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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華——孤獨與悲涼

天涯做客,


豪橫人間!

蒲老竹葉大於掌,畫壁古寺蒼崖邊。


墨汁翻衣冷猶善,天涯做客才可憐。


朔風魯酒助野哭,拔劍斫地歌當筵。


柴門日午扣不響,雞犬一屋同高眠。

——吳昌碩

蒲華(1839-1911)字作英,亦作竹英、竹雲,浙江嘉興人。號胥山野史、胥山外史、種竹道人,齋名九琴十硯齋、九琴十研樓、芙蓉庵、不染廬、夫蓉盦、劍膽琴心室等。善畫竹,心醉坡公,花卉在青藤、白陽間,筆意奔放。山水宗石濤、石溪。精草書,時罕其匹,與吳昌碩友善。與虛谷、吳昌碩、任伯年合稱「海派四傑」。


芙蓉庵燹余草序

吳昌碩

作英蒲君為餘五十年前之老友也,晨夕過從,風趣可挹。嘗於夏月間,衣粗葛,槖殘筆三兩枝詣缶廬。汗背如雨,喘息未定,即搦管寫竹石,墨沉淋漓,竹葉職掌,蕭蕭颯颯,如疾風振林,聽之有聲,思之成詠。其襟懷之灑落逾恆人也如斯。所作詩類見於題畫。不解思索,援筆立就,疏宕之氣播為天籟,此蓋平昔流覽宋詩而自以性情縱之,猶野鶴翔空,氋氃獨舞,幽蘭蔽石,雋逸時芳。斯為畫家之詩,或以詩人之詩律之則苛之矣!世人只知作英之畫而不知作英之詩,計作英壽逾八十,一生以詩書畫自娛,豈詩稿僅此一束耶?讀其詩丰神流麗,乃其壯年所作。迨歿於滬寓登瀛里,余聞訊較遲,往為治喪而文墨詩稿已不知何人攜去矣!惜哉!周子怡得其燹余草,丁君輔之將為印行,屬序於余,俾世之知作英者以畫名也。余往為之立傳,泐石於鴛鴦湖畔,今又展讀此稿,老懷其奚能恝然?

中元甲子八十一叟安吉吳昌碩序。

蒲華《節錄畫禪室隨筆句軸》

縱146.5厘米,橫36.1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醉眠忽賦遊仙詩

宣統三年(1911),在上海一條名叫登瀛里的弄堂里,住著一位老人,中等身材,倒掛眉,單眼皮,薄薄的上唇,不蓄鬚,面龐清癯,身體輕健,看上去不怎麼老,實際上已經八旬高齡了。這年炎夏的一天,老人在外面喝過晚酒,醺醺然地邁著歪斜步子,回到家裡,上床倒頭就睡,從此竟沒有醒來過。等到有人去看他,才發現因鑲牙脫落,梗塞喉管、氣閉死去多時了。這老人便是我國晚清上海畫壇傑出的畫家蒲華。畫家無妻室兒女,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沒有一個親人侍奉在旁。朋友們獲悉噩耗,懷著因畫家去世而帶來的悲痛,有的為尋找死者近親而奔走;有的為殯葬出錢;有的撰述生平;有的書寫墓誌;有的籌備出版詩集。每一項活動都寄託著友人們的哀思和情意。最後,輾轉尋訪,找來了嘉興一位遠房作轎夫的侄子,「扶櫬歸葬」鴛鴦湖畔,我國晚清上海畫壇傑出畫家蒲華,終於長眠於自己的家鄉!蒲華老友沈汝瑾在《蒲君墓志銘》中說:「醉眠忽賦遊仙詩」,的確,畫家是在醉眠中辭別人世的。也許他從心裡感到寬慰,於是帶著幾分酒意,恬靜地、永遠地睡著了。

