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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冷酷現代主義藝術——與新世界的偉大鬥爭

像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的「坎貝爾湯罐頭」一樣的作品絕對是史無前例的。用精細又樸實的手法去描繪這種隨處可見的方便食品,這在1962年公之於眾的革命性的藝術作品改變了我們對世界的看法。

但是當你看到斯圖爾特·戴維斯(Stuart Davis)的繪畫作品「奧德爾」時,你會感覺波普藝術被完全顛覆了。「奧德爾」其實是一個漱口水的牌子。像沃霍爾描繪坎貝爾湯罐頭的手法一樣,戴維斯用清晰的線條描繪出了一瓶酒的形狀,並配以了枯燥無趣的顏色。1924年,當路易斯·阿姆斯特朗(Louis Armstrong)發布了最新專輯,F?司各特?菲茨傑拉德(F. Scott Fitzgerald)正在寫《偉大的蓋茨比》的時候,戴維斯也對漱口水「奧德爾」獻上了自己的敬意。

爵士時期的戴維斯的流行藝術作品絕望又憤世嫉俗,他畫作中藍色和白色表示西方藝術中聖潔。他把聖母瑪利亞的袍子的藍色和鴿子的白色混合在一起,然後把它們放在一個玻璃櫥櫃裡面。但是奧德爾作品中的「純凈」是象徵著唯物主義的。它並不會給你以救贖,而是給你一個徹底的凈化。

菲茨傑拉德在《偉大的蓋茨比》中描述了一幅宣傳畫,似乎也像戴維斯的「漱口水」一樣嘲諷宗教。當一伙人穿過一片空曠的地方時,一個人看到一個廣告牌,裡面有一個戴著巨大眼鏡的眼睛。這是一個叫做Dr TJ Eckleburg的驗光師做的廣告。在小說中,這暗示了對上帝存在的否定:美國現代資本主義的空虛不是被上帝,而是被Dr Eckleburg所看破。

《我看到了金色的5》 1928年 查爾斯·德穆斯(Charles Demuth) 圖片來源: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紐約

在蓋茨比時代,阿什莫爾博物館對美國藝術的收藏中充滿了空洞和虛無的作品,以及一閃而過的靈感。藝術家們都在試圖理解現代世界。人類的希望難道已經在這現代的鋼鐵森林中消失了嗎?還是我們仍然有救贖的希望?

答案是肯定的——就像查爾斯·德穆斯敲響的,瀰漫在城市夜間空氣里的叮叮噹噹的鐘聲。1928年,他為他的的朋友,現代派詩人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畫了一幅畫,靈感來自威廉姆斯的詩「偉人」:

在雨中

在燈光里

在紅色的消防車上

我看到了金色的數字5

德穆斯向我們描繪了這樣一幅景象:紅色消防車穿過雨的旋渦,駛過紐約街道向我們衝來,而在空中金色的5在閃爍著。這是一個神秘有趣的畫面:消防車上的號碼錶示著它在這個巨大的精神貧瘠的城市中對人們的慷慨支持。

但對於這裡的許多藝術家來說,這個城市是虛無的,像是噩夢一樣的世界。我們在喬治·奧特(George Ault)的作品中感受到了無情和冷漠。他的「1921紐約之夜·2(1921 New York Night No 2)」中將曼哈頓描繪成幽靈般的荒無人煙之地,畫中是霧氣寒冷,平滑的灰色牆壁,以及冰冷的窗戶和孤獨暗黃色燈光。奧特1927年的作品「布魯克林的景觀(A View from Brooklyn)」中,天際線看起來更加溫和一些,但它下面卻是一個黑色的拱門,有一股絕望的感覺。

所以我不太喜歡這個展覽的標題「美國的冷酷現代主義藝術」。「冷酷」表達了一種冷靜的感覺,一種故意脫節的藝術。而我在這些飽含深情的藝術家的作品中根本看不到這種感覺。所有人對現代世界的新的現實有著焦慮又詩意的情感。對20世紀20年代的美國藝術家來說,歐洲人更具備現代性的特徵。這個時代的現代歐洲是烏托邦式的:總是幻想著未來。

蒙德里安(Mondrian)和馬列維奇(Malevich)用幾何創作了新的人類和諧社會景象,柯布西耶(Le Corbusier)創作出了一個理想的城市。在美國,過去曾經幻想的未來已經成為現實。在紐約或芝加哥,你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這一點。貝倫尼斯·阿博特(Berenice Abbott)在她1936年的攝影作品「峽谷,百老匯和交易所」中做到了這一點,她用鏡頭記錄了摩天大樓下的起伏壯觀的光影。 霍華德·諾頓·庫克(Howard Norton Cook)在1928年的表現主義雕刻作品「摩天大樓」中將曼哈頓街區變成了「撒旦塔」。

《希爾頓酒店河東》 1928年 喬治亞·奧基夫(Georgia O』Keeffe) 圖片來源: Trujillo/scalarchives.com

1928年, 喬治亞·奧基夫(Georgia O』Keeffe)從謝爾頓酒店俯瞰,完成畫作「河東(East River)」。她從房間里看到了白雪覆蓋的公寓樓頂,煙囪和冰冷死寂的河。這似乎是十分精確的,史詩般的描繪,並且有點抽象性——本是人類社會的場景變得死氣沉沉。對奧基夫來說,救贖存在於遠見中。她眯起眼睛,在1927年的黑色抽象畫面中,投入了黑暗的感性懷抱中,這像是一種對於內在的逃避。

愛德華·霍普沒有這樣逃避的出口。他沒有以自我安慰或幻想地看待現代城市。霍普1928年的作品「威廉斯堡橋」中,一個孤零零的人坐在高窗上。在橙色和灰色的外牆上,只有空蕩蕩的窗戶反射著光,窺視著人類的生活。

那些窗戶就像在《偉大的蓋茨比》看縱觀美國的眼睛一樣:散漫,不虔誠,具有真正的現代感。

(「美國的冷酷現代主義藝術」展覽於3月23日至7月22日在英國牛津的阿什莫爾博物館舉辦。來源:the guardian 作者:Jonathan Jones 編譯:怡若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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