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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舍友夢遊我尷尬抱她回卧室,打開她房門我脊背發涼:立著副棺材

女舍友夢遊我尷尬抱她回卧室,打開她房門我脊背發涼:立著副棺材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舌筆先生 | 禁止轉載

1

合租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

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有著不同背景,為著不同目的,借一點機緣巧合,住在了同一間房子里。一牆之隔,你我他,互不相識;一檐之下,不過是,點頭之交。看起來平日里人模狗樣的鄰居,究竟是人是鬼,又有誰知道呢?

今天要說的,就是個關於合租的恐怖故事。

大學畢業那年,我在一座省會城市暫時落了腳。在全身心地投入到找工作之前,我必須先找個容身之所。畢竟我已經踏上社會,再也無法享受擁擠髒亂卻便宜放心的學生公寓了。

交通便利一些的地段,價格都差不多,貴、相當貴。對於剛剛畢業、沒有任何積蓄的我來說,實在負擔不起。環境好、價格合適的房子也有,不過有一個硬性條件把我死死卡住:僅限女生。

我的目光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蠕動,一條不漏地讀著紛繁的租房信息。我心裡明白,其實完全可以找更靠譜一些的房產中介,但我不過是想節省那幾百塊錢的中介費罷了。

「押一付三,押一付一,精裝帶家電,拎包入住……」千篇一律的辭藻讓我感覺到十分疲憊,當然也夾雜著些灰心。看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撥出去的陌生號碼已經累了一長串。

我往後欠欠身子,揉揉眼,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打算放棄。仰著頭,脖子靠在椅背上,我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打開微信,刷起朋友圈。

「幫轉:求合租,兩室一廳,房間乾淨,家電齊全,位置略偏。目前,已有一名女生在住,想找個乾淨整潔的舍友合租。最好是女生,條件符合的男生也可。有意請諮詢……」幫轉的朋友在這條消息後面俏皮地附了一句話:目前在住的女生顏值相當高哦。

讀完這條消息,我的心裡泛起了漣漪。心裡盤算著:我算是個乾淨老實的人吧,習慣良好,不玩網遊,不看直播,生活得比較安靜。一個人的時候,最好的夥伴就是那副耳機。

要不打個電話試試?再住賓館,我的經費也吃不消了。

我用指紋解鎖了手機,認真比對著抄在紙上的電話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撥上去,有些緊張地按下撥打鍵。手機貼在耳邊,心跳不自覺地快起來。

2

「喂,你好。」

「你好,呃,那個,我是想租房……對,微信上,朋友發的消息。」電話接通之前,我思緒紛亂,想像著接電話的人會是什麼樣子,會是那個所謂的美女嗎?想著想著,電話乾脆地接通了,一時間我猝不及防,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電話那頭的女生笑了,聲音很溫暖,「你別緊張,我知道了。情況是這樣的。我大體跟你說一下。」

我聽著她自然柔和的聲音,趕緊嗯了幾聲。

「房子,父母去世之後留給我的。目前只有我一個人住。現在就想找個人一起住,收點房租,賺點零花錢。因為是自己的東西,所以特別珍惜。要求也很簡單,就是居住的人一定要乾淨,從事正當的職業。」

「這個明白。我也是看到朋友圈才打給你的。你說的這些條件我都可以滿足,真的。我現在剛剛畢業,急迫地想找個地方住。要是不介意,我可以過去,咱們見一面。您看看情況再決定願不願意租給我。」我理了理思路,一口氣說下來。

話音落下,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等待命運宣判一般等著對方的回復。

「嗯,我聽得出來,你是個老實的男生。那你過來吧。手機號就是我的微信號,你加我一下,稍後我把地址定位發給你。」

掛斷電話,我迅速地加了她的微信。兩分鐘之後,微信響了,是她發來的地址。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動使得我手機都有些拿不穩。我知道,今晚我睡不著了。

3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洗刷乾淨。如同要去相親一般,翻出了旅行箱里自己最滿意的衣服。沒有選擁擠的公交,直接打車。因為我生怕公交上有人攜帶味道太大的東西,沾我一身。