蒲華墓志銘

海虞沈汝瑾撰,安吉吳俊卿書並篆額。

虞山趙石鐫刻。

銘石嵌藏南湖鑒亭之內壁。

年少韶華如水流

蒲華,字作英,原名成,初字竹英,秀水(今浙江嘉興)人。別號胥山野史、種竹道人,書齋名芙蓉庵、九琴十硯樓。1832年(壬辰,道光十二年)生1911年(辛亥,宣統三年)卒,終年八十歲。畫家的母親姓姚,外祖父姚磐石喜愛外孫,對幼年蒲華讀書成績優異,能寫文章,甚為誇獎。老人活了近九十歲,逝世多年後,蒲華每一憶及,仍感喟不已,曾特為賦詩,表達對老人的思念。「總角行文約略通,逢人說項璺痴翁。」這「逢人說項」即指老人姚磐石,原詩保存了蒲華幼年的一段重要史料。青年蒲華曾希望通過制藝,開闢仕宦道路。可是追求自由的性格,卻與窒息人性的科舉制度相衝突。歲考,蒲華寫在試卷上的字常常出格,不為考官所喜,落得「複試四等」,最終也只得了個「諸生」。此後雖多次「歲試」,始終沒有獲得成功。每次考試,蒲華表現出少有的捷才,他在試場規定時間內,「一題作二篇」,就是不耐煩恭楷謄錄,情願將其中一篇分贈別人,請代抄自己試卷了事。不斷地參加考試,不斷地被摒棄門外。科舉道路給了蒲華莫大的苦惱,他自忖與讀書做官無緣,於是絕意進取,將功名富貴視為身外物,轉而致力於藝術。三十歲寫的《寒食》詩中,發出「年少韶華如水流」的感喟,表示著他認識到花在科舉考試上的時光,象流水般逝去,永遠追不回來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年不可一世的那些主考官姓名久已湮滅,而多次落第的蒲華卻以自己傑出的藝術作品流傳後世,贏得了藝苑的崇高聲譽。

蒲華《行草讀書看花七言聯》

148.7×39.8CM×2 1895年作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釋文:讀畫清心時品茗。看花得意且含毫。

款署:仲笙棣台天懷瀟洒。不趨時習。得雅緻也。耽讀畫以寄高趣。藉品(木茶)以清詩脾。盻時花而得畫意。游名山而暢襟期。所謂與俗嗜好。殊酸醎者非耶。因贈以句。書作楹帖雲。乙未五月。蒲華。

鈐印:秀水蒲華。作英。

飛英觴詠藐雲浮

在家鄉,蒲華過著結社吟詩,看花游山的生活。飽覽江南大地的秀麗景色,吐納奇花異草的泥土芬芳。蒲華家境貧寒,租屋於嘉興城隍廟,陳設簡陋,僅斷足床、破桌而已,可是這裡卻是畫家無比自由與歡樂的天地。興緻來了,抽筆理紙,吟詩作畫,墨瀋淋漓,色污衣裳,毫不在意。他嗜酒,與鄉鄰舉杯酒肆,時赴醉鄉。向他索畫未得的人,知其耽飲,往往代付酒資,待酒酣耳熱,將備好的筆墨紙硯移於樽壺側畔,引得蒲華畫興勃發,手癢難熬。酒後落筆,無論山水花卉頃刻成章。求畫者夙願已償,莫不抱畫低頭含笑而去。對於被夷人襲擊過的舊戰場,他也去憑弔,且以詩記之。例如唐家灣山寨,是一所背山面海的險要處所,1842年,英帝國主義者來此襲擊,給我們民族帶來巨大的災難。「荒涼天險在,憑弔發悲歌」。這是他詩篇的結句。他也曾想從軍,過戎馬生活,後來生過一場病,心灰意懶了。「養痾灰卻從軍志」,這是《重過鳳溪》詩中告訴我們的。他愛談古論今,臧否人物,常常愁緒無盡,「論史增愁頻發嘯」,又說:「我本悲秋客,傷時淚轉多。」

