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的能力和壯舉：香港淪陷後，借日本輪船安排名流、親友撤退

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美國、英國宣布與日本開戰，已經與日軍交戰好多年的南京國民政府也正式對日宣戰。同日，日軍也展開了密謀已久的香港攻擊戰，守軍在堅持抵抗了17天後，於12月25日投降，香港淪陷。

當時的杜月笙因為恰到重慶列席參政會，沒趕上日軍對香港的狂轟濫炸，得以安然無恙。可是，香港遭劫、上海英租界被日軍侵佔，使得他的家人、門徒再度落入日寇的手中，生死不明。杜月笙因而又焦急不安。

杜月笙

為了營救家人和門徒，杜月笙找到軍統的戴笠商談救人的辦法。戴笠稱，香港的啟德機場尚未被日軍佔領，可以派遣飛機救人。但是香港情形危急，秩序混亂，飛機不可能派多。再說，航空公司的人也未必肯去。最後，只有戴笠的好友「阿伍」肯冒險前往。

杜月笙盤算著，香港杜公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朋友要人也委實不少。飛機上能載的人員又不多，該如何營救？

戴笠

杜月笙面色灰暗，猶豫再三，最後說：「凡是我的人，暫不考慮。」戴笠遲疑著望著杜月笙，見他態度堅決，便不再多問。他知道，杜月笙一貫義氣行事。於是，二人匆匆議定了先行搶救的人員：陶希聖、陳濟堂、許崇智、顏惠慶、李福林、王新衡等等。

隨後，杜月笙不吃不喝，單等阿伍返回的飛機，去迎接受驚的眾朋友。12月9日黃昏，飛機安然返渝，結果卻讓杜月笙大失所望。名單上所列的諸位皆因下落不明，一個也沒接回來。杜月笙更加愁苦不堪。

12月15日，一直駐守上海的徐采丞接到杜月笙發自重慶的電報，大意是要他通過日本軍方營救滯留在香港的杜門親友。

徐采丞是杜月笙的得力弟子和助手，早年當上海淪陷時，杜月笙前往香港，便把徐采丞留在了上海，負責聯絡和指揮滯留在上海的杜月笙門人。徐采丞在和日本人的周旋中，結識了駐上海的日軍軍官川本。川本視徐采丞為「對日親善」分子，很信任和賞識他，給予了他很多便利。

杜月笙知道徐采丞與日本軍方有關係，但就當前的局勢看，靠這層關係恐怕危險係數也很大。但是，他又不得不把僅有的一線希望寄托在徐采丞身上。

徐采丞接到電報，知道情況緊急，立即著手行動，幾經努力，終於從日本人手中借到一架軍用飛機、一艘輪船。他親自乘日本的軍用飛機到達香港，聯繫安慰滯留在港、束手無策的杜月笙親友，告訴他們，不幾天即可轉危為安。

姚玉蘭（左）和孟小冬

1942年2月初，徐采丞借的輪船抵港，杜月笙的親友門人奔走相告，歡呼雀躍。於是，除了杜月笙的親友外，還有一眾社會名流、蘇浙同鄉三百多人，乘這艘輪船到達上海 ，又在徐采丞的保護下安全地脫離險境。

杜月笙家人大多已獲救，但杜夫人姚玉蘭卻因受杜月笙的囑咐仍滯留在香港。杜月笙想，自己說過接陶希聖、金廷蓀等人的話，尤其是金廷蓀，是自己再三懇請來香港的，誰知不到半個月即遭此難，實在是過意不去。因此，他電告香港的家人：陶希聖、金廷蓀等諸位一日不離開香港，太太和少爺杜維藩不準離開。

當最後一架飛機離開香港時，姚玉蘭只是對勸她同歸的人付以一絲苦笑。之後，她繼續為營救所剩下的相關人物發揮了關鍵的作用。

杜月笙令妻子兒女斷後，也實為迫不得已，苦悶和緊張又讓他瘦了一圈。之後他派顧嘉棠、芮慶榮兩位大將負責救助姚玉蘭等少數家人。任務儘管很艱巨，但最後也出色地完成。姚玉蘭、長子杜維蕃、蔣伯誠等陸續於春節前後抵達重慶。

香港的這次大撤退，雖然讓杜月笙愁苦萬分，耗資近百萬，但眾親友的安然脫險還是令他激動不已。他愁容頓消，笑口常開，大擺宴席，一是祝賀，二是壓驚。

而被救的諸多名流也視杜月笙為救命之神。在重慶的文人政客、黎民百姓也深為杜月笙的壯舉所折服。

本文參考文獻：《上海灘三大亨的政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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