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趣味 > 有群姑娘專睡明星,事後還相互聊聊:你的那個怎麼樣? | 夜行實錄

有群姑娘專睡明星,事後還相互聊聊:你的那個怎麼樣? | 夜行實錄


夜行者徐浪的那些故事令我著迷,他的經歷太過於咋唬,讓我受到過不少精嚇,但又偏偏欲罷不能,經常一個夜行故事看下來,身體空虛,精神亢奮。


可能是由於自己的生活底子還不夠厚,每次看夜行實錄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徐浪總是能從身邊最細微的線索抽絲剝繭,挖出令人無比驚異的魔幻現實。


摸著對面女同事的良心說話,今天的這個故事,絕對能讓你再一次刷新對世界的認知。


徐浪他在自己的公眾號「魔宙」里,把自己做「夜行者」那些驚悚、離奇、詭異甚至香艷的經歷寫成故事

,而今天分享的這篇,就是他關於姑娘們睡明星的一段親身經歷。



魔宙所發的是半虛構寫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現代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社會新聞而進行虛構的報道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我國有挺多奇怪的殯葬習俗,藏族人天葬,把人剁碎了喂禿鷲。苗族人洞葬,一堆棺材密密麻麻堆在山洞裡,非常瘮人。東北的赫哲人和鄂倫春人受薩滿教影響,有樹葬傳統,把棺材放在樹上,想讓靈魂回歸自然。




山洞裡有成堆的棺材,我第一次見嚇了一跳




最複雜的就是漢族人,我和老金聊過這事,他在這方面有些研究,說在中原地區,兩個相鄰的村,殯葬規矩都可能極不一樣。


 


這事我有點體會,別說中原地區了,東北的漢族人間規矩都不一樣——我爺爺去世後,家裡為了守孝,三年不能貼春聯,不能出現紅色的東西,不能看電視。


 


不能貼春聯什麼的,我都理解,但三年不能看電視,實在把我折磨壞了。


 

那時還沒有網路和智能手機,電視基本上等於一個孩子百分之六十的娛樂活動——錄像帶、小霸王、動畫片都得靠電視才能存在。


 


三年後,我家電視解禁時,錄像機和小霸王都被淘汰了,我幾乎錯過了一個時代。


 



小霸王,我小時候基本沒玩過




但後來我和別人交流這事,就沒遇過家裡守孝時不能看電視的,但都有些別的沒聽過的習俗——中國的殯葬習俗確實多而雜。

 


2016年9月21日,我碰上一和殯葬有關的事。


 


那天中午11點,我剛睡醒,打開手機,發現有一姑娘在微博上聯繫我,求幫忙。


 


她說自己有一堂妹,叫李詩雅,昨晚跟房山的清水河自殺了——他們老家是陝西一個縣城的,按照當地風俗,三天必需火化下葬,埋入祖墳,否則閻王不收人,對家裡其他人也不好。


 


我說那就運回家火化唄,找我幹什麼。


 


姑娘告訴我,警方屍檢,發現她堂妹死前懷孕兩個多月了——按照她們老家的風俗,女人肚裡有死胎,孩子的父親必需按照一定的儀式進行祭拜,否則容易生怨,不能進祖墳。

 


但沒人知道她堂妹肚裡的孩子是誰的,甚至都沒人知道她有男朋友,這種封建迷信的事,又不歸警方管,於是就想起了我。


 


告訴這姑娘,我特不喜歡封建迷信這套——他們家這麼信,最好花點錢,在當地找一大師做個法什麼的解決。


 



當時的微博對話截圖



她說這就是找大師算的,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要是三天內能找到孩子的父親參加葬禮,家裡願意拿出十五萬。


 


我拒絕的話打到一半,看見她說十五萬,就全刪掉了,回復她說行,讓她把堂妹李詩雅所有的相關資料都發我,順便見面簽個合同。


 


這麼多錢的事,還是穩妥點好。


 


她說可以,我約第二天見面,她問能不能今天就見,因為有點急,三天內必需找到這個人。


 


我想了想說行,問她在哪兒見面。


 

姑娘告訴我一地兒,奧森附近的一小區,12號樓4單元1301——李詩雅生前就住在這兒。


 


打電話給我的助手周庸,他正在東單打球,我讓他別玩了,馬上開車去奧森那邊和我匯合。


 


到地方後,我跟小區樓下等了半小時,等周庸到了,我倆一起上樓,敲了門——李詩雅的堂姐開了門,讓我倆進來。


 


死去的李詩雅明顯家庭條件不錯,她跟這兒租了一兩室的loft,月租金起碼得八九千塊。


 



在奧森租套這樣的房子不便宜




她堂姐把我和周庸帶進屋,告訴我們她生前的東西都在這兒,又遞給我一個袋子:「她生前穿的戴的都在裡面,昨晚領回來的。」


 