蒲華《跋張旭率意帖》

釋文:學大草書昉閣帖而寢饋 旭素則必有所得然 素師帖多如聖母帖 自敘帖小字千文大 字千文草心經秋興 八首毋慮十餘種而 張長史極少閣帖中 略略有之此率意帖 世所罕見字只數行 可知草聖之為草聖也耶 觀摩者須作舉頭天外 之想撲去俗塵三斗

款署:光緒丁未伏日蒲華跋。

鈐印:作英。

二十二歲那年,畫家結婚,妻子繆曇(曉花),擅畫能詩,她在《自題桃花畫幀》中說:「本來我是畫家兒,煅粉調脂擅一時。」蒲華答詩道:「畫欲超群亦甚難,生綃香艷醉中觀。青衫紅雨春人夢,深感年年旅食寒。」詩歌唱答,琴瑟和諧,他們相互引為知己,共同過著清苦的飄泊生活。彼此也曾相約,同登五嶽,「看山游五嶽,勝侶曾相期。」儘管嚮往中的未來,具有誘人的前景,但「鳳泊鸞飄感寓形,山妻時對一燈青。」眼前現實生活卻貧困異常,居無定處。他們不肯隨人俯仰,強調「世亂矜持貧賤骨」,在卑污的社會中,以清高自重。 畫家三十二歲,(1863年)秋天,遭遇妻子亡故的不幸。結縭以來,共同度過十年困苦生活,一旦訣別,悲慟情懷,難以自己。作者在《悼亡》詩中告訴我們:「履霜凜九月,香草奄忽摧。」「十年結知己,貧賤良可哀。」他悲痛地仰首問蒼天:「良緣何其短?」並深深企望:「魂兮返斗室!」

有一次,星湖逸史穆安在友人處偶然看到蒲華的一部詩稿,按捺不住激動心情,在詩稿後題寫道:「幾經兵燹嘆何之,豪橫人間筆一枝。可記故齋風雨夜,酒醒滅燭尚譚詩。」詩後又用小字注道:「甲子九月,偶於金陀里徐氏故宅讀作英詩草,覺精進倍前,喜而援筆率書數語。星湖逸史穆安志。」這為我們勾勒下蒲華在家鄉寄情詩酒生活的一面。歲月流逝,功業無成,征途遙遙,出路在哪裡呢?他嘆息:「征衫色減風塵里,彩筆鋩頹草莽中。」又說:「畢竟遠觀觀未遠,一聽涼雨百愁牽。」一陣秋雨,就牽動起百種愁緒。他當時是佇立在十字路口,生活要他做出選擇——沿著什麼道路走下去呢?

蒲華《山晴水明圖》

縱144厘米,橫77.5厘米

江蘇省美術館藏

年臻耄耄心嬰兒

人們熟知,蒲華有個綽號叫蒲邋遢。有的人以為指蒲華繪畫而言,其實,這綽號是和他生活相聯繫的。他是個衣著隨便的人,不做新衣,總是向舊衣店鋪購求,衣裳「必舊必廉」。買來的舊衣色澤褪了,送去染坊;一季度穿過,隨手送進當店。春天典冬衣,夏季當春衣,這樣循環不息,終年進出於長生庫,省去曝晒收藏的勞累,有何不好?墓志銘上說他「性簡易,無所不可。」也確是一個在生活上隨遇而安的人,無可無不可!

蒲華為人風趣瀟洒。興緻好時,會自帶殘筆三兩枝,過訪缶廬,理紙作畫,旁若無人。吳昌碩說:「晨夕過從,風趣可挹。」當他寄食常熟沈汝瑾家時,晨起游山,晚上返沈家,燃巨燭作畫,草寫紀游詩,還強主人唱和,一直鬧至夜深。墓志銘上說他「年臻耄耋心嬰兒」,他的性格一直到晚年仍然保持了兒童的天真。

