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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忘記前任,你需要這個手術

像我們這樣匹配度高達97.2%——屬於完美程度,偶然一起坐在這裡的概率,小過中億萬大獎吧。

Mem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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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ppheir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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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 憶 手 術

作者 | 程鵬

1

已經是深夜,還下著小雨,但路上的行人還興緻正濃,一對對牽著手的情侶格外多。畢竟,今天是七夕。

在這樣的夜裡,想必也有正在失戀中的人吧,只是不會有我這麼孤獨。因為他們的失戀都是兩個人一起承擔,而我,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來源:Snatti

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幾次失戀,但痛苦程度更甚於十七歲時短暫又刻骨銘心的初戀。

和之前的經歷一樣——除了我和她像早就熟知對方一樣特別合拍外,我們牽手逛街、看電影、講肉麻的情話……做的無非就是戀愛中的人都會做的那些事,然後無可救藥的相戀。

對我來說,一次戀愛,最重要的是怎麼開始和結束,中間的過程就是大同小異了。之所以這一次讓我實在無法接受,是因為有個不能算結束的結束。怎麼說呢,就像是一部戲演到一半——不管是喜劇還是悲劇吧,女主角突然提前退場,被強行掐斷了。

不,不是說她把我給甩了。一次次戀愛下來,你甩我還是我甩你,對結束親密關係這件事本身來說又有什麼分別?從開始的含情脈脈,到如膠似漆的熱戀,再到趨於平淡,直到疲勞厭倦,就該曲終人散分手了。一場完整的愛情戲不就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沒什麼不能接受的,或者可以說我已經非常習慣這樣。但事實是就在我們相戀正火熱的時候,她一聲不響離開了我。你能想像這種突然一腳踏空,墜入深淵的感覺嗎?就像前一秒還穿著泳衣躺在馬爾地夫的沙灘上曬日光浴,後一秒已經赤身裸體站在冰天雪地的北極吹風。這能不叫人發瘋,讓人抓狂?

是我無意中做了什麼錯事?姑娘們大都喜歡因為個莫名其妙的小事鬧情緒,但她不是那種多愁善感,沒事也要找事折騰的性格。她離開我不僅沒有徵兆,反而是在我們最……她離開我的前一天晚上,我們相擁著走在路燈昏黃的街上。就那麼隨意的走著走著,我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想和她一直這樣不緊不慢的走下去。她也是這麼想的吧?因為她停下來,兩手托住我的臉問我,現在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刻嗎?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的手冰冰的,她的臉微微泛紅,我看著她的眼睛,還能說什麼?是的,現在就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刻。

但這也是我無數次在痛苦中回味,想忘卻怎麼也忘不掉的時刻。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她已不在我身邊。床鋪上還有她的餘溫,我還沒有意識到她就這麼一去不復返……等我感覺出不對勁,才發現房子里她的東西都不見了。她的電話打不通,社交軟體賬號已經把我屏蔽,連我的賬號上關於我和她的合照等等信息都被刪除——只有她知道我的密碼。我瘋了一樣去她的住所找她,才知道她前幾天就已經搬家——這明顯是有預謀。她從我的生活中消失的乾乾淨淨,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我對她一往情深,她為什麼要這樣殘酷的對待我?

我攻破她的社交賬號、查看她的行蹤,這對做我們這一行的來說不算難事,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事與願違,我收穫的只是一份要和她保持一公里以上的人生限制令。

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認識我了。對,就是不認識。無論我怎麼逼問,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那種以前看到我時才有的光,這是假裝不出來的。她一定做了「記憶手術」。可是,為什麼?我絕望、歇斯底里,我被趕來的警察按倒在地的時候才知道她申請了一份人身保護令,說我跟蹤、騷擾她,而我非法登錄她的賬號也成了最好的證據。

小時候在和小夥伴玩「警察抓小偷」時,我總搶著演警察。直到現在我還能回憶起那些「小偷」面對我的反應——哪怕是小孩子的幼稚表演也讓我很過癮。成人後,我從事的是計算機數據處理的無趣工作,沒做成警察,但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同夢想中的職業第一次打交道,會是那種情形。

我不甘心,不甘心這麼不明不白的痛苦下去,哪怕是身陷囫圇我也要尋求真相。我避開滿眼的熱戀和擁吻,走到「新生活」公司總部空無一人的大樓前,黑掉門禁,闖了進去。白天我在這裡工作,但晚上還是頭一次來。

記憶手術是公司的一個重要業務,所有手術的記錄都會有保存。破解數據需要多久、該用什麼方法?我能趕在觸發警報前做到嗎?這些問題都至關重要,但在去資料庫的路上,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分心,回憶起我和她第一次見面來。

