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彥這首《少年游》可大有來歷,講的竟然是當今皇帝
周邦彥,宋朝大詩人,名妓李師師就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教她填詞作曲,並為她寫了很多詞做歌,師師有如此後台,想不紅都難。所以二人關係一直很好。
自從李師師靠上宋徽宗這棵大樹後,周邦彥就很少來了,畢竟萬一衝撞了天子,吃不了兜著走。可天下事偏偏就是這麼巧,不想碰什麼,偏偏來什麼。
話說這天周邦彥正在師師屋裡,教她自己剛寫的新詞,忽然丫頭香影來報:「皇帝宋徽宗來了。」二人大驚,這時周邦彥已經走不脫了,無地容身,只有連忙爬進床下躲起來。
李師師劇照
周邦彥躲進床下之後,李師師匆匆替他把床前的團花床布拉好,回過身來,就見香影推開房門,把徽宗讓進卧室里。她連忙嫣然一笑,表示歡迎。
徽宗回身自一個隨從手上,接過一個朱漆的盤子,親自捧到師師的面前,笑嘻嘻的對她說:「這是廣西新近送來的貢品,我特地撿些拿來給你嘗嘗,不知你可愛吃這種東西嗎?」師師笑著地接過盤子,臉上露出一派歡天喜地的神氣,把盤蓋打開,只見裡面盛著十幾個又圓又大的橙子,皮色潤黃,使人一望而知是精選過的上品。她連忙屈膝謝恩。徽宗卻一手把她攙扶起來,口裡說「你我何必客氣?嶺南的果品,橫豎多著哪,只要你愛吃,以後我還可以源源拿來送給你,這用得著道謝嗎?」
師師一笑連稱不敢,便把他招待到在師椅上坐下來,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柄明晃晃的并州快刀,親自剖開一顆橙子,撕凈外皮,把它一瓣一瓣的掰開。徽宗看著她纖指輕盈,低眉淺笑,似對這種名貴的果品有著無限的愛悅,心下好不受用。正注視間,師師卻已把一瓣瓣的橙子,蘸了鹽水,送進他的口中,使他平添了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於是他從盤上拿過幾瓣來,照樣放進師師的嘴裡。大家細嚼起來,在橙子的鮮味之外再加上一些婉柔的溫情,的確雖饒風致。
宋徽宗劇照
這時氣候已經深秋,天氣寒冷,屋內卻溫暖如春,雕刻著獸頭的香爐里不斷燃著檀香,宋徽宗與師師二人談笑風聲,又調琴唱曲,不知不覺,城上的更鼓響了三聲。門外的太監張迪問道:「萬歲爺,已經三更了,準備回宮嗎?」
徽宗聽了張迪的奏問,正自沉吟不語,雙目注視著師師,似要探詢她的意見。師師這時斂裳而起,推開朝東的一個小窗,伸手出去,略為探摸了一下,外面果然飄著霏霏的霜片,於是她轉過頭來,對徽宗說:「外面此刻正在下著濃霜,夜深路滑,我看你還是留在這兒,度一宵吧!」
徽宗聽她居然主動提出挽留,不覺大喜過望,雖然知道宮中的鄭皇后來日也許會大發牢騷,卻也顧不得許多,就向房外的張迪下命令道:
「今夜暫不回宮了,你們可以就在樓下憩息,明早再打道回朝便是。」
李師師與宋徽宗
張迪在門外,高呼一聲「領旨」,就躡著腳步退下去了。
師師看見這時的形勢,徽宗已沒有離去之望,便是若任由周邦彥躲在床下,也不是一個辦法,便把蘭兒叫來,吩咐她到樓下辦點酒菜,就在房中開席,與徽宗對坐。她的意思,是希望把徽宗灌醉,好讓周邦彥獲得脫身的機會。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徽宗在她股勤奉酒之下,開懷暢飲,不久就真的醉倒了。師師明白這是千載一時的好機會,她推了兩下爛醉如泥的徽宗,見他沒有做聲,便跑上床前,拉開垂在床下的錦幛,把周邦彥放了出來。這時周邦彥已經悶伏在床下過了大半晚,好容易爬將出來,抖抖身上的灰塵,嘆一口氣道:「今晚可說辛苦極了,幸而我得見了一幕人間的奇景,早已譜就一首新詞,名喚《少年游》,且待明天我再來教給你吧!」師師連連點頭,生怕驚醒了徽宗,就急急把周邦彥送了出去。
周邦彥少年游
不久,一首《少年游》傳遍京城,詞是這樣的:並刀入水,無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大概翻譯為:並刀像水一樣光滑,肌膚像雪一樣潔白。纖纖細指劃破新鮮的橙子。室內溫暖如春,檀香不斷,(男女)相對調琴,一展歌喉 。
低聲問:「該走了吧?」「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留下來吧,路上實在沒行人了。」
詞成後,不幾天便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後來宋徽宗知道後,還發了一通脾氣,給周邦彥無端帶來一場禍事,不過這個禍事咱們以後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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