很久以來,藝苑裡流傳這樣一則故事:有一次,蒲華睡覺至半夜,覺察到有人來偷東西,他竟異想天開地佯作夢語,將實情告知小偷:「長袍口袋裡有幾塊銀洋,角子不要動,留給我明天買早點,其餘的拿去好了。」小偷試其言,果然摸到長袍,取出銀洋,留下二枚角子,不辭而別了。 他在詩中吟誦過:「達人無物累」,但自己對古琴卻未能忘情,張鳴珂說他「喜蓄古琴,遇即購之,亦奇癖也。」他的書齋名「九琴十硯樓」,對琴硯收藏的熱烈情緒可見一斑。

蒲華《溪山春意圖並行書畫禪室隨筆扇》

縱17.8厘米,橫44厘米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釋文:客有持趙文敏書雪賦見眎者。余愛其筆法遒麗。有黃庭樂毅論風規。來知後人誰為競賞。恐文徵仲瞠乎後矣。遂自書一篇。意欲與異趣。令人望而知為吾家書也。昔人云。非惟恨吾不見古人。亦恨古人不見吾。

款署:士豪仁兄大人屬作大雅正之。作英蒲華。

鈐印:作英。

蒲華平生不蓄鬚,諱言老,有人問他年紀,總答五十,年年如此。後來弄得誰都不知道他的確實歲數,包括與他相交四十年的老友吳昌碩以及同鄉老畫家楊伯潤在內,而為他撰寫墓志銘的作者對此一節也不得不知難而退,暫付闕如。蒲華靠書畫維持生計,孑然一身,過著鰥夫生活。在他孤寂生活里能給以最大安慰的,莫如詩書畫的創作。窮困,並沒有壓彎他的腰,使他卑躬屈膝,畫家將感情全部傾注於藝術創作,「一生以詩、書、畫自娛。」(吳昌碩語)為此,他那些精彩的藝術作品,可以看成作者思想和心血的結晶。蒲華在摯友胡曼香家寄居過,離別時,書贈《留別胡曼香》五律二首,其二是:「鳥健凌霄漢,雲慵出岫遲。窮途空挾策,群彥盡干時。肝膽向誰是,平生惟劍知。登場多傀儡,何處我驅馳?」蒲華髮出疑問:何處我驅馳?什麼地方任我自由馳騁呢?詩歌,書法,繪畫,這廣袤無垠的藝術世界,才真正是蒲華驅馳的天地,現在蒲華終於找到了它。

蒲華《行書張潮幽夢影軸》/《草書七言絕句軸》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上)釋文:新月恨其易沉。缺月恨其遲上。躬耕吾所不能。學灌園而已。樵薪吾所不能。學薙草而已。

款署:作英。

鈐印:秀水蒲華。

(下)釋文:道人江上寫春雲。絕似房山高使君。綠樹春岑吞吐處。惱人晴絮白紛紛。

款署:婿山野史蒲華。

鈐印:蒲華詩書畫印。作英。

探得驪龍珠一顆

畫家中年離鄉後,一度客甬上,後寓滬濱。寧波與上海,人物富庶,房屋稠密,上海尤為通都大邑,對畫家有重大影響。蒲華喜結社,在家鄉嘉興,即與人結鴛湖詩社。以後到上海,又與人組織鴛湖畫社,並先後為豫園書畫善會、上海書畫研究會發起人之一。滬地明代始建的豫園,其得月樓,為晚清海上畫家談詩論藝的歡聚之地。迄今為止,豫園南首的內園,尚留存了蒲華所書抱對一副,文曰:「且欣咫尺窺岩壑,便抱清風就白雲。」在結社活動中,他廣交同道,切磋藝術,與蒲華交好的友人,有吳秋農、高邕之、張鳴珂、吳昌碩、沈汝瑾、徐星洲、楊東山等人。蒲華淡於名利,求他書畫,不計筆潤多寡,有索輒應。他構思敏捷,巨幛小幅,頃刻可成;對畫題詩,援筆立就。吳昌碩為蒲華的老友,對蒲華作畫情形及為人,曾在蒲的詩集序中,作過如實的敘述:「嘗於夏月間,衣粗葛,囊殘筆三兩枝,詣缶廬。汗背如雨,喘息未定,即搦管寫竹石、墨瀋淋漓、竹葉如掌,蕭蕭颯颯,如疾風振林,聽之有聲,思之成詠。其襟懷之灑落逾恆人也斯!」吳昌碩在家藏稿本《石交集》中,也記寫了蒲作英,原文是:「蒲作英善草書,畫竹自雲學天台傅嘯生,倉莽馳驟,脫盡畦畛。家貧,鬻畫自給,時或升斗不繼,陶然自得。余贈詩云:蒲老竹葉大於掌,直辟古寺倉崖邊。墨汁翻衣冷猶著,天涯作客才可憐。朔風鹵酒助野哭,拔劍斫地歌當筵。柴門日午叩不響,雞犬一屋同高眠。」蒲華是這樣一位畫家,即使無米下鍋,仍舊不改其志,不忘其樂。「時或升斗不繼,陶然自得」。他是這樣地熱愛著繪畫事業。對於願意跟他學書畫的後輩,其態度嚴謹與認真,則又為學畫者始料不及。寓滬上,鄰妓館,妓多從學者。友拉之出,猶顧而囑曰:「某臨帖,某摹畫,毋曠厥課!諄諄如嚴師。」

