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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松喦:筆墨形象之外

筆墨形象之外

從生活到創作,當然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個藝術家,要畫出一幅好的作品,對生活應該有豐富的感情;對生活的理解和認識,不是膚淺的。不管面對的社會主義建設的宏偉場面,或者是看來平凡的而並不平凡的小事,畫家不僅僅是勾形象和講講筆墨技巧,而應該在筆墨形象之外,看到社會主義一往無前的磅礴氣概。這就是一個畫家要反映的時代精神!

詩如畫,一個規律,兩種形式。形式上各有領域,各有局限性,詩所不能畫能之,畫所不能詩能之。例如,上下五千年,縱橫九萬里,在詩搖筆即來,而形和色只能憑文字元號來記載;畫又突不破時間和空間的束縛,只限於一個固定的角度上。兩者表現技法有矛盾,因此以畫配詩,初步要突破這個矛盾。進一步不能對詩作淺薄的說明圖,好像兒童讀物一般,「人」字下面畫一個人,「手」字下面畫一隻手。應該有含蓄誇張,抓住一點,別開生面。必須智取巧奪,開動腦筋。

古人做詩做文章,不一定都是堂堂皇皇的大題目,也有描寫眼前平凡的生活情節,小中間見到大,能說明道理。這是從多方面的生活擷取一點,透過這一點見到生活的全面,這樣的作品才親切有味。多以創作不一定追求大場面、大題目、大篇幅。看戲,本頭戲、連台戲要看,折子戲也要看。

要有好的政治效果,必須配合好的藝術手段,在藝術形式上有打動人的心靈的感染力,這個作品才為人民所喜愛,鼓舞人、教育人的作用也愈大。所謂「耐人尋味」一語,「耐」字「尋」字有意義,人家才通過你的作品,從他的生活經驗聯想中「尋」得「味」才真夠味。一尋即得,不耐尋,縱有味,不夠醇厚。作畫要留有餘地,充分表現和含蓄是辯證的,含蓄,會更充分有力。留有餘地,是為觀眾安排精神活動的場所,如果塞得滿滿的,便無從帶領人家進入你的畫境中來,不能把美的境界更擴大更深透。要「匠心獨運」,從意境上用功夫——從「神」、「氣韻」上用功夫。古人本來說「立意為先」、「意在筆先」,有意即有味,好畫總是意味深長。今天我們要立無產階級的意,尋無產階級的味,這樣就有時代性。

謎語是給人家猜的,如果同時對人家揭出謎底,便毫無趣味,實際上你要對人家說的話,已在不言中,有一位詩人對我說,一首詩,不需要嵌滿了許多美麗的政治辭彙。可是在弦外之音中已經收到了教育效果,這和「作詩必此詩,定知非詩人」的意義相同。

一個山水畫家,儘管他的技術上的功力已到家,藝術修養上的思想、學識、視野、胸襟,還沒有解決,那他還只能是個複製匠!

我長期生活和工作在江南,眼光不寬,在這樣的思想感情中所畫出的畫,當然氣派也小。此行不單是從生活中獲得真實知識,而且大開眼界,大豁胸襟,站在三門峽工地上,武漢長江大橋上,華山、秦嶺、峨眉上,覺得浩氣凌雲,為做一個中國人而自豪。毛主席指示藝術要有民族風格、中國氣派,我於此領會到我們祖國的偉大。畫中表現中國氣派,應該是偉大的氣派。

美景在前,不單是要眼看手追,還需有動有衷,見景生情,看看、畫畫,還是要有詩人的設想。抓住以往所舉的諸點,還要抒發你的情意,拓寬或另闢一個詩的天地。山水現象是有限的,畫中意境創造是無窮的。

古代,我國對肖像畫,並不叫肖像畫,而叫做「傳神」。傳神的意義不限於畫肖像,是整個繪畫理論和美學的中心思想。一千五百年前東晉顧愷之最早提出了「傳神」論,他認為「神」是藝術的最高要求。神與形又有辯證關係,所以說是「以形寫神」。他的創作過程,先對事物觀察,叫做「實對」,在進行形象思維,達到「千思妙想」,即對客觀事物觀察分析,但又不是只停留在表面的形象上,而是搜捕它的內在本質、內在生命,終於微妙的捉到一個總的「神」。這是屬於現實主義的。現實主義以神為目標,以形為基礎,主觀和客觀一致,好像電影的藝術片,而不是新聞紀錄片。當然,優秀的新聞片的畫面也富有藝術性。

