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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喜男:油燈下的身影

文者其人

柴喜男,七十年代生於北大荒腹地,25歲獨自一人闖蕩京城,成為北漂!平時喜歡舞文弄墨!現就職於一家行業垂直網站,從事文字工作!

離家在二十年有餘,每每到了年根兒前,就不停的閃現油燈下的她!隨著改革開放,我們的物質生活極大豐富,現在誰的衣服破了一點點,或者舊了一點,都可能會扔掉了。

在我小時候,生活是另外一種景象!或許很多80後,90後都無法想像到的。我們東北老家在一個稱之為「北大荒」的地方!曾經有句詩,很形象的描寫我們這裡,「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鍋里!」說的就是我們這!

父母作為第一代北大荒的開發者,從大慶油田坐了幾天幾夜的悶罐車才來到這裡墾荒!那時候的生活條件非常的艱苦,住的房子是用一種叫小葉樟的草和泥壘砌來的,冬天的時候,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給屋外帶來了半米或者一米多深的積雪,屋內,牆上掛滿白霜!條件雖然艱苦,父母和來自各地的開發者們卻是幹勁十足,樂觀面對!夏天農業生產,冬天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氣里興修水利溝渠!

要過年的時候,該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家家都開始準備過年了!實際上,過年,對於大人們來說,是思鄉和短暫的休整,而對於我們孩子來說就不同了!一進入臘月,我們盼望過年的心情就與日俱增。年,對於我們這些生於七十年代的人來說,意味著一掛鞭炮,意味著能夠吃上一頓餃子,吃上一頓豐盛的年夜飯,還有就是一套新衣服!家裡姐弟五個,老大的衣服穿小了,給老二穿,老三的衣服穿小了,給更小的弟弟穿,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媽媽總是省吃儉用的,盡量在過年的時候讓我們都能有套新衣服穿!在那個物資極度匱乏年代,我們的衣服大部分或者說差不多都是自己家做的,記得那時候的媽媽,鄰居的阿姨都是心靈手巧的人,看紙質的衣服樣子就可以裁剪出來衣服,用手工縫製衣服。做衣服需要用布料,而買布是要布票的,媽媽要積攢很久很久才能在年前扯上一些布料回來!

學裁剪在那個年代是比較普遍的事,家裡的姐姐和左鄰右舍的姐姐們都會去學裁剪或者編織。媽媽是無師自通,納鞋底,做布鞋,做棉手套,棉帽子,做單衣,做棉襖棉褲都會,年年都會安排好我們這些孩子的生活,她很怕我們冷到,凍著!媽媽是要強的人,過年的時候,要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沒有新衣服穿會很難過的!

說了這麼多,還是說說年前的做新衣。六七十年代的四大件之一縫紉機是那個年代的奢侈品了,家裡人口多,父母大部分時間都是兢兢業業的勞動,想讓我們能吃飽穿暖,家裡實在是不可能積攢下買縫紉機的錢的!所以,家裡的衣服,鞋子,都是靠手工來縫製!每到過年前的一段時間,媽媽白天參加一些生產勞動,操持家務,晚上,就是她做衣服的時間了,有時候,離年太近了,媽媽就趕工,白天晚上的縫製衣服。

那個年代電力匱乏,每天供電的時間很有限,甚至可以說很短很短,家裡都是瓦數很小的燈,經常沒有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停止供電。蠟燭倒是很亮,都是細細的白色的蠟燭,但是對於我們那個物資匱乏的時期,供應很少,家裡也是捨不得買的。我們就點起了自製的油燈,一般是鐵質的罐頭盒,裡面放一根棉線的燈芯,加上柴油點燃,這種燈不亮,而且油煙很大,柴油味很濃!媽媽就是常常坐在這樣的油燈下縫衣服!那個時候,媽媽特別能熬夜,常常是我們睡覺醒了,媽媽還有燈下縫啊縫!

到現在,我眼前常常浮現一幅畫面,大雪覆蓋的荒原里,幾排土房,昏暗的油燈下,媽媽一針一線的仔細縫製衣服,身旁是幾個熟睡的孩子!媽媽的背影映在牆上!是那麼堅強!有次,我迷迷糊糊的半夜睡醒了,問媽媽,「你困嗎?」媽媽說:「不困,不困!」眼裡滿是慈愛!不困是不可能的啊!媽媽經常做著做著,就坐在那裡睡著了!不過,她也就是瞌睡一會兒,又醒來繼續縫!每年過年前,媽媽都有幾個夜晚,衣不離身的縫!沒有睡個囫圇覺!

臘月三十就是過年了,不管熬上幾個夜晚,媽媽這天一定要把每個人的新衣服縫好,拿出來,讓我們穿上!看著穿上新衣服,都興高采烈的孩子們,媽媽的眼裡都是幸福的滿足!現在的商場里,棉衣、外套琳琅滿目,想穿啥樣的,就買啥樣的。過年,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縫製衣服了,但是,無論穿什麼樣面料、什麼價格的衣服,都不如媽媽當年親手給我們縫製的暖心!

媽媽為兒女,無論付出多少,都是無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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