蒲華《歲寒三友圖》

縱78厘米,橫145厘米 1881年作

嘉興博物館藏

蒲華門徒楊士猷,對《桐陰復志》作者小蝶追憶過他向老師學畫的經過:「楊士猷天性高厚,言必稱其先師。近寓醉靈軒中,每當風雨之夕,剪燭論畫,未嘗不唏噓往複,稱念舊事。曰:『……猶憶髫齡受業竹英,問所願學』,曰:『願畫竹如先生者。』先生笑曰『吾老矣,手唏心憊,且薄負名望,持此欺世人耳,孺子焉能自棄如此!』乃課士猷於室。日夜令習楷,士猷大窘,曰:『吾願學者畫,非書法也。習此何為?』竹英曰:『古人工書者無不善畫,而畫者或不工書。雅俗之判,由此分焉。唐六如下筆勝人,祗以唐生胸中有數千卷書耳。汝不讀書而習字,抑已次矣!』士猷乃學書,間習行草,能作懷素帖。竹英喜曰:『可矣!』始教以勾勒花卉之法,皆雙鉤精細,士猷又苦之曰:『吾向見先生畫不如此』。曰:『不如此何能工?天下有不習步而跳者乎?』士猷大悟,卒以成家。固知天下事物,無能不出刻苦之一途,又不獨畫為然也。」蒲華給初學者以規矩,對他們要求嚴格,希望他們學習途中邁出堅實步子,這一切,即使在今天看來,仍有啟發作用。

至於古代繪畫遺產和那些藝壇巨匠,蒲華異常敬慕。他認甫里先生為「真能看卻功名淡」,評吳仲圭是:「死後精神留墨竹,生前知己許寒梅。」當他經過家鄉魏塘,還特意去瞻仰了這位大畫家的梅花庵舊居。 對待藝壇同輩友好,他也持虛心態度。借用蒲華的詩句,亦即「容我挹芬芳」了! 蒲華熱衷於書畫藝術,從事繪畫、書法、詩歌創作的實踐,是他的樂趣,舍此以外,他似乎再也沒有別的要求了。「住滬數十年,鬻書畫以自給。賃屋滬北,所居曰九硯十琴齋。左右四鄰,脂魅花妖,喧笑午夜。此翁獨居中樓,長日臨池,怡然樂也」他不習慣為自己打算,但對書畫藝術創作,具有堅忍不拔的精神。他牢固地按照自己的意願走自己的路,不欺騙人,也不吹噓自己,默默地走著,直至終生。清貧的一生,使他高尚志向的火焰燃燒得更加光亮。他的生平事迹,他的藝術作品,將永遠鮮明地留存在人間;一座無形的紀念銅像,將升起在蒲華藝術愛好者的心中。

蒲華《紅蓼荷花圖》

縱247.8厘米,橫60.5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文 | 蔡耕 富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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