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黎痴人」掀起國寶花黎熱潮,「國寶植物」擔起文化使者重新崛起回歸
—張志揚—
海南黃花黎文化研究會會長
海南黃花黎藝術評估委員會首席評估專家
文化部藝術品評估委員會委員
文化部恭王府中國古典傢具研究中心研究員
著有《國寶花黎》《物華天寶》
海南黃花黎最具話語權人物之一
前 言
4月26日,經過長達半年時間的醞釀與籌備,在經歷了上海寶龍巡展和南京預展之後,南京正大2018年春季拍賣會於4月26日下午在南京狀元樓大酒店盛大開拍,及第廳內可謂是高朋滿座,黃花黎研究協會會長張志揚先生出席並全程坐鎮。
隨著一輪又一輪激烈的競拍叫價,正大明清古典傢具專場40件黃花黎紫檀傢具百分之百全部成交,這是南京正大從2004年成立至今斬獲的第一個「白手套」專場。
黃花黎研究協會會長張志揚先生(圖中)
說起黃花黎研究協會會長張志揚先生,大家一定不會陌生。
「
掀起國寶黃花黎熱潮
Zhang Zhiyang
」
在海南黃花黎界,有一個可以說是掀起國寶花黎熱潮的第一人——張志揚。
張志揚先生
2007年7月,海南島土生土長的張志揚先生歷經八年的艱苦努力,通過長時間考察、研究、克服了許多人們難以想像的困難,終於撰寫完成專著《國寶花黎》,並由海南出版社正式出版發行。
張志揚撰著(該書通過大量的史料,實地的考察,科學、系統、詳細、真實地向人們揭示並講述海南黃花黎的魅力和黃花黎身上所承載的文化,解開了數百年來人們對它眷戀的原因。)
這位「黃花黎痴人」,談論起他所鍾情的黃花梨,認真得有幾分固執。好比一定要把海南黃花梨稱作「花黎木」,並且告訴我們,在他的專著里、講座中,無一不是以這個在許多人看來仍然陌生的名號,如昵稱般呼喚這種「國寶植物」。
種植于海南的黃花黎樹
在他看來,這是傳承,沿用中國古典傢具藝術的巔峰時期——明朝對此種植物的命名,更是借海南獨有的少數民族——黎族,為這種名揚海內外的珍稀植物打上了一枚海南標識。
「
道不明的黃花黎之源
Zhang Zhiyang
」
20多年前張志揚是海南一家裝修公司的董事長。1994年,他有一個機會到中南海去做一個裝修工程,這看似無關的經歷,卻讓張志揚走上了研究黃花黎之路。
一個偶然的機會「闖入」皇宮,張志揚撫摩來自自己家鄉的貢品,感慨萬分,從此開始了自己長達十多年的黃花黎探索之旅,苦中有樂,自足滿懷。
與黃花黎的相見改變了他的後半生。
「在中南海裝修的時候,因為要涉及到土建,我有機會到故宮去請教專家,就此接觸了明式傢具。有專家對我說,你知道嗎?這宮殿里的很多傢具都是海南黃花黎做的。我當時的震撼難以表達。
小時候只聽老木工說海南的黃花黎傢具是中國最好的,但沒有想到它們竟然如此大規模地進到皇宮裡!它的來歷,它的珍貴程度到底怎樣?圍繞著它到底有怎樣的故事,我決心去探尋,哪怕用上我所有的精力和全部的家當。」
——張志揚
黃花黎六方扶手椅 清宮舊藏
從接觸到喜愛、從喜愛到痴迷,又從痴迷到跳出個人情感,從學術角度深究其中的文化現象,張志揚顯得坦然而從容,曾經苦心經營而今拋諸腦後的金融和裝修事業,停留在他的前半生里,佐證著這段黃花黎之緣是那樣的「勢不可擋」。
自兒時起,張志揚就常常從父輩那裡聽說,黃花黎是一種珍貴、珍稀的植物,小小的人兒聽過竟沒有忘記,立下了決心要探索這其中令父輩年年不忘的奧秘。
但由於在漫長的一段時間裡,因為中國經濟的停滯不前,黃花黎漸漸淡出市場,張志揚亦難以窺得養在深山的自然之美。
張志揚先生藏黃花梨圈椅(兩椅一幾)
直到1998年,他終於得到了第一對用黃花黎製作的圈椅,心裡充滿驚喜。那一刻,用他的話來說:
「不知為何會有一種莫名其妙、茫然無措的感覺。從此,對黃花黎的執著和熱愛一發不可收拾。」
為什麼熱愛黃花黎?
