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突然得失語症看醫生不見效，女孩寫紙條說出病因父親羞愧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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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

下午，我正處理秘書小倩送來的一大堆文件，王老師突然打來了電話。王老師是我女兒學校里的班主任，她問我是否有空，能否去學校一趟。

我不知道女兒發生了什麼事，儘管事務繁忙，可作為父親，尤其在老師面前，我當然應該象樣點，於是我爽快地答應她馬上去。

我跟小倩交代了一下，就開車來到了學校。王老師正在辦公室里批改作業。

「王老師，你好！我女兒怎麼了？」

王老師笑著給我讓座，說道：「你女兒正在教室里上課，你別著急，我只是想找你談談。」

「哦」，我放下了心。

「最近，你家裡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啊！」

「是這樣的，你女兒趙欣欣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子，上課很認真，但也積極發言，同學之間相處融洽，可近來我發現趙欣欣變得沉默無語，跟同學們也不說話，總是一個人獃獃地坐著。所以想找你來問問，找找原因，否則長此下去她各方面的發展都會受影響。」

是這樣啊，我倒沒發現。我也沒法發現，公司里生意事務那麼忙，一連幾天見不著女兒也是常事，所以我也說不明白女兒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只好答應王老師回家多關心女兒，讓她不再孤僻下去。

今天我第一次接女兒放學回家，老婆見了很驚訝：「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想到接女兒了？」我沒好氣地說：「我去了她老師那裡。」

「到老師那裡有什麼事呀？」

我見女兒進了自己的房間，就問她：「這些天你沒看出欣欣有什麼不對勁？」

「不對勁？沒看出來呀。」

「你怎麼做媽的？她不聲不響都變了一個人了，你也覺不出來？」

「我上班做家務，一天忙到黑。你呢？整天不著家，你關心過欣欣嗎？」

我不想和老婆爭吵，只得耐下心來和她商量。最後我們決定觀察女兒幾天，再作打算。

幾天下來，讓我們吃驚不小。女兒每天生活如常，但卻從沒說過一句話，那怕是一個字。我感到事態嚴重，試著和她說話，但她竟一字不答。我們肯定她得了心理疾病，得趕緊去看心理醫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天，我和老婆帶著女兒去見本市著名的心理醫生。醫生向我們了解了一下情況，提了許多各種各樣的問題，我和老婆只得你一言我一語地回答了個大概。

接著，他讓我們等在外面，領我女兒到裡面一個房間去作測試。等了很長時間，女兒才跟醫生從裡面出來，醫生告訴我們，我女兒得了失語症，他要我們回去多關心女兒，提了些注意事項，並且開了一些葯，要我們一星期後再去複診。

一個星期下來，女兒還是老樣子，我們又帶女兒去心理醫生那裡。醫生讓助手領我女兒進了另一個房間，卻和我們聊起了天。本來我沒有心情談天說地，不過出於禮貌，我只得隨聲附和他的話。

聊了很長時間，助手終於領著女兒出來了，醫生看了看助手拿給他的一張紙，點點頭：「看來，您女兒的失語症並非我先前想像的嚴重，只要耐心治療，完全可以康復。」

我聽了很高興，「你看」醫生把那張紙遞給我，「我們現在可以通過筆和你女兒交流了。」我看紙上記錄著助手和我女兒的筆語，醫生接著說：「你們回去也可以通過這種方法多和孩子交流，盡量了解她的內心世界，這樣對治療是很有幫助的。」

我連聲稱是。最後，醫生關照我們，可過半個月再去複診。

這幾天為了女兒的事，公司的許多活動我都讓小倩推掉了，一到下班時間我就準點回家。小倩竟笑話我變成了新好男人，我對她說女兒生病了，她才正經下來，說要去看望我女兒。我趕忙阻止，我知道女兒的這種病不能給她壓力，有人去探望她反而對病情不利。

每天回到家，我都試著寫紙條與女兒交流，她有時也回答幾句，可當我問她倒底有什麼心事時，她就低下頭做作業，不理我寫的紙條了。

這幾天，都是我開車送女兒上學。一路上我就找各種話題跟她說話，儘管她一句不答，但我想她總聽得見吧，這也是按照心理醫生的建議做的。

我看不出這段時間的治療效果，不過後來幾天，每當送女兒到學校，她下車後就朝我揮揮手，這讓我頗為高興，以前她總是一聲不響地下車，然後徑直走進校門。於是我想放學時也去接女兒，可又有些擔心公司里的事。

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小倩時，她卻非常支持我，並保證幫我處理好各種事情。我知道她的能力，我本有意培養她，就把許多事情交代給了她。

她說：「你放心好了，就讓我每天當一個小時的總經理吧！」我覺得這樣也不錯，於是每天提早一小時下班，去接女兒放學。

事業上的成功讓我很有成就感，可這些天接送女兒上下學，和女兒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些，我感到擔負一個父親的責任是那麼的神聖。可喜的是，女兒有時會主動寫紙條告訴我她在學習上的一些事情，只是當我試圖觸及她內心深處的心結時，她總是沒有回應。

有時我看她張嘴像要說話，可等了好久卻又是閉口不言。心理醫生那裡又去了兩次，醫生倒挺樂觀，關照我要給女兒時間，慢慢疏導她。

那天送女兒到學校後，她沒有馬上下車，看她猶豫著，我就問她：「欣欣，有事嗎？」她避開我的目光，從書包里拿出一張對摺的紙給我，然後就下車進了校門。

由於車在校門口不能久停，我只好先開車上公司再說。到了辦公室，我打開女兒寫給我的紙條，上面寫道：「爸爸，國慶節那天的事我都看到了。本來我跟媽媽到了外婆家，可我跟表弟吵架，就賭氣跑了回來。

剛關上我房間的門，就聽到你回來了。可我又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出來一看，你竟然和那阿姨在卧室里做那事，連房門也沒關。

我逃出了家門，這件事我都沒有告訴媽媽……爸爸，我不想失去這個家，請你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我目瞪口呆，呼吸急促。我真是無地自容！恰巧小倩又進了辦公室，見了我就問：「趙總，你怎麼了？」我忙說：「沒什麼！只是有點累。」「那你休息一下，我給你泡杯茶。」我只得敷衍她一下，等她一走，我又針扎屁股般坐立不安，我該如何面對女兒，怎樣答覆女兒呢？

我現在明白了，女兒失語症的根源竟然是我，是我擋不住誘惑愧對家人。現在想想，我老婆有什麼不好，人也算漂亮又賢惠，女兒更是乖巧可愛，她竟然為我保守著這麼大的一個秘密！我狠命捶打自己的腦袋，我真不是人……

好在女兒給了我一天的時間考慮，其實也沒什麼可考慮，無非是痛下決心。下班後，我照例去接女兒，女兒一上車，我也給她一張紙條。我見她邊看邊舒展了眉頭，看完了，把紙條放好，顯得滿開心的樣子。

看得出來，女兒認可了我的道歉，因為我在紙上除了寫著歉意的話外，還寫下了我的保證：「爸爸再也不那樣了，我已經跟小倩阿姨分手了。」

後來時間不長，女兒就慢慢開口說話了。我和老婆都欣喜萬分，王老師也打電話給我說欣欣在學校里的良好表現，我只得感謝說這是老師關心幫助的結果。

心理醫生是用不著再去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女兒的失語症是我給她治好的，只是我這個心理醫生的身份有些特別。作者沈東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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