我已經退了房,帶上了自己的所有家當,心裡似乎早有預感,一定會住在那裡了。

下了計程車,我穿過一條紛亂的街巷,按照微信里的手機定位找到了那座老式居民樓。小區整體看來顯得有些老舊了,但絕對算得上乾淨整潔。

五樓便是頂樓。抬起頭,我看到深棕色的防盜門上有些掉漆的「501」字樣,沒找到門鈴,抬起胳膊,輕輕地敲了敲門。

我的心怦怦直跳,門裡面傳來昨天電話里那個女生的聲音,「來了來了,請稍等。」

我深呼吸,鬆了鬆緊捏著旅行箱手柄的充滿汗水的手,稍微退後一步,等待著與她的第一次見面。我該直接看她的眼睛嗎?我做不到吧。

門鎖嘎啦嘎啦響過一陣之後,門開了。映入眼帘的是個身材偏瘦的女生,一般個子,長頭髮,皮膚很白,乳白色和藏藍色相間的睡衣顯得十分洋氣。

「您就是昨天約好來看房的吧,快進來吧。」

她打開了門,身體側向一邊,留出空示意我進去。我小心地看了一眼她那張很有親和力的笑臉,獃獃地頓在門口,不知不覺有點出神。等待她再次叫我,我才反應過來,抓起箱子,跨步邁進屋裡。

4

整個屋子空間不大,但卻很整潔。我眼睛環視著四周,心裡暗自高興。她穿著帶有卡通頭像的拖鞋,噠噠地跑到窗邊,拉開緊閉的窗帘。一道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射進屋裡,在擦得乾乾淨淨的木地板上反射得更加溫暖。

暖融融的感覺霎時間充滿了我的全身。一瞬間,我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要是以後永遠能夠在這生活,那該多好。

「站著幹嗎?坐吧。」她的話把我從自己的想像中拉回現實。

「要喝點什麼嗎?我看TVB電視劇里招待朋友不都是這樣。」她笑了,我也跟著傻傻地笑起來。

我安靜地坐在沙發的一邊,看著她忙碌著跑進廚房的背影,心裡燥燥的,一陣陣無法控制的緋紅爬上臉頰。不一會兒,她手裡拿了一瓶綠茶飲料,重新出現在我的視野。進而大方地、十分自然地在我旁邊不遠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來。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身子。

「喝這個吧。」

「謝謝啊。」我伸出雙手去接綠茶。

「電話里能聽出來一點,但是沒想到你這麼靦腆。」如此近的距離,我大概已然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低著頭,只是聽著她的聲音就已經有了些許的眩暈感。

臉上持續升溫,我尷尬極了,只能趕緊開口:「那……你覺得可以租給我嗎?我就在這個城市畢業,現在準備在這找工作。」

「可以的,你住吧。」我被她的爽快打斷,本能地抬起頭,大膽地看向她的臉。

「怎麼了?我沒化妝丑到你了?」

「沒有沒有,不醜不醜,很漂亮,我是想說……那……房租是多少呢?」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竟然忘了問房租,萬一我負擔不起怎麼辦?我心裡打著鼓,此時此刻,哪怕是超出了我的預算,我想我也會硬著頭皮租下來了。

5

「這樣吧,你剛畢業,還沒找到工作,感覺經濟條件也不是特別寬裕,我就收你每月1000塊吧,每月一交,押金給500塊吧。水電網、物業費自理,每個月發了工資記得先把房租給我就好了。」

我的心隨著她說出的信息,越跳越快。真有這麼好的事嗎?難道我遇到什麼壞人了?但我轉念一想,只是個姑娘而已,況且是朋友推薦的,應該沒事吧。

「真是太好了。這樣吧,我直接付你三個月的房租,畢竟一般情況都是押一付三,押金不算在內。微信轉賬可以吧?」

她笑著點點頭,「可以的。」

「那……我能不能今天就搬過來,因為我這幾天一直是住在賓館的……」

「你都提著箱子過來了吧?」

「呃,是啊,哈哈……」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用手指了指身後,「那……我住這間?」