我問她李詩雅是自己住么,她說是:「我妹平時挺作的,上大學時非得學音樂,花錢去了當代音樂學院,畢業留在了北京,說要做音樂,一直沒找工作。」


 


「家裡在西安給找了個正經工作,不願回去,非在這邊兒混,結果混出事兒了。」


 


我點點頭:「她為什麼跑房山去自殺?」


 


李詩雅堂姐說這幾天那邊有個音樂節:「我妹是個搖滾迷,應該是去那邊參加音樂節了。」


 



當時的音樂節現場




問她確定是自殺么,她說沒什麼問題——李詩雅在出事之前,已經不對勁很長時間了,在微博和朋友圈裡都發了很多厭世的言論,和家裡人通電話視頻時,也總顯得心不在焉,神情恍惚。


 


屍檢的時候,手腕上還有條癒合了的傷口,法醫說應該是近幾個月割過腕。


 



她的微博和朋友圈內容,都有自殺傾向




又問了幾個問題,姑娘遞給我一把鑰匙:「這地方我不願多呆,這兩天你們想要找什麼線索自己來就行,求你三天內千萬找到那個人,我叔我嬸夠傷心的了,別再讓我妹入不了祖墳。」


 


我說盡量。


 


姑娘走後,周庸攤在客廳的沙發上:「累死了,我衣服都沒換就趕過來了,什麼事還不知道呢,剛才一句話沒敢說。」


 


大致給他講了一下,周庸說不對啊:「徐哥,那清水河我去野營過,不太深啊,也就到腰,不至於淹死人啊。」


 


我說那河可能分段,有深地方有淺地方,再說她要是真想自殺,怎麼都能死:「都定案了,咱就找她肚子里孩子是誰的!」


 


周庸跟屋裡找線索時,我檢查了一下李詩雅堂姐給我的袋子。


 


裡面是她生前最後穿的一套衣服,鞋,以及隨身的遺物——有手機,手環和一個MCM的雙肩包,裡面裝著一些女孩子用的零碎。


 


最讓我在意的,是李詩雅死時穿的鞋子,她的鞋底有污泥,說明可能在水裡站起來過——很可能就像周庸說的那樣,水不是很深。


 


一個人想要自殺,割腕、跳樓,都很容易,因為很難反悔。


 


但在不足自己高的水裡淹死自己,是極端困難的,本能的求生欲會讓你反悔。


 



李詩雅當時穿的鞋,鞋底有明顯的污泥痕迹




拿出李詩雅的手機,我試著開機,提示我充電——看來iPhone7的防水功能起了些作用。


 


插上充電器,手機還能開,但有密碼打不開。


 


我相信手機里肯定會留下些線索,但問了李詩雅的堂姐,說她跟家裡人什麼都不說,平時又沒什麼朋友——沒人知道她的手機密碼。


 


蘋果的手機系統很難解鎖,如果想要通過手機找線索,只能拿著購買發票什麼的,去找客服申請遠程解鎖。


 


但這麼乾的話,最快也得一周時間,三天肯定完不成任務,15萬絕對要飛。


 


給李詩雅的堂姐打電話,問了她李詩雅的手機號後,我用我的手機試著登錄李詩雅的微信——她的手機雖然不知道密碼,無法打開,但能收到簡訊驗證碼。


 


我用簡訊驗證登錄了李詩雅的微信後,又出現了一好友驗證,需要點擊好友頭像,我拍下照,發給了李詩雅的堂姐。


 


正好在中間有兩個李詩雅的家人,她堂姐告訴我後,我通過了驗證。


 


進入李詩雅的微信後,我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巧,好友驗證時顯示的都是李詩雅的家人了——她好友列表裡就十幾個人,經她堂姐辨認後,都是她家親戚。


 


這姑娘難道完全沒社交么?


 


 


這個驗證讓我煩透了




從這兒找不到線索,我開始和周庸一起在屋裡狂找。


 


周庸找了一會兒,在門口鞋櫃的後面拎起一塑封的袋子,裡面有一些袖珍的郵票。


 


他撕開個口,伸手進去拿:「徐哥,這是什麼?」


 


我大喊了一聲別碰,他嚇一跳,問我怎麼了。


 


讓他把郵票袋遞給我,仔細檢查了一下——裡面是一張張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郵票,但沒有金額。


 


周庸在旁邊看著:「徐哥,為啥不讓碰啊,這玩意還能有毒不成?」


 


我說確實可能有毒:「這麼小的紙片,像郵票一樣,還被密封著,說不定是LSD。」





什麼是LSD




周庸說卧槽:「這玩意兒是毒品,那也不至於碰都不能碰吧。」


 


