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職業是生活。」
「他的職業是生活。他把生活與藝術等同於一件事。」
這是昨天看展過程中我記憶最深的一句話。正巧最近在思考工作與生活之間的關係，有個困惑是：工作大概佔據我們日常1/3的時間，但我們總是習慣性地將工作單獨割裂開來，彷彿它就不應該是「生活」的一部分。
而我，即使抱持著這樣的困惑，即使工作內容還算不賴，也依然常常會有「不想工作」的念頭。
最慚愧的是，我的職業是寫作。而我對寫作的熱情，看這公眾號的更新頻率就一目了然。
始終遵循享樂怠惰的人性本能，反而給我帶來更多的焦慮和不適。
看展，對我來說就是「享樂」，享的是別人頭腦中的奇思妙想和多元價值觀，以及一種「自以為很高級」的簡單快感。而這些快樂基本上不附帶任何有意義的思考，也沒能轉化成有價值的輸出。對於寫作者來說，是浪費。
所以今兒個就勤勤懇懇地來碼回字啦，也與諸位分享一下看展的樂趣。
2018.4.21 扉美術館
隨手翻了下公眾號看到一個畫風奇趣的展覽，就搭車去看了。
經過一個菜市場，就看到了這個展覽，有種迎面而來的違和感。長長的櫥窗，大大小小的吊燈串聯起來的光明世界，一直延伸至目光盡頭。
櫥窗里是最日常的生活物件：洗漱用品、藥品、茶杯飯碗、沙發座椅 ……還有近50個顯示屏，以動畫的形式解構各種「粵式病症」。
以身體病症為表現對象，文字大到佔據了一整行，畫風也談不上精緻，卻意外地抓人。
它有著非常強烈的地方語境，以及更加強烈的個人風格。我有時就獃獃地站在顯示屏前，看裡面的小人分解成花與樹葉，或者起跳落地，無限循環。
看完意猶未盡，心想一個美術館不可能只有這堵牆吧，找了一圈才發現一個通往地下的旋轉樓梯，美術館居然就藏在這裡。玻璃天窗、浮世繪，像是要走進兔子洞一樣令人好奇。
美術館空間不大，被不甚明顯地分割成閱讀區、展覽區和咖啡廳。這裡的書籍都可以免費閱讀，連桌椅都可能是設計品。
▲入口處書桌，會有風跑來翻動書頁
▲雙喜餐桌
就是在這裡，我看到了那段話。藝術家宋冬說的職業即生活。他的無界理念，也讓他創造了一個「無界博物館」，其中包括全長106米的無界之牆。我一開始提到的「健憶舒心茶」藝術展就發生在這堵牆上。
扭曲的鏡面板，展現出奇異的鏡像。向著低沉規律的敲擊聲走去，寬大的幕布上是無聲的表演。
▲我的鏡像
《生活技》
影像投影裝置 / 錄像、投影、鏡面板 / 6′13″
身體把觸生活的物，連接城市與社會的神經，思考認識的維度。
《獎盃》
裝置 / 316×726×119cm
沒有命名的獎盃，無中生有，有中生無。
《空書》 圖 / 扉fei公眾號
2017 / 裝置行為 / 紙 / 30×113cm
只有書的樣子和形式，空為內容。
這是一個小而美的藝術空間，逛下來不費時，細細看也會發現很多小驚喜，目測會成為我常來打卡的據點。
2018.4.22 時代美術館
其實3月底就來看過《奧馬爾·法斯特「看不見的手」》這個展覽，但因為其中的重頭戲虛擬現實短片《看不見的手》需要提前預約，所以當時沒看成（並沒有看到官方公號提醒說要先預約啊）。
4扇門，4個藝術短片，4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當時的三個展覽觀感非常好，附上我當時在票圈的評價：「非常好看。沉浸式體驗，打開住宅門會走進醫院過道或者酒店走廊。作品是「模糊了美術館和電影院之間的界限」的藝術家電影。更棒的是展廳在19樓高空，可以看見荒無的田地和城市。」
▲小夥伴用全景拍出的「廢片」
《奧古斯特》。極度安靜的電影環境，陰沉至極的色調，過往回憶和現實重疊交錯，將老人的一生回放。
《5000尺是最好的》。不斷出現的旁白，描述無人機飛行員的獵殺日常和心理進程。突然爆炸的轎車，從車裡爬出來的一家人面無表情，充滿荒誕感。
《延續》。最讓人情緒不安的短片，三個不同長相不同性格的人，先後出現，作為同一對夫妻的兒子，又都憑空消失。是事先約定的飾演，還是一種荒謬錯亂的共同臆想。
作者奧馬爾·法斯特的「大部分作品都與當代創傷及其心理癥狀有關，紮根於電影傳統，有意地模糊回憶與真實事件的重述之間的界限。」在我看來，這三部短片顯然都做到了。
▲圖/生活藝術地圖
然後就是這次的虛擬現實影像《看不見的手》。這是我第一次看VR短片。在高空中的展廳，一整面玻璃牆，光線白得晃眼，帶上沉重的VR設備，開始心懷忐忑地觀影。
整個過程是「綳」著的。因為VR的場景非常逼真，坐著椅子上轉動，場景也會像現實一樣變換。我一轉就發現「背後」站著個穿長裙的長髮小女孩，直愣愣地看著我，有些瘮人。
有兩個場景很可怕。一個是站在天台上的場景，高得讓人眩暈，雖然知道是虛擬現實，但顯然大腦受到了視覺欺騙，感覺自己坐不穩的話隨時會跌落。
一個場景是「鬼魂」突然出現在婚宴上，就從我身後走來，我瞄了一眼還是嚇得轉過身。
整體看下來，劇情很薄弱，演員整體水平都不高，常常演得讓人齣戲，台詞也常卡住。唯一出彩的就是逼真的VR技術了，有些本末倒置的感覺。光談內容，是完全比不上去另外三個短片的，不知道是不是作者在語言和文化上存在障礙而導致的。
▲時代美術館的天台
嗯，這兩天的觀展體驗就是這樣啦，總體還是愉悅感很高的。希望自己每個月能多看幾回展吧，常來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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