「嗯,你住這間次卧。廚房可以隨便使用,但是用完一定要收拾乾淨。浴室的話,你自己看著辦嘍。」她笑了。

「明白明白。我不會做什麼壞事的。」我趕緊說道。

「廁所的門我事先就換了鎖,從外面打不開的。逗你玩呢。」

「這是你的鑰匙。好了,不打擾你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吧。下面就開始各自的分居生活。要互相幫助,愛護好我的房子。有事隨時找我吧。」說完,她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暖洋洋的房間里,滿足地環視周圍的家居擺設。暖色調,很溫馨。空氣里伴隨著女生的洗髮水、沐浴露以及各種化妝品混合後發出的獨特香味。

我拉起手提箱,走到我的房間門前。這個房間門和她房間的門一樣,都是玻璃的,看起來相當透明。外面裡面各貼了一層薄薄的貼紙,像是把畫面打上了淺淺的馬賽克。我不自覺地偏著腦袋,看向她的房門。

透過打著馬賽克一般的玻璃,我無法清晰地看到門裡面她閨房的模樣,但卻能看到她的影子在閃動。那身影來回晃動著,我一下子回過神來,覺得這樣做實在不好,便趕緊把眼睛挪開。

扭動金屬制的房門把手,門被無聲地推開。我懷著喜悅和享受的心情站在門口,並不著急進去,只是伸著脖子看向房內。房間似乎很久沒人住了,屋裡和客廳產生的對流生成一股涼風撲面而來。

這個超乎意料的溫差使得我猝不及防,瞬間被吹涼了。木訥地站在門口,一時間不敢邁步走進去。深呼吸,我舉起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抓起旅行箱的拉杆走進房間。

一個人,物件不多,房裡的設備也足夠我使用,因此不一會兒我就收拾好了。我躺在那張舒適的單人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拿起手機,我打心眼裡覺得應該跟發布租房消息的那個女生道聲謝謝。畢竟沒有她的轉發,我不可能租到這麼稱心如意的房子,更不可能認識這個漂亮的女房東。說不定,真能像電視劇裡面那樣,發展一下關係。

「謝謝你轉發合租信息,我已經跟美女住在一起了。」我敲出這幾個滿載喜悅的字,給朋友發送過去。沒多久,朋友就回復過來:「沒什麼,我跟她也不認識,只是轉發朋友的消息而已。」

我沒有繼續回復,聽著旁邊浴室響起嘩啦嘩啦的沖水聲。一陣幸福感將我整個人包圍起來。

6

我睡了一會兒,做了個甜甜的夢。傍晚時分,我昏昏沉沉地走出房門,洗了把臉。她還是穿著那件洋氣的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夕陽已經沉在了地平線的邊緣,客廳里卻沒有開燈,我在一片昏暗中,從沙發後側朝著她的背影走去。「怎麼不開燈啊?」我慵懶地問道。

她沒有回話,專心致志或者說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視。而此刻電視頻道正停在中央戲曲頻道。黑暗的環境,無聲的戲曲表演,艷麗的油彩和裝扮,以及一動不動的她。

我停了一下,一股詭異的氣氛在心裡蔓延開來。我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地盯著她的背影,靠近,靠近。與她相隔一臂距離的時候,我再次輕聲問道:「怎麼不開燈啊,你喜歡戲曲啊?」

「怎麼不開聲音啊?睡著了嗎?」

說話間,我的身體仍在不自覺地靠近之中。我試著伸出手,想要輕輕地拍打她的肩膀。就在我的手將要觸到她肩膀的同時,她猛地回過頭,長發披散著均勻地蓋在臉的兩側,那張臉上,畫滿了油彩裝扮,儼然和電視里花旦形象如出一轍。完全黑透的眼球滾動著,嘴角漸漸上挑,露出詭異而又無聲的笑容。

我「哇呀!」叫了一聲,本能地向後跳一步。卻感覺到後背一陣疼痛。我驚恐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我完全嚇傻了。定定神,看看周圍,腦袋裡搜索著剛剛進入房間時候所留存的印象,和周圍的事物注意對比,陌生,太陌生了,我到底在哪?我側過腦袋,嘴邊竟然出現了我的帆布鞋。我恍然大悟——原來是我做夢從床上摔了下來。