2

「曉夢。」她一邊說,一邊在桌面上用手指寫這兩個字的筆劃。

實際上我們早就知道對方的名字。我還知道她是個自由職業者,以畫畫為生。年齡比我小四歲零三個月,我比她高十二點六公分。至於體重,她設置為隱秘,那我就看不到了。我們用的「新生活」公司的社交軟體,主打的新功能「伴侶」,顯示我和她的匹配度相當高。這個匹配度是匯聚了兩人發過的自拍、下載過的菜譜、旅行過的地方、評過分的電影和書、聽過的音樂等等網路上的信息,再加上一份量身定做、有上百個項目的問卷調查的結果——包括你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襪子、出門先踏哪只腳之類的無聊問題,經過一道極其複雜的演算法得出來的。整個地球幾十億人中和我能有這個匹配度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我每次在回憶中重現我和她初次見面的情景,腦子裡出現的都是這樣一副畫面:下午五點鐘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讓坐在我面前的她像是帶著一層光暈。她的小巧的鼻子,不笑而露的酒窩,光線下近乎半透明的耳朵上的毛細血管都清晰可見。即使不帶個人情緒的說,她也是常人眼裡的漂亮姑娘。對我而言,她更是好看的恰如其分。當然,這也是系統匹配的最受我欣賞的類型,甚至比我自以為喜歡的還要準確。而我,正端著一杯茶,吹著飄起來的白色水氣。我剛因為喝茶太心急被燙了嘴。那是在人民路街邊一家有著全木製地板、桌椅的小茶館——亦是系統推薦的我和她最佳約會地點之一。

「命運。」她一邊說一邊又用食指在桌上划出這兩個字的筆劃,然後縮回手交叉在胸前,用她黑的發亮的眼睛看著我。

「命運?」

「你想想看,在以前,這樣的『伴侶』功能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戀人們照樣相遇、結合。世界這麼大,人又這麼多,兩個合適的人卻奇蹟般的碰上了,這不讓人有種冥冥中命運安排的奇妙感覺嗎?命中注定,那多麼浪漫。現在卻是聽從計算機的指示。」

是的,這是我們兩人各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有點尷尬的沉默了幾分鐘後她說的第一段話,一時讓我疑心這匹配系統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靠譜。她這不是從根本上就否認了這種戀愛方式嗎?而我是相信找到最合適的戀人從技術上來說是能夠實現的。事實上我相信一切問題都能從技術上找到解決辦法。不過,也許這正是「伴侶」功能的演算法的高明之處。我和她的一些分歧也許正是相互吸引的魅力所在呢?其他公司做的社交軟體的同類功能實質上是找兩個相似的人,但並不是兩個人共同點越多就越能合得來的——我已經上過幾回當了。

「可沒有這個『伴侶』功能的話,碰的頭破血流也不一定能碰上。像你和我這樣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七點二——屬於完美程度,偶然一起坐在這裡的概率,小過中億萬大獎吧。」

「所以說這是迫於現實的妥協嗎?抱歉,我是連牆都碰不到才來試試這個『伴侶』功能的。但心裡總還是有一些……你知道,就和聽從父母安排去相親的感覺有點像。也是靠學歷啊、工作啊、愛好啊這些基本的信息由介紹人去湊成一對。我覺得這和計算機去匹配本質上沒有區別。」

「很多事情本質上都沒有不同,但效果體驗是天差地別。同樣的食材,米其林三星大廚做的,和業餘的——比如說我,做出來的味道能是一樣么?」

「好吧,雖然我還沒有品嘗過你的廚藝,但這道理倒也是。」

「還有,從更高層次來看,什麼不是命運呢?這個『伴侶』功能恰好在我們的時代誕生,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不也是命運給我們的指引嗎?」以理服人正是我最喜歡做的事之一,她和我的這點分歧正是我樂意出現的。

「看來你很喜歡講道理。」她笑了起來,看來是被我說服了。

有不同的看法能講出來,又不會冥頑不化,我還能多要求些什麼呢?我之前的那些女友,就沒有幾次能讓我講上兩個回合而不開始無理取鬧的。

對了,我大概就是從這時起開始喜歡上她的吧。至於她是怎麼愛上我的,她後來告訴我,是因為我接下來的一個提議。

既然關於命運這個話題的討論我已經「贏」,我們又還是第一次見面,就不要再乘勝追擊了吧。像這樣的時候,我心情愉悅,也樂於哄對方高興。聽她說的話,她應該是個喜歡浪漫情調的人。

「不如這樣,我們就裝作是在這裡不期而遇的,和什麼『伴侶』、『匹配』,都不相干。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浪漫一些?」

她聽了我的話呆了一下,眼睛好像透過我的身體看的是另一個遙遠的目標,幾秒鐘後才回過神來。哦,這一點我當時完全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有一點點奇怪。