給他解釋了一下,LSD這種強效致幻劑,貼在皮膚就能吸收——但一般都是把這像袖珍郵票一樣的小紙片,貼在舌頭上,用唾液快速分解厘米的致幻劑成分,所以「內行人」都把服用LSD叫「貼票」。


 


數了一下,大概有五十幾張「郵票」,看來這姑娘平時不少貼。


 


如果她自殺那天服用了致幻劑,在淺水裡淹死自己就比較成立了——我看過一本LSD之父阿爾伯特.霍夫曼的書,叫《LSD:我那惹是生非的孩子》,裡面說因為服用LSD產生幻覺和妄想,導致自殺的案例非常多。


 


我倆找了一個多小時,除了確定這姑娘有吸毒的惡習外,沒找到任何有關男人的信息。


 


除了她堂姐給我們的手機外,我們還找到了同樣有密碼的iPad air和MacBook。


 


手機和iPad肯定都打不開,我倆把最後的希望,都寄託於這姑娘的MacBook上。


 


蘋果的電腦不像手機一樣無解,我花了點時間,開始破解她的電腦密碼。



1

 

在啟動時按

cmd+S

,就會進入

Single User Mode

,出現像

DOS

一樣的提示符

#root>


 


2

 

#root>

下輸入


fsck -yaw


mount –uaw /


rm /var/db/.AppleSetupDone


(我故意輸錯了幾個字母,省得有心人模仿)


 


3

 

機器會重啟,開機後貌似重裝時的歡迎界面,這時電腦里的東西都還在,但需要重新建一個管理員賬號,在新的管理員下打開系統預製-賬戶,打開最下面的鎖,問密碼時,用新的管理員的帳號的密碼。


 


4

 

這時會看到至少兩個賬號,點中原來的賬號,選密碼,更改密碼,然後再次開機,就能用新設定的密碼打開原來的賬戶。



 


打開李詩雅的電腦後,我在裡面仍然沒找到什麼太有用的東西——只有一些照片。





打開她電腦的時候





這些照片大多數是她參加音樂節,以及和一些看起來是搖滾樂手的人的合影。


 


我按日期排列這些照片,發現大概在7月16日,兩個月前,她去紋了一紋身,並拍照放進了電腦里——這個日期差不多正是她懷孕的日子。


 


周庸跟我身後瞄了兩眼,說這紋身怎麼這麼奇怪呢:「一小姑娘不紋好看的花紋,紋這倆字幹嘛。」


 


確實很奇怪,這姑娘在小臂上紋了繁體字的「屍血」兩個字——我看後的第一反應是邪教。


 


有個從台灣傳過來的邪教,叫「血水聖靈」,號稱幾十萬信徒——我見過他們的一些骨幹信徒,身上有類似的紋身。


 


難道這姑娘的死和邪教有關?


 


拿著這張圖,用百度檢索相似圖片,還真搜到了一張一樣的紋身。


 


反覆對比了幾遍,周庸說誒:「卧槽,徐哥,網上搜到這張圖,和李詩雅電腦里這張,是不是同一張圖啊?」


 


我說應該是:「紋的位置一樣,胳膊的粗細姿勢都一樣。」


 



紋身大概是這樣子的 




點開圖片來源,是一家叫刑者刺堂的紋身店廣告:「知名紋身師實操,免費原創設計,擅長傳統、哥特、歐美、寫實、星空類風格的紋身,服務周到,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紋身,是每一個紋身師的使命。」


 


我看了下地址,這家紋身店在海淀區公主墳附近,這時已經下午3點了,周庸一直喊餓,我倆迅速去奧森旁邊的玲瓏小館吃了點蛋黃牛腱和還筍乾,解決了一下饑飽問題,然後開車前往西三環的紋身店。


 


結果白著急了——我倆到時,這紋身店還沒開門。


 


跟門口等了將近2個小時,直到快8點的時候,終於有個帶著耳釘、左臂都是花臂帶小哥來開了門。


 


急忙湊上去,他問我倆有預約么,我說沒有,拿出李詩雅的紋身給他看:「能紋這個么?」


 


他說當然,問我倆誰紋,我指指周庸:「他紋。」


 


紋身小哥轉頭看周庸:「你是屍血的粉絲啊?」


 


周庸還在反應自己要紋身的事:「啊,對,我是屍血的粉絲,你也是么?」


 


紋身小哥沒直接回答,說來這兒就對了:「我們是最先推出樂隊紋身的,不僅屍血,立斃、奉屍蟞、獻祭什麼的,我們都能紋,價格都是1200,不講價。」


 


我問他除我們之外,是否有別人來紋過屍血樂隊,他說沒有:「就你們。」


 


周庸:「那宣傳圖上的是誰?」


 


他說就一普通朋友,正好是屍血樂隊的粉,就找她紋了一下,拍了個宣傳照。


 


