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老沙與小妖的真情對白
女兒情
一路平安
段銀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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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老沙與小妖的真情對白
●弱水三千（四川）
與曾經的「古典品談」房間的幾位網友玩小說接龍遊戲。命題假設：白龍馬耳朵里藏著一名叫玉指兒的小妖。唐師徒四人同行中，小妖會愛上其中哪一個？我選擇的答案是：沙僧。
——題 記
一、無端憐愛
我叫老沙，沙僧的沙。最初的官銜叫捲簾將軍。只因打碎一玻璃盞，令玉帝龍顏大怒欲處死，觀音菩薩見俺平素沒幹那些勞什子壞事兒，就牽線讓俺跟取經人老唐當個徒弟，願返正果。
人都說夏日炎炎更好眠。一到中午，就平添無數倦意。可不，這當兒俺師傅老唐微眯著一雙俊眼口中念念有詞，老豬正挺著他那白花花的大肚子躺在滿是松針子的地上，八成是把老唐的念經聲當催眠曲了，要不也不至於睡得如此呼聲一均一勻，鼾聲錯落有致了。還有那潑皮猴兒也不知騰雲駕霧去何方逍遙了。俺本也想午休會兒的，無奈挑擔是本職，守擔也是份兒內之事呢。最為重要的是，我曉得還有一個美MM也無聊著。
其實你別看俺長相嚴重違規，虯髯暴髭，陰晦黑臉的，以致太對不住觀眾。而且任憑搬弄一偌大的石磨來，也未必能壓出只言與片語。但是，俺可是粗中有細哩！俺早用那粗身慧心（偷偷臭美一回中不中？）留意到了那名叫玉指兒的美女，藏在老唐師傅長袖中的一名小妖。俺還用傾斜負45度的餘光偷窺過：一襲白紗，巧施粉黛，雲鬢低垂。嬌顏，冰肌，眸凝春水。她眼波才動就被俺猜了。我不由得對空一聲長嘆：如此驚艷，哀其不幸啊。我好想能給她一生幸福……
二、情愫暗生
「老沙，說誰呢？想給誰幸福？」倩身未近，玉指兒鶯聲先至。
「沒，沒，沒啥......」該死的，到緊要當口就開始結巴病犯。
近了，走近了。一團白影依稀可見，一縷清香直浸心肺。令俺堂堂牛高馬大之偉軀幾乎站立不穩。好比隨風而起的空氣中的細碎，飄飄欲墜。小妖，請原諒俺的沒用，我，我，我實在沒有勇氣坦然注視你的花容與月貌。儘管俺很想很想很想……如果你真能懂俺，你是能聽到俺心田深處的聲音的。對不？
於是乎，玉指兒與老沙無聲的對白開始了——
玉指兒：這木頭一樣的獃子，真是木訥。這一路走來，我小妖何尚不曾留心過你，何尚不知你心。我也是怕的。長長來路，命有玄機。怕只怕的是流光飛舞，我青了黛眉，滿了黑髮，長了腰肢，還是等不到，你表白那個字。
老沙：小妖，俺老沙是一個粗人。俺有身好氣力，只曉得挑擔，行李再重也能負重。但絕對的丹誠赤如血，巧如彈簧的假話胡話斷斷不會講的。這個，小妖你信？
玉指兒：我信。試想你那英俊瀟洒的師傅老唐吧。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成天滿嘴的仁義道德，倫理常情。空憑人間相傳慈善心良，空有相憐意，卻無相憐計；想那毛臉尖嘴的猴精悟空吧，嫉惡如仇，脾氣卻是臭得很，定然是愛得嫁不得的；還有那懷抱高小姐心不知想哪個低小姐的主子老豬，小指兒我更是不敢近半步的啊。這一路走來，唯有你老沙哥哥不多言語，不畏艱辛，本分做人，實在做事。
老沙：這個，這個……嘖嘖，我老沙感動。嘖嘖，我老沙激動。想我粗人老沙又貧窮又潦倒，何能何德啊！不行，俺得回去查一下祖宗族譜，看俺祖上積了多少德。嘿嘿！
玉指兒：哎呀，你回來，跑哪查什麼查呢？老沙木頭！貧窮是什麼？想我小指兒法力尚存，出奇不意就能取回金銀財寶。可是那最終不是我想要的啊。豐裕的物質溫暖不了被愛情遺忘的心，更挽留不了青春漸行漸遠的足蹤。芳華剎那，怕人尋問，淚裝歡。我認為我是最貧窮的。空林細雨暗無聲，唯有愁心兩相見……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郞啊！
老沙：不怕，不怕。我們都是好人啊，樂於兩情相悅，有情人成眷屬。我老沙平素落得個鬱郁不快的木性子，這回來個刀切香蕉——當機立斷！
