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地心引力
這是
麋鹿寫給你的第4封信
Dragonfly Keeper
Qi
Phil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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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晚上十點二十六分
仲春 氣溫漸漸涼了下來
單曲循環著一首沒有歌詞的曲子
Dragonfly Keeper
的確是適合思緒蔓延生長的時刻
我是一個有理想,卻沒作為,有朝氣,可不走心的普通人。
有時候,我的腦子裡會迸發出零星閃爍的思想火花。但是基於一般人的常態,懶惰總是如約而至。他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沒關係的,普普通通就好了。」
在我的前十幾年都是如此,最要命的是,我相信了他的鬼話。這種莫名其妙的堅定在很大一定程度上是由於他的建立不費吹灰之力,讓我變得對生活稍微有那麼一點消極。
我沒有死的勇氣,也缺少生活的動力。
當然,這個鍋我不會讓我的原生家庭來背負。
我們家是一個大家庭,每一個人都對我特別好。我跟我的堂哥江沅的相處模式不像絕大多數的兄妹那樣相愛相殺,更多的是一種惺惺相惜的狀態。
大概是在我八歲的時候,那天,我和江沅在小區的草地上跑跑鬧鬧。當時旁邊在修一堵牆,堆積著沙子和油漆,剛好給我提供了作案工具。
我手抓了一把沙子就往江沅的臉上揚去。
記憶就終止在這裡了。
接下來的故事我聽過很多次很多次,我媽說過,我的姨媽說過……只比我大兩歲的江沅沒有哭,很冷靜拉著哭成花貓的他妹回了家。
姨媽看見我們兩個這種狀況,通知了我媽,然後急急忙忙帶著江沅去醫院清洗眼睛。
我媽特別生氣,把我關進了小黑屋。
我不敢說一句話,連哭也停止了。
一個人在漆黑的屋子裡獃獃地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到腳步聲漸行漸近,鑰匙在門鎖的悅耳轉動的聲音。
門慢慢地打開,外面刺眼的光從一條縫裡湧進來,越來越多直到門被完全打開。
江沅站在門口,讓我不要怕,趕緊出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
我看不清江沅被薄紗布遮擋的眼睛,越過他的肩膀,我看見我媽的眼睛裡盈滿了晶瑩的水珠。
中學的時候一起去的口才夏令營。從未出過遠門和離開家人陪伴的我對這次未知的體驗十分擔憂。
夏令營是按身高分的營,江沅和矮他一個頭的我沒有在同一個營里。和我同宿舍的小姐姐們都挺友好的。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短頭髮,皮膚黝黑的女生。
我在心裡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小猴子。
小猴子就是我想變成的樣子,無拘無束,可以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
她吃飯之前不想唱歌就真的不唱,當然也承擔了沒有晚飯的後果;看見蜘蛛面不改色,甚至還能與之較量幾番。
我到現在也很羨慕她,沉默寡言的我還是邁不出勇敢的一步。
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江沅很擔心我,經常偷偷問有沒有人欺負我,當天的飯菜不好吃,帶我出去開小灶。
為期一周的夏令營最後一天,老師給我們一張紙,叫我們寫上自己覺得很重要的人。
我寫了我爸我媽還有幾個好朋友,甚至把新認識的小猴子也寫上去了,獨獨落下了江沅。
在回家的路上,江沅興緻沖沖地告訴我老師說只能寫十個人,他第三個寫的就是我。
我有點心虛地低下頭。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雖然說著我是白眼狼,但是卻對我一點沒變。
現在,江沅大四了,提前把工作考完,畢業就能直接工作。
面試完出來的那一天,他特別高興,手舞足蹈地告訴我考官問他會做什麼菜,他脫口而出西紅柿炒番茄,把大家都逗樂了。
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說
你哥我啊,不能和你同行,理應為你開路。
我承認我對失敗怨聲載道,我對理想念而不求,我理所應當佔有極為珍貴純粹的情感。
每一個人,都會掉入持續性混吃等死,間接性躊躇滿志的怪圈。三分鐘熱度讓我的生活這滿池清水溫吞吞的,掙扎著不會冷卻為一潭死水,順隨著也不會滾燙熱烈。
當干坑找到我,把他的想法分享給我。
我覺得是時候了,做出一點改變。
分享自己的故事,聽別人的故事。
無詞的旋律還在繼續著,就像穿過冗長漆黑潮濕的狹窄隧道,洞口就在前面,慢慢每挪動一步都可以清晰感覺得光圈的變大變亮。
從未能有此刻深感生命的意義重大,活著是多麼地不容易。
是的,我的家人,江沅,小猴子,干坑,我遇到的每一個溫暖我的人,都是我的地心引力,讓我擁有一種溫柔堅定的力量。
想到什麼,就去做吧。
現實殘酷,但不至於泯滅美好的一面。恰巧,我和麋鹿都喜歡和別人講故事,喜歡把我們所見到的、所聽到的那些美好的、悸動的亦或是難受但且真實的事物分享給你。
就像是青蔥時和心愛的人傳遞的小紙條,又像是時光慢郵里的一封小情書,既然你遇到了,便打開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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