周庸問他這朋友最近聯繫么:「都是屍血的粉絲,可以約出來聚聚。」


 


他說沒有:「不是特熟,好久沒聯繫了。」


 



紋身店




我給周庸發了條微信,說等下打電話給他,讓他接電話後假裝有急事走掉,先不紋了。


 


他看微信後對我點了下頭,我假裝玩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從紋身店脫身出來後,我倆回到車裡,周庸點上一根大莊園:「嚇我一跳,還以為你真要讓我紋身呢。」


 


我說這人不愛說話,問什麼都不說:「要是他願意多交流,我是願意讓你在那紋個身,跟他套套話的。」


 


他說卧槽:「你丫也太不是人了,要是紋個好看的就算了,還紋個什麼jb屍血樂隊。」


 


屍血樂隊,全稱是「屍血淋浴」,我搜了一下,這是個比較有名氣的地下樂隊,據說剛出道時介於血腥碾核與死亡金屬之間,後來因為到哪兒都禁演,所以就變成了偽死亡金屬。


 


周庸問我什麼是血腥碾核,我告訴他碾核是重金屬搖滾的一個流派,然後具體裡面又分成好幾種碾核——從專輯封面上就能區分出來。


 


如果一張搖滾樂專輯,封面是分屍、奸屍什麼的,就是血腥碾核。


 


封面比日本av還色情,就是色情碾核。


 


最噁心的是一種叫屎碾的樂隊,封面都是人身上塗滿了排泄物。


 


周庸拍了我一下:「徐哥徐哥,別說了,我?都要吐了。」


 


我讓他別擔心,說這些類搖滾在國內基本都被禁了:「這個屍血樂隊據說最開始就想走這種風格,後來總被禁演,就換了風格。」


 


他點點頭,說怪不得叫這麼個破名。


 



碾核的封面,即使是動畫風格,也需要打碼




我查了幾個樂隊成員的微博,這個屍血樂隊,在7月18日,李詩雅紋身的後兩天,正好在北京草場地的一家酒吧有過演出——李詩雅一定是這支樂隊的狂熱粉絲,才會把樂隊紋在身上。


 


如果狂熱粉絲和偶像發生點什麼,又忘了採取避孕措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何況孩子的時間也對的上。


 


雖然音樂節有三天,但屍血樂隊在房山的表演已經結束了——樂隊在非排練日,沒有固定的聚集點,很難尋找,微博上也沒發自己在哪兒。


 


周庸問我接下來怎麼辦:「三天已經沒一天了,現在這樂隊找不著。」


 


我說我也沒辦法:「打電話約你金叔吃宵夜,他平時不總愛聽些民謠、地下搖滾什麼的么,問問他怎麼辦?」




我們約老金在簋街的No9酒號啤酒工廠。




見面,一起吃炸雞拼盤,黑啤上來後,我們仨幹了一杯,老金打了個酒嗝,問我倆到底有什麼事。


 


給他講了一下我們正在查的東西:「現在怎麼能儘快找到這樂隊?」


 


老金點點頭,說等會把他豆瓣賬號給我,讓我上一個叫月亮小組的群組,假裝粉絲去發帖問:「這群租現在不讓進人了,你用我的號發就行。」


 



豆瓣月亮小組 




周庸問他這是什麼群組,這麼神,能知道樂隊在哪兒。


 


他喝了口酒:「這個群組裡有很多骨肉皮。」


 


我和周庸哦了一聲。


 


骨肉皮是個舶來詞,英文名叫Groupie,是一群專門追求和搖滾明星或樂手發生關係的姑娘。


 


到了中國之後,骨肉皮還有一別名,叫果兒——中國最出名的果兒是某天后,她不僅和黑豹樂隊的前成員有一段婚姻,和很多其他搖滾歌手,也有些拎不清的事。


 


這群果兒,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追逐搖滾樂隊,並睡他們——如果有誰最清楚樂隊的去向,一定是她們。


 


晚上回去,我用老金的賬號上了這個月亮小組,發了一帖,說我是屍血樂隊的粉絲,特別想要見他們,問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兒,只求一見,事後有重金酬謝。


 


發完貼後,我開始在群組裡搜尋深扒屍血樂隊的帖子,除了他們和骨肉皮那點爛事,還有一個骨肉皮爆料說,這個團隊里有邪教成員。


 


她有一次跟他們去練習的地方,發現有些奇怪的工具和貼畫,風格很哥特那種,她問主音吉他手這些都是幹嘛的,主音吉他手說是做儀式用的。


 



月亮小組的爆料




第二天上午,我收到一封私信,是一個屍血樂隊的忠實粉絲(我猜是果兒)發來的,說很理解我的感受,她也非常迷戀這隻樂隊——她不要我的錢,告訴我在北五環外的立水橋望春園附近,有一個「暗紅色酒吧」,屍血樂隊在北京的時候,經常跟那最裡面的一個包間喝酒,讓我可以去碰碰運氣。