張志揚認為,它是人與自然溝通的最佳捷徑,具有一種「讓你一見到就立即被它征服的美感」。
他自從購回那對黃花黎圈椅,他的身邊就像有了一位「戀人」,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用毛巾為它擦去浮塵,然後坐坐、摸摸,又或站或蹲或俯身,繞著圈兒地來回觀察半天。
黃花黎圈椅(成對)南京正大2017盛世大拍
有趣的是,聽說人體的汗和油能夠使黃花黎傢具表面發亮,每當夜裡獨自一人在家時,張志揚便用背部擦蹭椅子,希望達到加速木材表面發亮的效果。
有一回,聽說用汽油煮融的蜂蠟擦拭黃花黎傢具,不僅能使表面光亮還不會改變原本的顏色,他竟貿然用汽油煮起蜂蠟來。一瞬間,汽油和蜂蠟熊熊燃燒,儘管撲滅及時,還是將他臉上、身上的毛髮燒掉少許。
黃花黎圈椅(局部)
後來,張志揚出於對黃花黎的「外在美」的痴迷,開始轉攻向對黃花黎的「內在美」的研究。
漸漸的,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用「喜愛」來形容對這位「戀人」的情懷已經不夠準確,用「發燒」和「神經」更為貼切。他對黃花黎的確是發自內心地喜愛到了無以言表的程度。
「
黃花黎改變人生
Zhang Zhiyang
」
進入黃花黎的研究領域,張志揚發現在皇帝大臣視為尊貴的寶物里,不知浸透多少百姓的心血,通往京城的路不知有多少血跡斑斑。
從夜以繼日的砍伐到深山密林的運輸,不知要往返多少次才將沉重的花黎運到目的地。這一點讓他感到心驚。
在交通落後的海南,牛車是主要運輸工具。裝滿黃花黎的牛車拉出黎峒,就到附近的港口,然後裝船出島。黃花黎的價值早為天下所知。出海開始,危險頻增。
由於行船緩慢,船隊極易遭強盜殺人越貨;或天氣預報不準,海上行船常因颱風而沉沒……在皇室推崇的貴族文化的背後,往往流淌著百姓淋漓的鮮血。
原先在生意場上馳騁的張志揚,經過十多年痴迷般的追尋,現已經成為業內公認的黃花黎研究專家。在他的心裡,不知埋藏多少的花黎往事,樁樁說來,驚心動魄。
此刻的張志揚,已不僅僅是一個黃花黎研究者和收藏者,他覺得他已被賦以一種責任感。
圖為張志揚先生和馬未都先生
圖為張志揚先生和柯惕思先生
他想通過自己和同行的努力,讓人們認識到海南黃花黎在植物界里的珍貴程度與動物界里的熊貓等同。
「國家在動植物保護級別劃分的依據是:稀有性、瀕危性和特有性。海南島的野生花黎,由於長期受到人為的無序砍伐,存量已很稀少,幾乎達到絕跡的地步。國家林業部將海南黃花黎列為國家第一類保護的稀有珍貴物種,已載入《紅皮書》史冊里。我們因此而驕傲,也因此而憂心忡忡。」
黃花黎活節對開雙拼所產生的狸面紋,如天工開物,自然流暢
今天我們重新觸摸海南黃花黎,要感謝社會的進步、開明和自由,感謝中華文化的博大與精深,使得起緣於明朝的花梨文化,重新煥發出它的魅力。
「
價格成患說黃花黎
Zhang Zhiyang
」
海南黃花黎具有一物多名的特點,它的植物名為「降香黃檀」和「香枝木」。明朝以前的海南地方志里,已使用花梨或花黎的名稱。民國時期的北京城,通常用「老花梨木傢具」和「黃花梨木傢具」來稱海南產黃花黎製作的傢具。
生長在海南的黃花黎樹
為了有別于越南花黎和別地所產的花黎,《國寶花黎》一書中出現的「花黎」特指海南產的黃花黎,此一稱謂在植物界已經得到公認。
海南黃花黎在百姓眼裡,原來只是因其耐腐、耐浸、耐曬而為農夫們所偏愛,他們用它製作生產工具,如犁、耙、牛軛等,它們和別的木頭相比更加耐用而已。
可當它作為貢品而身價百倍時,它高額的利潤和永久的價值卻讓它沾上了生命淋漓的鮮血,掠奪海南花黎引發了社會的動亂,甚至鬧到了清朝廷,一時風聲鶴唳,雞犬不寧。