「這還能假裝?」

「其實也算是一種心理暗示。你小時候有玩過角色扮演遊戲沒?有時候玩著玩著就會有種以假亂真的感覺,脫口而出的台詞都不像是自己會說的話。我大學時我還參加過話劇社,業餘學過表演,但我受不了那些別人定好的台詞,常常即興發揮,按自己想到的來……」

「玩過。我記得自己有演過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好像是中學時表演什麼節目來著。現在一想,那時還真是不自覺的就模仿起公主的做派來了。」

「那現在你試著回憶那種感覺,同時想像一下,像我們這樣對對方來說近乎完美——從各個方面看,卻一無所知的兩個陌生人,是有著什麼樣的經歷、機緣巧合才面對面坐到這家小茶館裡來的。想著想著就有代入感了。」

「好像有點意思。」她的胳膊不再交叉放在胸前,轉而支在桌上,用手托起下巴,「那你是怎麼想像的?你先說來聽聽。」

我沒急著答話,又吹了吹杯里的茶。

「還是先品品茶吧,別等茶涼了……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很好,在飲茶的口味上我們是一致的。在喝完那杯不再燙嘴的茶後,我已經清楚的想明白,命運是如何牽引著那兩條本來平行的線在這裡交會的一切原委。

「他又一次失戀了。如果那時『伴侶』功能已經出現的話,他就能查到他那麼多的前女友,和他匹配度最高的才只有百分之二十五點六而已,連合適程度都夠不上。但不知道這些的他,開始不相信自己會有好運氣遇上一個最適合的『她』,甚至懷疑起這世界上那樣的『她』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和每次失戀後一樣,在這城市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走著。看著街上的行人,他想著『她』會不會就藏身其中?到底是誰?誰都可能是——這著實可怕。但他連去打個招呼『原來是你』也無從講起。要是和『她』真的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錯過,而各自孤獨一生,豈不是遺憾到無以復加?這想法令他惶恐。不,無論怎樣……他停下腳步,閉上眼睛。和之前不同,這一歷次失戀的滋味累加在一起,在他心中發生了一種從量變到質變的化學反應,他頭一次向上蒼祈禱:等我睜開眼睛,讓我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她』吧!」

我講到這裡時,她突然打斷我,像預備好的一樣沒有遲滯的接了下去。

「隔著十多米,她就看到自己要去的茶館門口站著個人。走近了才發現這人兩手合十,還閉著眼睛——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個怪人吧。她看了兩眼扭頭進門時,那人突然睜開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她也跟了進去。不過她也沒多留意,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看了看錶,那個約她的同行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後來她才知道是因為……不管因為什麼也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了。她當時也沒惱火,反倒鬆了口氣,趕緊拿出化妝盒補起妝來。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約會,她的初戀還在呢。在這個時代,不,在她所能想到的任何時代,這都是件不好意思承認的事吧。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和別的十六歲女孩子一樣,也無可救藥的陷入了熱戀中。不過她熱戀的對象不是男孩子,而是畫筆。她用畫筆在畫布上投入了自己少女時代的全部熱情,對好幾個想要追求她的男孩子的好意也是視而不見。等到這些年過去,才發現別人都是成雙如對的,只有自己還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飲茶……她那顆遲到的少女心總算蘇醒了,同時醒來的還有那個年齡才有的幻想。即使這次好不容易答應赴約,她還是在心裡期待著一個更浪漫的偶遇。她補完妝放下手中的鏡子,從常常無緣無故開始又結束的小情緒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剛剛那個怪人不請自來的坐在了對面……」

這裡面的「她」也是以她自己為原型的嗎?不,她和我見面時絕不像一個未經人世的姑娘。相反,在我和她的交往中,她總是能在無意間佔取主動。但像我以後經常感覺到的那樣: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又會突然借她的嘴說起話來。她這樣的雙重性令我著迷。

「你看,我們就裝作是這樣見面的,是不是覺得浪漫了一些?」

「這就是他們成為一對戀人的開始……只是,你不覺得這樣還是太過平淡了嗎?我還沒說完呢。」

於是我不再說話,安靜的聽她講。

來源:pinterest

3

「即使是這樣奇蹟般的相遇,兩人又是那樣的適合對方——像是你說的完美的匹配,他們還是沒能像我小時候演過的童話故事那樣:從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永遠在一起……他們和世間那些匹配度不那麼高的男女一樣,先是電光火石般的心動,然後著了火一樣的愛上了對方。他感謝上蒼讓自己的祈禱應驗,她慶幸自己第一次就遇上了他。他們再也不感到有無法排遣的孤獨,有說不完的話互相傾述,每天在彼此身上都有新的發現,兩人完全的需要對方和被對方需要……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他們這對完美戀人對這些戀愛中的感受體驗更加強烈。所以,當燃燒殆盡的熱戀過去後的那種失落感讓他們更加難以接受。裂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沒人能說的清楚。也許就像在山頂上看到了最美的風景,心中隱隱有點擔心以後也會這樣好下去嗎?可無論再怎麼走,再繼續都是走在下坡路上了。他們都暗暗意識到這一點,開始感到一點勉強,想要做點什麼改變卻不知從何做起。」