 


因為這個提供線索的人不要錢,我特懷疑這事兒有詐,給老金打了個電話讓他判斷真實性,他告訴我沒什麼事:「這幫追搖滾的果兒一般都有錢,家裡條件很好,想追求點獨一無二的,才開始追玩搖滾的,而玩搖滾的人大部分賺不到什麼錢,這幫果兒就貼錢又貼人,很多時候連開房錢都是她們出。」


 


晚上9點,我和周庸開車來到「暗紅色酒吧」,這時距離我們和李詩雅堂姐定的三天期限,只剩下一天多一點了。


 


坐在車裡,周庸點上根煙:「徐哥,咱什麼計劃啊?」


 


我說這樣,咱倆喝點酒,就假裝喝多走串包廂了,然後假裝驚喜的發現裡面是屍血樂隊,再假裝興奮小粉絲,請他們喝酒。


 


「你就發揮一下富二代的身份,點最貴的酒,請他們,他們肯定不好意思拒絕,然後就是灌酒套話。」


 


周庸看著我:「不是,徐哥,給他們買點酒到沒什麼,但咱要喝不過他們呢?」


 


我讓他放心,從兜里掏出了兩包進口的解酒藥:「咱倆喝酒之前先把這個喝了。」


 


他點點頭,說耍詐還行:「那他們包間要是鎖門了呢?」


 


我說應該不能:「公安部門對這種娛樂場所都是有規定的,包房絕對不能上鎖,要定期檢查的。」


 


為了怕套出話後對方不承認,我們事先準備了偷拍裝備和錄音筆,在車裡調試了一下裝備,確定全都沒問題後,我倆下了車,進了酒吧。


 



 暗紅色酒吧




這個「暗紅色酒吧」,說是酒吧,其實更像會所——正常的酒吧是沒有包間的,但這家除了有大廳外,還有一些包間。


 


月亮小組的屍血「鐵粉」告訴我,樂隊成員一般在走廊盡頭,右手邊最後一個包間。


 


我和周庸坐在大廳里喝了兩杯啤酒,走向了那間包間,裝作醉醺醺的樣子,在外邊徘徊兩步,按住門把手,往裡面一撞。


 


我先進去的,剛要裝醉說話,發現場面有點不對勁——桌子上有三個玻璃的,用來吸食冰毒的溜冰壺,幾個樂隊成員明顯已經嗨了,有兩個人抱著姑娘已經脫光做上了,屋裡就有一個清醒的人,看起來沒吸毒正在唱歌,看我倆進來明顯有點蒙了。


 



除了這種簡易冰壺外,現在還有玻璃制的冰壺




吸食冰毒後的人,情緒都會有些問題,今天如果說認識他們,容易被打死在這兒,我剛想說走錯了,等先退出去再想下一步,周庸說話了。


 


他按照我們提前說好的開口了:「哎呦喂,這不是屍血樂隊么,我特喜歡你們的歌。」


 


我使勁拽他一把:「你tm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啊,快跑。」


 


轉身逃跑時,屋裡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了,開始站起身、提起褲子追我倆——沿著北苑路,得跑出將近一公里,我倆實在跑不動了,停下回頭看,發現遠遠的還有人在追。


 


周庸彎腰大喘氣:「艹,這幫逼怎麼體力這麼好?」


 


我說吸完冰毒後會有幾個小時的亢奮期,幹什麼都不覺得累。


 


正說著話,那個唯一看起來沒吸毒的人追上來了,他說別跑:「我們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們聊聊。」


 


我說行:「你讓後邊的人都別追了,我們跟你聊。」


 


這哥們讓後邊追來的樂隊成員都回去了,說我跟這倆小兄弟單獨聊聊,你們幾個甭管了。


 


樂隊成員雖然吸了毒,但也追累了,擺了擺手,往回走了。


 


在附近找了一家叫一如舊日的咖啡廳,坐下點了三杯冰的美式,等服務員走後,這哥們開始自我介紹,說自己叫蘇多亮,是屍血樂隊經紀人,問我們是不是粉絲。


 



我們點了三杯冰美式,畢竟大家都有點懵




我倆說是,他說那就都是自己人了:「自己人好說話,今天的事兒別往外傳,你也知道,咱樂隊剛起來沒多久,容易一下毀了。」


 


「以後音樂節什麼的,要想進後台,就給蘇哥打個電話,保證辦的妥妥的。」


 


我拿出李詩雅的照片給他看,說蘇哥:「後台我倒是不想進,就想問你一事,7月18日,你們樂隊的人,和這姑娘是不是發生過點什麼。」


 