圖為張志揚先生
張志揚在研究中找到多則這樣的材料:
據史載,康熙58年,崖州知州董桓祚勒索黎民花黎木,監生邢克善率諸峒黎民反,採用「罷耕」以示抗議的特殊方式,史稱「罷耕散村」。當局派五營兵征討受挫,傷兵百餘人。直到康熙61年,事態方開始平息。
清道光《瓊州府志》記載,清朝因雍正年間在海南島進行大規模的黃花黎砍伐,乾隆皇帝曾下旨禁止再次砍伐海南黃花黎。
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後,中國進入了動蕩的時期,海南島因遠離社會動蕩的中心,黃花黎也因此得到了一定的修養生息。
黃花黎嵌牙木雕山水寶座 清宮舊藏
因黃花黎而爆發的流血事件在明清兩代乃至民國的史書中不難發現,黃花黎在朝廷成為尊貴的象徵直接影響著它在民間的地位突變。
昔日在百姓眼中其貌不揚、甚至歪歪扭扭的黃花黎現在卻變成了一大家寶。
黃花黎百寶嵌龍紋盆架 清宮舊藏
特別是在黎族地區,百姓將自古以來認定的「四大財富」蛙鑼、牛群、山地、粉槍加進了黃花黎,變成了「五大財富」。
近20多年來,國內外收藏界又引發了一股黃花黎傢具的文化風暴。然而,在人們對它日益加溫的狂熱中,海南野生黃花黎正陷入瀕臨滅絕的境地。
「
黃花黎崛起必然與偶然
Zhang Zhiyang
」
上世紀九十年代前的一百年里,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黃花黎失去它應有的文化價值,黃花黎傢具和藝術品完全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海南黃花黎文化的重新崛起,有它的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
必然性是中國經濟的持續發展、國力的不斷增強、百姓生活的日益富足,必然帶動傳統文化的復興。
偶然性則是在機緣巧合中激發出熱情並帶來了經濟效益,從而促進海南黃花黎文化的發展。
在中國收藏領域裡,歷來上流社會只是喜歡代表陽春白雪的字畫、瓷器、玉器、青銅器。而海南人民卻改變了歷史,將黃花黎根藝推進了上流社會,推到了代表陽春白雪收藏高雅藝術領域。
原本表面腐朽不堪的黃花黎根,經人們稍作打磨就如同翡翠、和田玉剝去皮殼一般,露出它絢麗的紋理、如玉般溫潤的質感。
加之它天然獨具造型的魅力,使之成為一件件不可複製的藝術精品,從而流向京城的上流社會,同時它也擔當起傳播海南黃花黎文化重要的文化使者。
「人們應該重新審視和認識黃花黎,挖掘它的文化內涵,讓它不僅服務我們當今,讓它更能惠及子孫後代。」
黃花黎,以其富麗堂皇、華貴高雅的顏色,如山巒起伏、行雲流水般飄逸的紋理,晶瑩通透如琥珀般的質感,把海南黃花黎之美孕育到了極致,使其聲名遠揚,享有不可替代的至尊地位和收藏價值。
「
與生俱來的眷戀
Zhang Zhiyang
」
如今黃花黎復又出現在收藏市場,於國內外都炙手可熱。潛心鑽研黃花黎文化20餘年,張志揚撰寫了《國寶花黎》《物華天寶》兩本黃花黎專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張志揚願意將對黃花黎的痴迷和理解與親朋分享,讓他們一傳十、十傳百地弘揚這份海南獨有的文化資源。
黃花黎交椅,圖片選自《國寶花黎》
黃花黎貴妃榻,圖片選自《國寶花黎》
黃花黎荷葉式六彎腿香幾,圖片選自《國寶花黎》
黃花黎雕件仕女,圖片選自《國寶花黎》
張志揚認為,中國人對木頭有著與生俱來的眷戀。那麼,我們為什麼鍾情於木頭?