從美術專業院校畢業的青年畫家,畫人物大佳,甚而已突破古人藩籬,但添畫背景就窘像畢露,與主題的人物不相稱。所以畫人物必兼學山水。山水用筆豐富多變化,對人物畫有直接幫助。也應該與人物用筆取得一致,使整個畫面統一。畫山水亦必兼學人物,山水內容包括自然和社會,山水不能脫離與人的關係,即不能脫離生活。當然不是拘泥得山水中必定要有人物。人物是肯定要會畫的,山水畫以山水為主體,山水畫中的人物是點綴性質,所佔地位不多,卻為畫中眉目所在,主題思想所系。山水中的點綴人物,其繁簡和山水一致,簡筆的比較多。簡雖簡,但又要神態生動,不求細節的刻畫,落落大方。否則,畫壞了一個人物,全畫因此會作廢。

錢松喦

(1899—1985年)江蘇宜興人,又名松岩、松嚴,號芑廬主人。1957年為江蘇省國畫院首批畫師,生前任江蘇畫院名譽院長,中國美協江蘇分會主席。生前政府為其出版個人畫集頗多,拍攝專題紀錄片3部。中國美術館、人民大會堂、毛主席紀念堂、釣魚台國賓館均收藏或在顯著位置陳列他的作品。

1.書香門第承襲家學

1899 年,錢松喦出生在美麗的江南小城宜興。小名松伢,寓意松樹長青不老,意義吉祥,因「伢」字與「岩」諧音,改名「松岩」,後來改為結構更為優美的「松喦」二字。

幼年時期家境雖不富裕但書卷氣息濃郁,祖父、父親均以教書為生,秀才父親是他的繪畫的啟蒙老師。童年的他白天常在草地上仰觀山川,夜晚便獨自揮毫,家鄉「鵝溪」的秀美山川深深滋養了他的心田。與同齡人相比他所練就的可謂是承襲家學童子功。後來受胡汀鷺影響,鑽研石濤、石溪、唐寅、沈周畫藝,並接觸西畫技法。

之後又臨摹唐寅、石濤筆法,兼收宋、元、明、清各家之長,並融會貫通,自成一格。青年時代創作的《壽相圖》和《山水》便入選了民國第一屆美展,一時傳為美談。這樣的經歷不僅為錢松喦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也奠定了他的藝術發展之路。

2.萬里寫生 藝術高峰

錢松喦是一個早熟晚成的畫家,五十歲以後的他才正真的進入了藝術的高峰期。1957年,他從無錫師範調至江蘇國畫院任畫師,並定居南京,從此他義無反顧地揚起了傳統中國畫如何反映現實生活的風帆,走上了藝術的探索之路。

1960年,錢松喦滿懷著無限的創作熱情與傅抱石等畫友做了二萬三千里旅行寫生,這次寫生無異成了他藝術的催化劑。他過龍門、攀華山、游聖地延安、看西安碑林,登秦嶺、觀峨眉、嘉嶺怒吼、巫山雲雨,盡收眼底;出洞庭、入三峽、沐湘江風雨、瞻領袖故居,滿載而歸。寫生歸來的他亢奮之情溢於言表,創作的激情如噴薄欲出的旭日。從此胸襟大開,氣局拓展,創作了一批驚世駭俗躍然紙上的佳作,如《紅岩》《常熟田》《三門峽》等。

1964 年,在北京舉辦個展時,時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的華君武,讚譽他的作品是「山水畫推陳出新的新樣板」。

錢松喦以其高品位的山水畫藝術,屹立於20世紀中國畫壇。他以渾厚、沉著、剛柔兼濟的畫風,與傅抱石的奔放、酣暢、天風海雨式的畫風,恰成鮮明對照,誰也不能代替誰,共同開拓了新金陵畫派的藝術雄風。

畫家推薦:張長韶

張長韶《疏林遠岫圖》38x38cm 1.3平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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