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不知靄兒可理解這首《關雎》的意義？」

張廷玉二十八歲時,姚氏不幸病故。「五哥,」張廷玉動了動鼻子。「不瞞你說,我到現在都沒考慮過靄兒成親的事。我總想著,待靄兒中舉之後再為他成親也不遲。張廷瓊道:「衡臣,我問你,你結婚的時候中舉了嗎?」張廷玉是在與姚氏結婚後八年才艱難地成為舉人的。張廷玉苦笑道:「五哥,看你這模樣,你是鐵下心來要為靄兒娶妻了?」

張廷瓊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告訴你，我已經把我的思對那女子的父母說了。」張廷玉忙問道:「那女子的父母是何態度?張廷瓊一張眼。「他們還能是什麼態度?」是呀,他張廷玉的兒子要娶誰,誰的父母還不高興得蹦上天?張廷玉似乎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五哥執意如此玉也就無話可說了。」張廷瓊追問道:「衡臣,你把話說清楚,你究竟是同意還不同意?」

張廷玉道:「五哥成人之美,廷玉敢不同意?我不僅同意還將此事全部交由五哥你去操辦,五哥可還有什麼意見?沒意見。」張廷瓊笑道,「我什麼意見都沒有。對了,衡臣,這事要不要先告訴若靄一聲?張廷玉沉吟道:「我來去對靄兒說吧。」張廷玉起身,緩緩地走進了書房。張若靄捧著一本書連忙起來。張廷玉輕問道:「在看什麼書啊?」張若靄回道:「孩兒正在默誦《詩經》。」

張廷玉心念一動。「你可否將《詩經》的開篇誦與為父聽?「開篇」即第一篇。《詩經》一書的第一篇是《關雎》。張靄熟練而流暢地吟誦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張若靄誦完後,一動不動地仰望著張廷玉,似是在等著父親提意見。張廷玉「嗯啊」一聲道:「誦得不錯。但不知靄兒可理解這首《關雎》的意義?」張若靄臉頰一紅,說話吞吞吐吐起來。「父親,這首詩的意義,說好理解又不好理解。說不好理解又好理解張若靄為何會吞吞吐吐?原來,《關雎》一詩描述的是一個男子(君子)對一個女子(淑女)的相思和追求。

張若靄才十六歲,當著父親的面,自然不便明說《關雎》一詩的意義張廷玉明知故問道:「靄兒,你平日伶牙俐齒,今日為何欲說還休啊?」張若靄臉頰上的紅暈更濃了。「父親,該詩的意義,孩兒不知從何說起…」張廷玉「哈哈」一笑道:「靄兒如此羞赧,當真可愛至極實際上,飲食男女,聖人亦不能免也,靄兒又何必羞於啟齒?」父親說的是。」張若靄連忙道,「

不是孩兒羞於啟齒,而是孩兒臉皮太薄……」羞於啟齒」與「臉皮太薄」究竟有何區別?張廷玉言道:靄兒啊,如果為父現在就給你找一個窈窕淑女,你可樂意接受?舊的紅暈還未消褪呢,新的紅暈又罩上了張若靄的臉。父親,你……如此假設,孩兒不知如何回答……」張若靄以為父親是在開玩笑呢。張廷玉立即換上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靄兒,為父何曾在作假設?

你五大伯都已經把你的窈窕淑女找好了,為父只是來通知你一聲罷了。」張若靄迅速地問道:「父親所言,果然當真?張廷玉道:「為父如何能就此事誆騙於你?當然了,如果靄兒你現在不想娶妻成家,為父還可以去同你五大伯商量。」不張若靄低叫了一聲,但旋即就閉了口,頭顱也半低了下去。張廷玉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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