蘇多亮看了眼照片,說不知道:「這姑娘看著有點眼熟,是個果兒吧,說實話,我們接觸這種姑娘多了,記不住哪個是哪天見的。」


 


我點點頭,說行,從周庸胸口拽出藏著的紐扣錄影機:「這姑娘是我們妹妹,您最好想起她的事兒,不然很多人就會知道你們樂隊的事兒。」


 


他翻臉了,站起身說你tm嚇唬誰呢。


 


周庸說你傻啊:「我們嚇唬你了么,孫子。」


 


蘇多亮想了想,坐了下來,問我們到底想要幹嘛。


 



紐扣攝像機




我說不要幹嘛:「我妹妹自殺了,肚子里有個孩子,我想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他聽說李詩雅自殺了很驚訝,拿出手機翻了一會兒,說孩子不是屍血樂隊的:「你們這妹妹當晚是張成領來的,樂隊成員就當成普通的果兒了,當晚做的時候都帶套了,孩子的事你去問她男朋友張成吧。」


 


說著他拿出手機,給我看他一個多月前和李詩雅的微信聊天記錄,李詩雅問他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懷孕了,現在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蘇多亮向她保證,屍血樂隊的人當晚都採取了保險措施,那個孩子應該是她和別人的,讓她去和男朋友張成談談。


 


我問蘇多亮,李詩雅當晚為什麼會失憶:「你們是不是逼她吸冰毒了?」


 


他說沒有:「說實話你們這妹妹在果兒圈很出名,不信你到處去打聽打聽,還用我門逼她么?」


 


想起李詩雅家裡發現的LSD,我默認了這個說法,告訴蘇多亮暫時不會外放他們吸毒的證據,等查清事實再談,讓他離開了。


 


李詩雅的男朋友張成,據蘇多亮說,是一支叫「快跑樂隊」的小樂隊主唱,這個樂隊太不出名了——以至於在網上都搜不到團隊成員照片,只能搜到名字。


 


據蘇多亮說,這個張成經常會勾搭一些果兒,然後帶到出名樂隊陪玩,目的是讓這些比較有名的樂隊用他們做暖場嘉賓——許多小樂隊,都是靠給出名樂隊做暖場嘉賓一點點起來的。





小樂隊生存狀況都很慘 




管蘇多亮要了這個張成的聯繫方式,開車往家走,快到了太陽宮的時候,我說不對,讓周庸挑頭去奧森。


 


周庸挑頭開向奧森方向,問我怎麼了。


 


我點了根萬寶路,說剛才蘇多亮給我看的那個微信號,根本就不是我們登陸上的那個微信號:「要麼就是蘇多亮給我們看了假微信,要麼就是李詩雅還有一個微信號,她真正的社交圈都在那個號里。」


 


到李詩雅家裡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我和周庸打開燈,照亮了已經被我們翻亂的房間。


 


這屋裡我倆已經翻了個底兒掉,肯定沒有第二個手機,如果有,只能是有第二張手機卡。


 


我和周庸抽著煙,到處尋找手機殼可能存在的地方——桌子下面,鞋櫃里,衣架上,到處都沒有。


 


剩下的煙都抽沒了,我倆還是沒找到,坐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周庸隨手拿起ipad扔在一邊,我掃了一眼,忽然發現這部iPad機身背部頂端,有一塊塑料部分——這是個4G版的iPad,能插SIM卡的!


 


下樓回車裡取了針,捅開iPadSIM卡槽,我在裡面拿出了一張手機卡。


 



我從iPadAir里取出了SIM卡




周庸特別佩服:「太牛逼了,徐哥,心細如髮啊!」


 


我說你別逼逼了:「把手機給我。」


 


把SIM卡放進周庸的卡槽里,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記下電話號碼,登錄微信。


 


輸入驗證碼後,我倆試了很多次好友確認,終於登錄上了李詩雅的第二個微信。


 


這個微信號里,全都是搖滾圈的人,甚至有幾個,連我這種不聽搖滾的人都認識——就在我登錄期間,還收到兩條某個知名樂手的微信,問最近約不約。


 


看來蘇多亮沒撒謊,李詩雅真是個骨肉皮。


 


李詩雅的微信有個置頂的人——他的男友,微信名就叫張成,我點開看他的朋友圈,發現這人我認識。


 


周庸也看見了:「卧槽,徐哥,這不是紋身店那哥們么,丫不是紋身師么,怎麼又成玩搖滾的了?」


 



張成玩搖滾的照片




我說咱不都研究兩天玩搖滾的了么:「很多小樂隊都有自己的副業,光玩搖滾吃不上飯啊。」


 


他點點頭:「那他跟咱說和李詩雅不熟?」


 


我說是,明兒咱找到他,估計也不能說實話——他要有什麼,早就跟蘇多亮串通好了:「我想看看他和李詩雅的聊天記錄,估計他倆之間總不至於說假話吧。」


 


