、李公、劉長卿、唐代宗

本劇時長：50年左右

（一）季蘭有了小弟弟

公元733年深秋的一天，復州竟陵(今湖北省天門市) 龍蓋寺的智積禪師外出辦事，路過西湖邊的一座小橋時，忽聞橋下群雁哀鳴，走近一看，一群大雁正用翅膀遮護著一個凍得瑟瑟發抖的男嬰。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出家人？智積禪師把他抱回寺中收養。這座石橋後來就被人們稱為「古雁橋」。

（陸羽）

智積禪師是唐朝的有名高僧，寺廟附近的寺西村裡卜居著一位飽學儒士李公。李公曾為幕府官吏，動亂時棄職，在景色秀麗的龍蓋山麓開學館教授村童，智積禪師與李公感情甚篤，由於在寺廟哺養不便，就請李公夫婦代勞。

那時李家的女兒季蘭三歲左右，李公就參照著季蘭的名字給棄嬰取名季疵，視作親生一般。

季蘭很喜歡小弟弟季疵，有啥好吃的都先讓小弟弟吃，媽媽忙不過來時，她還主動去幫忙，小弟弟會走路了，季蘭牽著他到處玩耍。可以說兩姐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李公有空時也喜歡和小弟弟玩，講一些之乎者也的話。理應說小弟弟聽不懂，但他總是眨巴著眼睛在認真聽。小弟弟長大一點後，家裡人發現他與漂亮活潑的季蘭比，長得要丑一些，說話有些結巴。

過了七八年光景，李公夫婦年事漸高，思鄉之情日濃，於是決定一家人千里迢迢返回故鄉湖州。季疵回到了龍蓋寺，在智積禪師身邊煮茶奉水。

智積禪師煞費苦心地教育他，有天為他占卦取名，以《易》佔得「漸」卦，卦辭上說：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意思是鴻雁飛於天空，羽翼翩翩，雁陣齊整，四方皆為通途。

於是取「陸」姓，名「羽」，以鴻漸為字。智積禪師煮得一手好茶，讓陸羽自幼學得了茶道。十二歲那年，陸羽辭別智積禪師離開了龍蓋寺。

（二）季蘭是個蔑視世俗的奇女子

季蘭的大名叫李冶，相傳她六歲那年的一天，父親李公抱她在薔薇花架下，開玩笑讓她即景做詩，她脫口吟出：經時不架卻，心緒亂縱橫。已看雲鬢散，更念木枯榮。父李聽後並沒有為自己女兒的聰慧感到高興，而是皺著眉頭暗自糾結：「架」與「嫁」諧音，六歲的小女孩兒就想到沒嫁人會心煩這些事兒，怎麼得了？可能會出亂子喲。

十六歲那年便將她送入剡中玉真觀出家。

李冶正值豆蔻年華，婷婷玉立，雪肌脂膚，好似一朵盛開的白蓮花。她在道觀中讀經之外，就是作詩、習字、彈琴。觀主見她悟性甚高，對她悉心栽培，使她在翰墨及音律上造詣極深。可嘆的是，道經的熏陶並沒能制約住她浪漫多情的心性，雖然身在清靜道觀，卻一心嚮往著外面的花花世界。

唐代的社會風氣的確有問題，男子飲酒狎妓，女子入道之風頗盛，不甘寂寞的女冠（女道士）們，「洗妝拭面著冠破，白咽紅頰長眉青」，往往以修道為名，過著無拘無束的浪漫生活，其宕逸縱情者幾入娼妓一流。

李冶姿容秀美，神情脫俗，又善彈琴，工翰墨，尤以詩才敏捷名聞遐邇，喜和文人們打交道，風流韻事真是多多了。

有一天李冶和劉長卿等文人聚會。劉長卿有陰疾，李冶就藉此開玩笑：山氣日夕佳。劉長卿不是省油的燈，旋即回應：眾鳥欣有托。滿座人大笑。發難與回應均用陶淵明的詩句，說明兩人才情都不凡。但對於一般人、特別是女子諱言的事，在公眾埸合拿出來說笑，就有失體統了。

李冶的詩以五言擅長，多酬贈遣懷之作。她有一首詩把夫妻關係一語道破：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世人評價，她的詩才是唐代女詩人中最佳的。

女道士李冶與當時詩壇名宿劉長卿、釋皎然等均有密切來往，還與朱放、韓揆、閻伯鈞、蕭叔子等名士情意綿綿。有無花前月下之事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一時成為唐王朝那段時期的社交名花。

（三）陸羽一生痴迷於茶道

陸羽離開龍蓋寺後，起初在當地的戲班子里當過丑角演員，兼做編劇和作曲。謫守竟陵的名臣李齊物很賞識他，送他去火門山鄒老夫子門下受業，直到十九歲那年才學成下山。據說他也善於寫詩，但其詩作目前世上存留的並不多。全唐詩里收錄了他的《六羨歌》：不羨黃金盞，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登台，千羨萬羨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來。

他對茶葉有濃厚的興趣，通過長期的調查研究和實踐，熟悉茶樹栽培、育種和加工技術，並擅長品茗。

唐代宗本人嗜好飲茶，也是個品茶行家，在宮中錄用了一些善於品茶的人供職。唐代宗聽到智積禪師精於茶道的傳聞後，下旨招來當面試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