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過去，我一事無成

飄零的落花

 中國音樂新銓 排簫笛子篇

陳中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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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過去，我一事無成

我總是在我等待春天的到來

卻聽說春天已經離開

可我依然一事無成

母親的鬢髮白了又白

她的身體變得清瘦

我開始懷念肥胖的母親

那時父親跟母親老愛拌嘴

我總是厭煩坐一會兒就離開

我髮際的白髮也稀疏可見

不再急於求成，慢下來的腳步

留戀鄉村的風景

一站就幾個小時還不夠回味

榕樹下有群孩子在嬉戲

我的小名被其中一個叫得順溜

河堤岸的一棵鳥榕像歇立峭壁的燕子

水珠從葉子滑過

母親的皺紋爬上我的額頭

撫摸眼角的淚窩

粗糙的手指是母親

春天未來的時候我在等待

等待美麗的事情發生

春天離開的時候我依然在原地遙望

曾經的女孩會不會迷失方向

母親在巷口繡花

我挎著一籃豬菜放下汗水

接過母親遞給的甘蔗

一地蔗渣如雪花

黃昏爬上雞籠

煤油燈下我的夢很遠

一場洪水沖走一棵榆樹

順著水流我遇見了你

在洪流中鑽研哲學

告訴我生命就是一場不期然的潮汐

一棵大樹會在激流中

返回岸，或者把岸帶走

世界的盡頭，一棵榆樹挺拔俊秀

我在你的眼鏡里摘下一片綠葉

從此生命被牽掛

春天樹木勃發

在蔥蘢的鳥鳴聲中，你眼神焦慮

我用榆樹的葉子做一把雨傘

你撐著小船去遠遊

我的岸，我的榆樹

葉落紛紛——

我已經學會了別離

把一個春天含在口裡不說

和永恆的季節一起流浪

時間忽然失去意義

而你的意義藏在我的凝望里

樹影斑駁，鳥鳴清脆

春天走走停停

我一事無成

荒蕪了的等待

葉子返青

葉子凋敝

2018//4/11

個人簡介：潘舜霞，筆名落花，廣東揭陽人，偶為詩歌傷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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