「因為中華民族5000多年歷史沉澱下來的哲學,讓我們更加崇尚『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的美學觀念。」
木製品大多古樸典雅、與世無爭,只是安靜地釋放著天地與年月傾注的形色與氣韻,那份「無為之美」令人憐惜,也讓人尊敬。
以中國古典傢具為例,典雅之作大多極簡,所以大多經典的傢具便是通過木頭的原型、原色,僅僅輔以寥寥幾筆線條勾勒而成的。
明 黃花黎雙圈卡子花文方桌 南京正大春拍拍品
如何雅而不空,貴而不俗?在這樣的矛盾激烈碰撞之時,黃花黎進入了巧手匠人的視野——從此,明式黃花黎傢具的藝術成就改寫了中國古典傢具的發展歷史,達到了中國乃至世界古典傢具製作的巔峰。
「
黃花黎回歸上流社會
Zhang Zhiyang
」
黃花黎憑什麼能夠催生並成就了明式傢具的藝術輝煌?
中國封建社會歷來具有集億萬眾家供養天子一身的傳統。
「廣大臣民將最優秀的文化輸入宮中,把普天之下所能搜集到的奇珍異寶以貢品的方式敬獻給天子,這是他們的『天職』,更是他們的榮耀。」
黃花黎鏤雕捕魚圖樹圍 清宮舊藏
其實,早在唐朝時期,黃花黎就已經以香熏料、藥材、敬佛香等用途貢獻皇宮。
到了明朝和清朝時期,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人們對嶺南大地的探索也逐漸走向深入,克服了體積巨大、交通不便、運輸成本巨大等困難,開始將黃花黎製作成為傢具,大規模進貢。
明晚 黃花梨六柱架子床 南京正大2016年秋拍
這樣不計成本的進貢並非盲目。
「因為人類對於美的事物,願意付出的代價是無窮無盡的。」
張志揚介紹,黃花黎如璞玉一般觸手生溫,卻具有極高的穩定性,製作的傢具不易開裂、變形,經久耐用、可以傳世。
圖為張志揚先生和「黃花梨教父」楊波先生
其次,黃花黎紋理豐富活潑,時如水墨山水、時如鬼臉獸身,百看不厭。加之與生俱來的黃色能夠迎合皇室喜好,黃花黎在千百種木材中脫穎而出,得到閱遍天下名貴木材的皇室青睞並不令人費解。
黃花黎鑲雲石纏枝牡丹紋大座屏 南京正大春拍拍品(上圖中含有此座屏風)
黃花黎鑲雲石纏枝牡丹紋大座屏(局部)
數百年過去,「千金難求一『海黃』」的現象將更加普遍。張志揚先生認為這不僅是因為人們擁有的財富不斷累積,而黃花黎資源日漸稀缺而顯珍貴。
更因為人們一旦接觸黃花黎,將會發現它的身上凝聚著一部歷史,濃縮著中華民族千百年總結沉澱而來的哲學密碼和審美情趣,有著令人慾罷不能的魔力。
黃花黎正在重新回歸上流社會,煥發出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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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具 / 歷史 / 文化 / 文博
※帶你看一場高端的黃花梨古典傢具展
※歷史上最牛的太監,做過歐洲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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