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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商朝始祖的神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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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記錄的不光是先秦人民傳唱的歌謠,還有很重要的歷史意義。

其中「頌」的部分有兩首特別著名的史詩神話:一首是講述周民族起源的《生民》;另一首就是「商頌」中的《玄鳥》,講述了大商朝始祖神奇的降生。

《玄鳥》一篇中,「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寥寥八個字,被商的先民們賦予了神話色彩。《史記》、《楚辭》、《呂氏春秋》、《淮南子》等很多古籍中,都記載了簡狄因為吞下玄鳥蛋而生下契的傳說。

原始神話

世界上的每一個民族,源頭都是神話,越早越接近原始。而中國的上古神話的起源來自於母系氏族時代。社會的基礎是,人們知母不知父,這讓當時很多英雄人物都是因母親的「傳奇經歷」而降生。

《史記·殷本紀》記載:「殷契,母曰簡狄,有娀氏之女,為帝嚳次妃。三人行浴,見玄鳥隨其卵,簡狄取而吞之,因孕生契。」

那時人類生活更貼近自然。某一天,有娀族的姑娘,同時也是帝嚳的次妃簡狄與妹妹正像往常一樣,在河流邊沐浴,突然飛來一隻黑色的小鳥。兩人看到以為是平常的燕子,歡喜的用筐把鳥兒蓋在了裡面,過了一會兒,姐妹倆好奇的打開筐來看,鳥兒飛了出來,直奔向了高空。

簡狄看著燕子漸漸消失了,心裡有些失落,低頭卻發現筐里留下了枚鳥蛋。簡狄與妹妹都想要,兩人爭搶了一會兒,簡狄把鳥蛋吞了下去。不久,簡狄就懷孕了,足月後生下了一個男嬰,取名為「契」。

故事真相

古代的女人真的可以吞鳥蛋而生子嗎?隨著對考古研究的日益深入,文史學家們還原了故事的真相:契的父親應該是上古五帝之一的「帝嚳」,他也被稱作「商祖夔」,「夔」甲骨文中便是鳥的形狀,即是神話中的玄鳥。「玄」是黑色,《道德經》中有「玄牝」一詞,意為微妙化生之意。

帝嚳見記載於《山海經》,被賦予了很多傳奇神話故事,被稱為「天帝」。他的傳奇是因為他有一群偉大的兒子們:正妃姜嫄生了棄(即后稷),是周的始祖;次妃簡狄生了契,契是商的始祖;次妃慶都生了堯,堯是歷史上有名的聖賢之君;次妃常儀生了摯,摯繼承了父親嚳的帝位,九年後禪讓給堯。

《玄鳥》詩曰:「宅殷土芒芒。」契因為幫助大禹治水有功,舜帝封他為司徒,類似於「宰相」的官職。並賜給他土地,稱作「殷」,位於現在的河南省商丘市一帶,於是商部族開始形成和發展。

契的母姓簡狄,舜帝賜「子」姓,是中國最古老的姓氏。姓氏代表著血統和功業,「子」姓成為商朝貴族的姓氏。

除了教化生民,契還有一份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左傳》記載:「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紀時焉。」契也被尊稱「閼伯」,他居住在商丘,帶領人們祭祀星象,並仔細觀察,以明了節氣、適時耕種。

這個「大火」指的是星象。每當節氣進入三月末,大火星出現在天空,契就要號召人們放火燒荒,做春耕的準備;這個時間要掌握好,燒早了和燒晚了都會影響收成。契根據星象運行的軌跡,指導人們春耕秋收,這對於以農耕為主的華夏民族有無比重要的意義。

從契開始,才有了以父子相承為主的慣例,從此進入了父系氏族社會。孟子說他:「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

玄鳥形象

商族人對「玄鳥生契」深信不疑,玄鳥也就成了商最初的圖騰。那麼玄鳥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呢?根據古籍的記載,最初的玄鳥形象與燕子十分相似,後來隨氏族部落的不斷發展與融合,玄鳥就逐漸演變成了有雞冠、鶴足和孔雀尾巴的鳳凰了。

人們對這種超自然的力量進行崇拜,即圖騰崇拜。

《史記》云:聖人皆無父,感天而生。發明八卦的伏羲、嘗百草治病的神農、治水的大禹、推行道德教化的契、教民稼穡的棄……還有很多聖人、帝王、英雄莫不如此。

原始社會,人類對自然界的各種現象無法理解甚至恐慌,因此他們總是願意相信是神,讓帶有某種神奇力量的動物,來到人間與人類溝通。「天命玄鳥,降而生商」便是這一現象的有力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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