周庸問我怎麼辦,我想了想,說帶著包濕紙巾吧。


 


第二天一早六點,我給張成打電話,他特別睏倦的接了,問是誰,我說想和他談談李詩雅的事,他一下就給我掛斷了。


 


我緊接著打給蘇多亮,說張成不見我:「十分鐘內,他要不給我回電話,吸毒錄像我郵出兩份,一份警方,一份媒體。」


 


三分鐘後,張成就給我回了電話,我約他四十分後在牛街的美味齋見面,一起吃早飯。


 



美味齋的江南一品香




7點50,張成一臉睏倦的坐在我和周庸面前,什麼也不吃,表情特別不忿,周庸喝了口豆漿:「哥們,你高興點唄,你好歹睡到了早上,我倆昨天到現在沒睡呢還。」


 


說完,周庸站起身,假裝要出去抽煙,走到張成側後方,拿出一高倍的DV,高高舉著,對著張成。


 


我看他準備好了,在桌底下掏出濕巾,把整個手都攥濕,伸手跟張成握手:「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徐浪。」


 


用力跟他握了握手,盡量把水都留在他手指上。


 


張成一皺眉,我說我手濕,出汗多,你別在意:「加個微信吧。」


 


他點點頭,拿起放在桌邊的手機,用大拇指按了一下home鍵,因為被我弄了一手水,指紋識別不出來了,他輸入了一個六位密碼,周庸在後面錄了下來。


 



沾水就無法指紋解鎖




加了微信後,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周庸從他身後回來,在後面一拍他:「聊咋樣啊,嚇的他一回頭。」


 


我趁機把他的手機揣進了兜里,然後假裝有事,叫上周庸說先走。


 


迅速躲到車裡,放下座椅靠背,躺下去——車玻璃貼了單面膜,從外邊看不見裡面,裡面能看見外面。


 


我倆看著沒兩分鐘,張成就追了出來,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沒找到我倆,就打車走了。


 


周庸打開DV,回放了一遍張成的手機密碼,我用最快的速度打開,把他和李詩雅以及蘇多亮的微信聊天記錄都轉發給了我自己。


 


剛轉完沒幾分鐘,張成的手機被遠程鎖死了。


 



我鎖了周庸的蘋果,給你們演示一下




我把手機放回早餐店,說有人手機丟了,要是來找就給他。


 


和周庸回到車上,我倆開始翻看他們的聊天記錄——我發現李詩雅對張成幾乎唯命是從,而且她家裡的LSD,都是張成賣給她的。


 


7月19日,李詩雅給張成發微信,質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說要開紋身店,給她紋屍血樂隊的紋身,是不是都是為了昨晚給她下麻古,讓她失去意識,陪屍血樂隊的人「玩」。


 



麻古能起到迷奸的效果,姑娘們千萬小心




然後張成一直沒理她,只是她在不斷的給張成發微信,問自己對他來說是不是特殊的一個,發了兩天,張成沒回,就停了。


 


一個月後,李詩雅又給張成發微信,說自己懷孕了,她問過屍血樂隊的經紀人了,那天晚上他們都有避孕措施,是他的孩子。


 


張成終於回微信了——讓她墮胎。


 


她不同意,說自己那天還清醒的時候,給他們錄了像,要是他不要她和孩子,她就讓所有人身敗名裂,還要進監獄。


 


緊接著倆人兩天沒聊微信,應該是通過打電話和見面解決了,接下來的8月16號,他們又開始通微信,應該算是合好了,但對話總有點奇怪。


 


張成一直在勸她多「貼票」,問她LSD夠不夠用了,隔了半個月,李詩雅開始頻繁的提起想自殺,張成不僅沒阻止,反而回的都是一些:「寶貝兒,準備好了就這麼做,然後,你就快樂自由了。」


 


李詩雅死的那天,還給張成發微信說,自己要在什麼時間,在房山的清水河自殺,張成還回復說支持。


 


張成,一直在勸李詩雅服用迷幻藥,然後誘導她自殺。


 



他們的微信對話




這招聽起來非常扯淡——但確實是有作用的,通過LSD的配合,你有一定概率能給人洗腦,教唆他做任何事。


 


這是很多邪教非常擅長的招數。


 


邪教組織「曼森家族」的首腦曼森,就經常使用這一招——他經常和家族成員們一起服用LSD,藉機對她們洗腦,讓她們丟掉自我意識,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曼森。


 


這批家族成員最後都變得非常冷血可怕,並且對曼森完全服從。


 



 曼森




澳大利亞最著名邪教「The Family」的領袖,安妮,通過各種非法手段拐賣了許多兒童,任何質疑她或者不聽話的孩子,都會被強制服用LSD,進行洗腦。


 