驚魂未定,我躺在木地板上長舒一口氣。進而覺得自己十分可笑,坐起身來。地板很乾凈,我身上並沒有沾上灰塵。

我趿拉著拖鞋,一隻手扶著摔得生疼的後背,打開了卧室的門。一瞬間我驚呆了,一股寒流過電一般從我的頭頂直到腳底——

昏暗的客廳里沒有開燈,電視里播放著無聲的戲曲節目,她就背對著我,穿著那件洋氣的睡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沒錯,這與我剛才夢裡的情景完全一致。我不敢向前走,僵直地站在卧室門口,我好想問開口問她為什麼不開燈,但我立刻忍住了,我知道那是我在有意避開與夢裡相同的情節。

「呃……我開燈了啊,不介意吧?」我換了個能讓自己更有底氣的說法。

一陣沉默,我靜靜地聽著客廳里回蕩起的冰箱發出的嗡嗡聲。咽了一口唾沫,沿著牆,小心地滑向門口的電燈開關,目光就鎖定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敢離開。

「哦,開吧。我睡著了。」她睡眼惺忪,奶聲奶氣地說道。

我聽到她的回答,像是在無盡的掙扎中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來不及反應,「啪」,我一個箭步向前,一把按亮了電燈。

「怎麼了?你有黑暗恐懼症嗎?」

「哦哦……沒有沒有。」我極力平穩著自己的呼吸。

「你……這是出汗了嗎?」她欠欠身子,從桌上的卡通抽紙盒裡夠出一張紙,從沙發上起身遞給我。我趕緊伸手去接,慌亂間,我本要去拿抽紙的手沒有控制好力度和方位,昏暗中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指。嘶,那手指太涼了。

她頓了一下,輕輕往回一抽,我趕緊鬆開手。不料,紙巾卻飄飄地落向地面,我嘴裡嘟囔著「對不起」,下意識地迅速低頭去撿,沒想到她也低頭。我比較高,但卻低得快;她矮,卻慢。「嘭」,我倆的腦袋一下子撞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看看我……太冒失了。沒撞疼你吧?」

「嘻嘻,沒事。」她摸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她微笑著抬起頭,我一下子慌了——我好像從沒離一個女生這麼近過,那股香味,那張美麗的臉,一切都恰到好處。難道就這樣來了?

7

「呃……你還沒吃飯吧?那就……一起吃?」她迅速後退一步,低頭說道。

「嗯嗯……好,當然好。」我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那……我也不會做飯,大部分都是叫外賣的。」

「哦哦……那個……我來叫,嗯,我來……」

「不用,我是房東,第一頓我請你。」

「這怎麼行,應該請房東才對。」說話間,我慌忙找出屁股兜里的手機,「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或者說,這周圍你經常叫哪家的?我剛來,這片還不熟。」

「叫那家宜賓燃面吧。我不要辣。那……謝謝啦,下頓我請你。」

我得到命令一般,迅速定了兩份燃面,特別備註了不要辣椒。填上陌生的收貨地址,我呼出一口氣,「好了,等等吧。20分鐘送到。」

晚飯期間,我跟她閑聊,互相了解了一下基本情況。她父母因為車禍去世,只留下了這間房子。她比我大兩歲,大學畢業之後,便沒有出去打工,而是選擇跟一家出版社簽約,在家寫作。最近這幾個月沒什麼新作品,收入不太穩定,因此才想把房子租出去,賺些生活費。

面吃完了,我仍在找著話題,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她看了看手機,「那就先聊到這吧,我得去寫東西了。你也趕緊找工作吧。」

我意猶未盡,難免顯出些淡淡的不悅。

「今天謝謝你哈,我很久沒怎麼跟人接觸了。你今天給了我不少靈感。」她補了一句,說得我心裡溫溫的,也算是給我的小小不悅做一個補償。我欣慰地點頭,倒不是因為她的補償,二是覺得她能察言觀色、做事很周全。

我回到房間,心裡更加難以平靜。剛才晚餐時候,跟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化成了畫面,在腦海里慢慢回放。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我還有什麼理由不追求她呢?我沒有任何心思找工作,衣服也沒有換,就這麼躺在床上,腦袋裡回憶著剛才的美好,睡著了。

