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話劉希彥:那些話多的人到底是什麼病?
劉希彥
湖湘劉希彥,幼時學文,及長學醫。隨傳統絲弦琴家汪鐸習琴,主修道家琴曲,又隨米鴻賓高士習易。
研究古中醫,著有《大醫至簡——劉希彥解讀傷寒論》一書。在「大家中醫」開有個人頻道。被國內多家書院和國學機構邀請授課。亦從事文學創作,出版有隨筆集《醫心帖》、小説《國王的收藏》。
我有一個朋友要去新疆旅行。在準備走的前一天痛風犯了。他很著急的請我過去。給他處了藥方,當天吃了一次,第二天就沒事兒了,去新疆旅行了。這個朋友的痛風已經有很多年了,遍訪有名的中西醫都沒能治這個病,靠吃西藥維持。西藥有很多副作用,而且每次吃也不一定有效果。他就問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給他開的葯這麼快就能見效。
我們常見的治療痛風的思路無非就是活血、祛風寒、補腎、扶陽。這種思路也能治好很多,但是有一些還是治不好。正好我身邊跟著學生,我就問,你們看看這位朋友為什麼不好治?先不摸脈,不問證,先用眼睛看,望聞問切嘛,先望,看能不能辨出證來。其中一個學生特別聰明,他說我辨出來了,這個痛風應該用瀉藥治療。我說,是的。我問他依據是什麼?他說這個人一說話就很激動起急,而且情緒容易亢燥。我又問他,這在《傷寒論》里是什麼證?回答說「譫語」。譫語就是一個人下焦有瘀堵,於是上面說胡話。說胡話可能是比較嚴重的情況,但證有輕重,有時候話特別多,控制不住的要說也是一種輕微的譫語。《傷寒論》的原則,單一證不定案,兩個及兩個以上的證才定案。於是再結合看面色,是油光腫脹的,情況就很清晰了,是下焦有淤堵,所以用常規思路不好治,這種情況就需要用治療腸癰的葯。我給那位朋友開的方子,主方就是大黃牡丹湯,這是一個典型治腸癰的方子,一劑就止痛見效了。有人會說,一個譫語是不是就可以定了?單一證哪怕偶爾能判斷正確,可程序上不正義,如果嚴格遵循《傷寒論》的原則是不提倡的,要多個證才能確定一個情況,就像法院不能憑單方面證詞斷案,這樣準確度才高。醫學要的準確率,首先要的是治癒率高,而不是創造個別的奇蹟。
為什麼話多的人腸道裡面會不幹凈呢?因為腸道有瘀堵的時候,人體的自然模式是要把氣血調過去化掉瘀堵。如果一個人總是有下焦瘀堵(未必儘是腸道的食淤,有時候也會是淤血之類的淤堵),大腦就會長期得不到足夠的供血。人體又有另一個模式,會在能量缺乏的地方產生諸如興奮、抖動的反應來迅速奪回能量,這就開始話多亢奮了。人體就是這樣雙向調節來維持整體的運作和平衡。這不是我的發明,這是《傷寒論》里最常揭示的法門。為什麼下焦有淤血,人會容易忘事,而且肌膚甲錯?因為能量去了下面和裡面排淤,上面和外面就相對能量缺乏了——這是《傷寒論》里多次提到的條文內容,所謂淤血典型症「其人喜忘」和「肌膚甲錯」。所以《傷寒論》的思維模式是很務實的,是遵從人體自然規律的。
我在《傷寒論》課上講了這個案例後,一些臨床醫生回去後發現,很多諸如痛風的病,或者抽動症,甚至肌無力,用祛風寒、補腎、活血、扶陽都治不好,在脈象為陽的前提下,這樣來辨證治療效果極好。
《傷寒論》中講「譫語」是一種說胡話的極端反應。我們活學活用就會發現,生活中有很多話癆。比方說,一個公司開會,明明幾句話就能講清楚的事情,講了幾個小時還沒講完,大家都聽得很煩,但是他自己不覺得,一說話就是停不下來。這種話癆其實是一種輕微的譫語反應。為什麼在這些白領群體裡面話癆的人特別多呢?看看他們的生活習慣就知道了。整天坐在辦公室里很少運動,下了班之後天天組局吃火鍋麻辣大魚大肉,而且一般吃得很晚,吃的東西還沒有消化掉就去睡覺了。於是腸道裡面就會積存,這就有可能形成話癆。
有人會問,那陰證的病人,下焦也有淤阻,怎麼辦?這種情況很常見,先六經辨明,按《傷寒論》里的原則,相應層面的扶陽葯和通下藥合用就好了。記住扶陽建立能量為先。
這就是《傷寒論》里的辨證思維方式。如果我們尊重這種思維方式,有些性格情緒上的問題也可以調理和調整。你掌握了這個思維方式,有些平時看起來不容易治的病,也許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找到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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