澳大利亞邪教首領安妮




她通過這種方式培養出了一大批骨幹。


 


英國前軍情六處的人,寫過一本叫《洗腦術》但書,裡面提到了一份關於美國中情局的機密文件,說在LSD剛出現時,為了防止蘇聯獲得LSD,掌握洗腦技術,中情局曾經派兩名特工到瑞士買下了世界上所有的LSD。


 



這本書還挺好看的 




張成對李詩雅的所作所為,基本上和上述邪教情況差不多。


 


這時又過去了一個小時,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張成應該把手機拿回來了,就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沒跟他墨跡,直接告訴他,我這兒有他賣LSD給李詩雅,並教唆她自殺的證據,讓他過來一趟。


 


張成來了後,我問他從哪兒學的這套,教唆人自殺的招式,他說是蘇多亮教他的。


 


我問他知道蘇多亮跟哪兒學的么,他說知道一點,蘇多亮曾經參加過台灣傳來的那個「血水聖靈」,還是其中的骨幹,後來雖然被政府都打掉了,他自己總還是每天要拜拜——網上總傳說屍血樂隊有人信邪教,其實是他們的經紀人信。


 



血水聖靈在台灣影響力很大,大陸也有分布




點點頭,我想起了李詩雅鞋底的淤泥,問他李詩雅真是自殺的么:「你沒補刀?」


 


他說絕對沒有:「李詩雅自殺那天,我是暖場嘉賓,完場之後,一直在後台沒走,和好幾支樂隊在一起聊天,很多人都能作證。」


 


又問了幾句,沒什麼有用的,我查了一下高鐵和飛機,都要隔幾個小時才有票,把他塞上了車,讓周庸帶著他去李詩雅陝西的老家,快點開,盡量在李詩雅火花之前幫她完成那個傻逼儀式,讓她能埋在祖墳里。


 


然後我給李詩雅堂姐打電話說男友找到了,正在往過運送,希望貨到付款。


 


這一切都做完了,我回家開始整理手頭的證據,在整理的時候,李詩雅的小號收到了一條微信,有個人問她最近怎麼沒來看病。


 


我回復讓她打給我,沒幾分鐘,有個人打電話過來,說是李詩雅的心理醫生——李詩雅因為服用LSD過量,產生了很多幻覺。


 


這是LSD的一種常見後遺症,叫flashback,得了這招癥狀的人,會分不清現實和虛擬,有的真實存在的東西她會完全看不見,有些不存在的東西她卻能看見。


 


李詩雅在找她看病時,一直說要把一份裝證據的SD卡交給她,最後給了她一個打火機,讓她保管。


 



國外關於flashback的網站




其實這姑娘從來就沒偷拍過,手裡也沒什麼證據,但用多了LSD,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為了挽回一個男友,撒了個謊。


 


她本不必死。




我把證據整理了一份,發給了警方,也發給了李詩雅的堂姐一份——這份證據包括屍血樂隊嗑的視頻,包括蘇多亮和張成的誘導自殺證據。


 


也包括周庸走後,我才發現的——張成在李詩雅自殺那天,給蘇多亮發微信說,李詩雅今天午夜,就要在清水河自殺了,讓他放心。


 


也就是說,蘇多亮也知道李詩雅那天要在那兒自殺,有補刀的可能。


 


但我查到這裡就夠了,錢也差不多賺到了,剩下的教給警方吧。


 


下午19點(十個小時後),周庸開到了李詩雅的陝西老家,參加了葬禮,他給我打電話回來,說心裡很難受,我問怎麼了。


 


他說李詩雅最後還是沒能入祖墳:「你不是把證據發給她堂姐了么,說她有可能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殺的。」


 


「她堂姐跟長輩說了,結果她家人說,這種算是橫死,不能入祖墳。」


 


我問最後怎麼樣了,周庸說李詩雅的父母花了三十萬,在當地寺廟裡買了一個骨灰存放位,希望有人給她日日誦經,早日超脫。


 



寺院里的骨灰位




周庸回北京後,我和老金找他喝酒,一起寬慰他時,他問了老金一個問題:「這姑娘是骨肉皮吧,她應該水性楊花啊,為什麼還對張成那麼專一,非要和他在一起。」





 


老金想了想:「骨肉皮也是正常姑娘,她們中有很多人,和樂手睡覺,是因為覺得自己對於對方來說,是特別的那個。」


 


「張成對他來說可能就是最特別的那個,她也想做對他來說最特別的人,這和一般愛情,本質上來說,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 

● 

?????


We Promise


We Are Original




本文屬於虛構,文中圖片視頻均來自網路,與內容無關。




未經授權  禁止轉載





§魔宙§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beebee星球 的精彩文章:

王境澤引起的這場LOL圈大戰,連周杰倫都參與了

TAG:beebee星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