玉指兒：老沙啊，你可聽說過那句：長恨人心不如水？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你是取經護駕的真理正義的同行者。而我，任憑如何行徑，終逃不出「小妖」的「妖」字。人言如爐，人熬過來了，便是那景泰藍的官窯。女人熬過了，怕只怕也只是壁畫里的乾花、藥罐里的藥渣子了！
老沙：啪啪！小指兒你且聽俺老沙拍胸脯的聲音！傳說中那個寫詩的李商隱不是與那入山修道侍奉公主的宮女宋華陽有一腿嗎？俺們那個辯機和尚還與高陽公主生了一個兒子哩！俗話說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清規戒律只可為特權階級大開方便大門。人世不平正是如此。……可是現在世道變啦，相信會和諧的嘛！
玉指兒：老沙，小指兒我無語了……
三、觀音相助
畫外音：「老沙可好？一路上護送唐僧取經，有勞你了！」聞聲抬頭：只見一團祥雲上白衣俏立著衣袂飄然的觀音娘娘。
「玉指兒休要轉身：呵呵，你們的對白我都聽得真真切切。想那取經路上，悟空動不動便神采飛揚地宣揚自己大鬧天宮的神韻風采，悟能動不動就分行李揚言散夥，甚至老唐也動不動就表現出鄉關之思。只有這老沙一心一意的取經，以此贖清自己打破玻璃盞的所謂罪行。沙僧性格老實，內向，情感不外露，但能識大局，有責任心。這種男人，不管哪個女人嫁了都是一生的保證。豈能將玉貌，擬以凈沙塵？妻賢夫少禍，只要你好好服侍老沙這木頭獃子，你定能投個好身世。好自為之吧，孩子們！」
祥雲不見了。
一切又是靜謐的了。
唯有老豬的呼嚕聲伴隨著老唐的念經聲。
沉默片刻後，大膽的真情對白開始了……
四、緣定三生
做個男人吧……俺要勇敢地抬起頭來！老沙向前邁了一大步：「玉指兒，俺老沙這腦袋本來就不是響鼓，不用動錘。觀音的雞毛禪子一掃也就明了。小指兒，你太瘦了！那個啥子里有一句：楚腰纖細掌中輕？你看到那邊樹杈上曬著那塊抹布么？俺要用它來做一條圍裙。水煮肉片、回鍋肉、麻婆豆腐……都是俺老沙最拿手的好菜！俺一定把你養得比那以肥為美的楊玉環長得更白白胖胖的。」
「撲哧！」玉指兒掩口一笑：「死獃子，那叫豐滿！鎖骨微露也是種風姿啊。」
「嘿嘿！」老沙難為情的摸摸後腦勺：「小指兒！現在不了！身體好才是真的好！我也不會發什麼誓之類的，中聽的詞兒也不會講。就這一句：讓你吃好，過好！」
玉指兒小妖聽罷老沙一席話，不由得淚光點點，一聲輕嘆：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試想那誓與言均帶著口字兒，多少人偏偏有口無心？！老天啊，終於抵不住時間！我看見那張無比誠摯的臉，我的憂傷如線！突然從內心的最深處湧出來，千絲萬縷，象那盤絲洞里天真的妖精，縛住了別人也牽住了自己。
「小指兒，怎麼不吭聲了？俺常常聽俺師傅念嘮啥子境界、最高境界。我只實心地感覺到：感情的最高境界就是心裡象勒了根鋼絲一樣一直心中有你。待我幫助師傅取經歸來，立即帶你遠走高飛。」
小妖不由得莞爾一笑：「誠然如斯！世上山高水長、風雷閃電、歲月轉換什麼都隔不斷的，只是心靈深處的惦念。不管什麼時候想起，這根鋼絲都還勒在心上。無論多久，我都會安安靜靜地等你！」
……
「懶豬，還睡，師傅喊上路了！」孫大哥在老豬屁股上狠狠地踢了兩腳。
「哎呀，餓死老豬了，餓死老豬了！師傅，找點吃的再走中不中？」好吃的獃子雙手摸摸大肚子，嘴裡不停的念叨。
「阿彌陀佛！走起。」平素木納的老沙喜上眉梢。
玉指兒再次安靜地縮到白龍馬耳朵里，默默的雙手合掌：老沙，渴望你早日歸來！
願彼時：一碟一果，一蔬一菜，軒間小酌；隔著搖曳柳樹，雲間月，攜手到老。
願彼時：一生，一世，一雙人。
（圖片：網路）
●作者簡介●
弱水三千，實名：楊春芳。四川安岳作協會員。小女人寫小字。與數字打交道的閑暇之餘，聽風，聽雨，也聽花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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