「一天早上,毫無徵兆的,兩人醒來後為早晨吃的雞蛋是用水煮還是油煎吵了一架。其實這件事的無所謂程度他們都明白,但爭吵還是那麼出人意料又自然而然的發生了。此後這樣的事便一發不可收拾。她越來越難以忍受他逗弄小貓式的說話方式,從前她可是樂於享受他開的各種玩笑。越來越難以忍受他糟糕的藝術品位,可剛開始的時候她覺得他對大師名畫肆無忌憚的點評是多麼的有趣。他則厭惡起她過於情緒化的心理狀態,而這本是他最愛她的一部分。反感起讓她作畫時讓他鼻子過敏的滿屋子油彩顏料味,但他原本不是那麼驚嘆於她的才華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怎麼也不相信是自己的問題而對對方心生怨氣。他們本是那樣完美的一對戀人,對方的一顰一笑都能令人心蕩神馳,現在卻漸漸的四目相對而無言。兩人的愛情就像陷入了沼澤、流沙,越是要掙扎越往下沉,慢慢的動彈不得。他們也試圖分開,但過去的美好還是那樣令人留戀,斷不了的情愫讓人捨不得就那樣放棄,兩人只能在痛苦中沉淪下去……他開始覺得這一次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也許是要結束這段關係的時候了,甚至覺得是她愚弄了自己那麼虔誠的祈禱,而她卻像所有面對要失去初戀的人一樣絕不放手。在糾葛中,他們慢慢痛恨起眼前的對方來。終於,到了兩人不得不做出決定的時候,他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法。」

她講到這裡的時候停了停,開口問我:「你知道是什麼方法嗎?」

「這……我想不出來。」

「你們公司的那個記憶手術,你是知道的吧?」

「雖然我只是負責計算機的數據處理,但還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給記憶做手術,一開始我也不理解這業務。是像剪輯電影似的嗎?我很好奇,怎麼會有人會做這種選擇,任由別人刪減自己……生命的片段。後來才知道,對那些有著七歲時被繼父拿煙頭燙手,懷孕期間丈夫出軌,至親之人遭遇慘禍等等這種經歷,心理嚴重受創的人來說,只有清除那些痛苦記憶才可以徹底讓他們解脫。這是一般的心理治療絕對做不到的。許多人因為做了這個記憶手術有了全新的生活,這也是我們公司的宗旨。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你想想有沒有什麼啟發。」

「一般人沒事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去忘掉什麼無聊的事吧。要做這個,先要開各種證明。早期沒這規定時,曾有人在犯罪後來個一忘了之,鬧出不小的亂子。還要簽好幾份幾十頁的同意書、免責聲明。還要錄音做備份。做這個『手術』的時候,人頭上戴個特別研發的頭盔,需要不斷的回想那段想要忘記的經歷,反覆確認這些記憶被大腦提取時的電訊號。比方說要忘掉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你就要儘可能的在腦袋裡搜索和這個人有關聯的一切東西,拚命的想。這感覺一定怪怪的,不怎麼好受吧。再通過相應的電極刺激才能準確無誤的把相應記憶清除了。『記憶手術』做完後,患者會在昏睡狀態中送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第二天醒來後就好像做了一個已經忘掉的夢,連自己做過清除記憶的這回事都不會記得……當然,這個花費也不是一筆小數。怎麼,你說他提出的是這個方法嗎?這也不能讓兩人重歸於好啊?這不能選擇只留下好的一面,而忘記不好的一面。只能好的、壞的通通忘掉。」

「不能重歸於好,但能讓兩人重新開始,再熱戀下去。」

「什麼?」

「通通忘掉,變成陌生人,這不就是他們之前的狀態嗎?還是那對還沒開始戀情的完美戀人,就差一次相遇……她接受了他的方法。兩人去做了那個在自己大腦中清除對方的『心理手術』,忘掉那些愛恨糾葛……按照之前做好的備忘錄日程提示,今天又來到了這家小茶館,重新初遇。」

「這……」我有點說不出話來。

她給杯里添上熱茶,然後端起來抿了一小口,才說:「那麼,你還記得我嗎?」

這,就是我和她的開始。

來源:pinterest

4

那個故事很合我的胃口,我越發迷上了她。現在一想,她講的有可能是真的嗎?但我和她在那家茶館見面是因為『伴侶』系統的匹配,可不是什麼日程表的提示,這應該足夠說明那只是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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