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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關於家譜的故事

汝是人中俊,咸為代所宗。

習成公輔業,永遠振家聲。

——《雙山張氏字輩詩》

60多年前,我的爺爺奶奶經歷了一場新中國人類史上的重大人口遷移事件,這次事件在歷史上被稱為:闖關東。

我很好奇這段故事,好奇他們怎麼來到東北的,好奇他們在闖關東之前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狀態,好奇我們家歷史上有沒有出過什麼能拿出來讓我吹牛的名人。但是這些問題我爸爸講不清楚,我爸爸的哥哥姐姐們也講不清楚。這一度讓我斷了對這些問題探究的念頭。有一次在電視里看到,家譜上可能會有關於這些事情的記載,我就問我爸,爸,你們家家譜呢?我爸告訴了我一個讓我痛徹心扉的事實,就是,他從來不知道家譜這個事。天啊,我們這個家族是一個只有現在和以後沒有過去的浮萍嗎?我的世界不禁響起了一曲《涼涼》。

張氏尋根問祖旅行團

去年十一的時候,家裡長輩組織了一次尋親之旅,我們開車從長春一路南下經大連搭船到煙台,又從煙台一路開車回到了那個傳說中爺爺出生的地方,青島市萊西縣雙山村。那是一個在我看來是世外桃源的小村子,家家院子里種著不知名的小花,一人多高的蘆葦在池塘邊隨風飄搖,偶爾傳來的犬吠雞鳴和拖拉機突突的聲音打破了這許久的寧靜。車子剛停穩,60多年來未曾回到過故鄉的姑姑興奮的下了車,指著那曾經熟悉的山水樹木磚磚瓦瓦激動的講述著她曾經如歌的歲月。回鄉偶書中描繪的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的場景,就這樣猝不及防的上演。也是在那個小村子裡,我第一次見到了我們家的家譜。

那是兩個厚厚的燙金大紅本,捧在手裡沉甸甸的,我坐在夕陽的餘暉中細細的翻閱,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從眼前划過,一條條的連線搭建起我們之間的鏈接。

通過家譜,我知道了我們家在明朝萬曆年間出了一位剛正不阿勤政廉潔的大理寺卿,知道了我的一位祖先在災荒時節開倉賑災救助了無數災民,知道了和我爸一個年齡的老大哥是我的校友,知道了剛剛幫我們指路的小孩居然是我爺爺輩的。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彷彿真的穿越到從前看到了我有血有肉的祖先們,彷彿真的一眼萬年看盡了這個家族600的繁榮興衰。

不得不說,我是幸運的,我幸運的找到了自己的家族起源。而大多數的人,卻沒有這樣的幸運。因為戰亂、天災、認知等各種原因,許多的家譜已經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根據中國社科院的一項調研表明,我國現存家譜18589件,其中北京佔據了22%,最少的貴州只有9件。這其中有一部分的家譜還面臨後繼無人編寫的尷尬境地。是這些家族沒有後人了嗎?其實並不是,時下一些年輕人家訓族規概念模糊,一些家譜隨著老人的逝世而無人續譜,曾經看過一次調研,在參與調研的人群中,70後和80後約有一半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家譜,這一數據,在90後中高達90%。

我不敢想像當我們的父輩逐漸老去,這樣一部部記載著家族血脈關係的家譜面臨無法傳承的場景是怎樣一種凄涼與尷尬的境界。會不會出現在很久以後我們的後代在博物館的展覽櫃里仔細端詳的正好是他的家譜他卻渾然不知的情境,這無論如何都是一種遺憾。

國有史,州有志,家有譜。家譜,是一個家族的生命史,不僅記錄著家族的起源、遷徙軌跡,還包括了該家族的生息、繁衍、婚姻、文化,它回答了「我是誰」「我從哪裡來」的問題,也告訴了後人,你去了哪裡。

我們都說歲月如歌,如果歲月真的如歌,我想家譜就是這首歌的樂章,時而高亢起伏,時而輕鬆婉轉,時而奏出肖邦也彈不出的悲傷,時而又揚起一段激昂的節奏。而這份「樂譜」需要你,需要我們這輩年輕人去續寫去演繹去傳承,你,也是樂譜上的一個音符

科普時間

家譜:又稱族譜、宗譜等。是一種以表譜形式,記載一個家族的世系繁衍及重要人物事迹的書。皇帝的家譜稱玉牒,如新朝玉牒、皇宋玉牒。它以記載父系家族世系、人物為中心,由正史中的帝王本紀及王侯列傳、年表等演變而來。

家譜是一種特殊的文獻,就其內容而言,是中國五千年文明史中具有平民特色的文獻,記載的是同宗共祖血緣集團世系人物和事迹等方面情況的歷史圖籍。家譜屬珍貴的人文資料,對於歷史學、民俗學、人口學、社會學和經濟學的深入研究,均有其不可替代的獨特功能。

張夢鯉(我們家祖上唯一能拿得出來吹牛的)

張夢鯉(1533~1597) 字汝化,號龍池。

祖居青州府樂安縣碑次口村(今廣饒縣),元朝其先祖張海山遷居萊陽縣雙山村,傳至九世而生夢鯉。現今膠東名宦「雙山張氏」著名開山人物,立二十字族規,克振張氏美譽,《張廷尉贊》:爰有異人,葉兆而出,匪趾匪角,龍首魚服,其潤為膏,其峙為錄,卧虎邊庭,翔鸞郊墺,天子大臣,明時真牧,赫赫二公,相繼秉軸,倚公長城,人豈無腹?公也守正,不降不辱,道直則行,道污則伏,汴水之上,有公遺躅,生男為字,聞諱斯哭,子啟子產,身朽名馥,更三十年,與公昭穆。奠定了明清萊陽仕宦中第一家族的地位。歷官戶部主事,車駕郎中,開封知府,官至大理寺卿。明神宗對他評價是「朝郁經綸之望,鄉推表裡之賢」。

後記:

2000年左右,雙山張氏修譜委員會聯繫到了我的大爺(爺爺的長子),當時大爺贊助修譜委員會了部分資金,委員會也答應修譜完成後會郵寄兩本,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聯繫,這兩本家譜的事也不了了之,我們一度以為遇到了騙子。去年十一去到了山東,找到了當時和我們聯繫的人,我以為會有一場肉搏,或者至少是言語攻擊,結構人家拿出塵封了十多年的兩本家譜交到了大爺手中。家譜已經不再印製了,這兩本家譜也成了最後的絕版。聽說這十多年,有很多人出高價購買這兩本家譜,可是這個人一直沒有遵從當年的契約,一直等到我們去取。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這段故事的時候,內心總有種很溫暖的感覺,這大概就是我們族人從古代至今卸載骨子裡的誠信和善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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