8

一陣涼意把我從睡夢中叫醒。

我睡意矇矓地看著窗外,上弦月不算太亮卻也足矣看清屋裡的事物。側側身子,我不自覺地把目光鎖定在那扇半透明的玻璃門上。客廳里閃出朦朧的黃色光亮,透過玻璃和上面的貼紙,模糊地折射過來。什麼電器沒關嗎?我回顧著印象中客廳里的電器,卻找不出一件能發出這樣的光。

好奇心促使著我坐起身來。黑暗中,我用腳劃拉著找到拖鞋,蹬上,起身,眼睛緊緊盯著那束光亮,慢慢靠近。我估摸那束光的高度大概到我耳朵的位置,便停在門邊,微微向前欠欠身子,臉貼近玻璃門。

我皺著眉頭,感覺黃光越來越亮。慢慢地,一個輪廓呈現出來,我好奇地繼續往前湊近。一張臉,那是一張人臉,我嚇得使勁往後跳了一步,腳在拖鞋裡打了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不及疼痛,我雙手撐著地面,屁股索性就放在地上,前後倒著腳向床邊退去,直到背結結實實地定住床沿。我怕極了,眼睛卻怎麼也離不開那張臉。迎著黃光,那臉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男人的臉。但隨著清晰度的增加,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剛才那張臉的輪廓明明是一個男人,但靠近之後,卻成了我那美麗的房東小姐。

她的鼻尖緊緊頂著玻璃門,光不均勻地打在臉上,明暗不一。我整個人完全僵住,一動不動,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一點響動來。

她立在我的門前,殭屍一般一動不動。手臂誇張而怪異地舉過肩膀,手裡挑著一盞燈,發出黃色的光亮。她久久不動,我也不敢動,微微張開的兩片嘴唇吐出最輕的氣息。

時間隨著屋裡時鐘的滴答聲悄然流逝。那張無力的玻璃門能擋住她嗎?要是她開始瘋狂地砸門,我該怎麼辦?我背部緊緊地頂住床沿,不停地乾咽著口水。

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機械地轉身,黃光隨著她的身體一併轉動起來。我稍稍鬆了一口氣,以極細微的動作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背部。忽然間,她猛地回頭,用整個身體奮力地撞向我的門。

「嘣」,門隨著她撞擊的瞬間顫動了一下,黃光猛烈地搖晃著。

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一下子提回嗓子眼。剛想要站起來的身體綳在半空。她怎麼會這樣?她是瘋子嗎?可白天的時候看著很正常啊。果然,天下就沒有這麼好的便宜可以撿。

此時此刻,恐懼感、疑惑、不知所措,一系列的情緒像亂了的毛線團一般,堵在腦中。

還會有下一次撞擊嗎?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使得此刻的我鼓足了勇氣,站起身來,顧不上腿部的麻木感,彎成弓步,伸出雙臂,兩腳前後交叉,使勁蹬地,挺直腰背,使上全身力氣緊緊地頂住那扇玻璃門。

空間彷彿被凍結一般,充滿了詭異的安靜。我小心翼翼地控制鼻翼呼吸,小心翼翼地用耳朵捕捉聲音。她仍然站在門外,卻沒有任何動靜。

黃光慢慢地停住了晃動,進而漸漸地離開了房門,距我越來越遠。我咬著牙,短時間內依舊不敢放鬆頂著門的那股勁,直到那束黃光完全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由於剛才用力過度,到了放鬆的那一刻,我全身像撒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下來。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傳入耳朵,這時我才徹底鬆懈下來——我確認她已經回了房間。

一夜無眠,我蜷縮著靠在床上,背部頂著牆壁,臉朝著那扇柔弱無比的玻璃門,不敢挪開。腦袋裡滿是恐懼和疑問。我該怎麼辦?要不要離開?白日里,與她擦除火花的美好瞬間以及她那洋氣的睡衣頻繁地在眼前閃現。我完全無法將這個無比美好的形象與剛才的詭異情形結合起來。一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中,那道她是夢遊症患者嗎?我不能走,我應該先問清楚。(原題:《租客》,作者:舌筆先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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