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個故事,聽懂的話,你可別哭啊
圖|網路
文|MoMo
我是星辰,注視著並時刻守護著你
與你相遇真好
真的,真的太好了
是有生以來最好,真的很好
與你相遇這件事。
櫻花,櫻花,想見你
現在就想見到你
沒關係,請別再哭了
我是清風,正環繞在你的身邊
——《櫻花櫻花想見你》
《後來的我們》。最終,她還是沒有勇氣去看。那是不久前,與他說好的。
她從來都不喜歡矯情,但有時候獨處的時候,一個人也會出奇的敏感。
自從他離開後,她每天都在用第三人稱對著自己說話,寫下每天想到的關於他的每件事。彷彿丟了魂一般……
我心疼不已。
初夏夜晚的風很舒服,卻吹得我們淚花閃爍。路燈照著她的側臉,眼裡滿是傷痛。
相處十幾年,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無助的讓人心疼。
該說什麼是好呢。
她小聲問:「MoMo,今晚陪陪我好嗎?」我輕輕點頭。
她哭了整晚,凌晨兩點半,她睡著了。
她說了很多……
他的離開抽走了她的大半個靈魂。有親情,友情,也有愛情。
生生撕裂的疼,只有自己明白。
他們一路相扶走了這麼久,突然就斷掉了一切。
「啪嗒」,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她聽得很清晰,有深刻的殘忍。
她怕,這輩子,再也無法遇到像他那樣的人。
他們相互鼓勵,懷揣著對未來的幻想與渴望。每個動人的約定都曾讓彼此在心裡暗暗立志。
他們約定了太多……
而此刻,一切回憶都顯得格外諷刺,每想一次,就彷彿在一刀刀地扎著自己。
她突然笑了,「很煽情吧。」可是話都來不及說完,眼淚便落了下來……
他了解她的一切,接受著她的一切,他們彼此互不嫌棄,也從不厭倦。
一切都似乎剛剛好。
他們幻想過太多……
「假如地震了,我一定要用我全部的力量保護你,儘管我的力量很小。」她的手,輕輕拂過他的眉。
「那可不行,我比你強壯,我把你護在身下,這樣我們倆才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一個小小的幻想,卻讓兩個人都哭了,相擁更緊。
生命是多麼脆弱,他們雖未親歷,卻與彼此早已體驗過……
他們是彼此孤單時的依靠。
他們可以憑著自己的想像,描述出與對方完全一樣的場景。
當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的時候,世界寂靜又凄涼。呼呼的風沙聲,望不到頭的荒漠,零星的植物,荒涼中的一間小屋裡,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
世界上只有他們,他們孤獨又無助,只有彼此。
可是,卻又那麼幸福,因為擁有彼此,所以此生無憾……
她哭得一塌糊塗。
崩潰地哭。
他們的親密,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會在某個時間點相交,閃爍出不一樣的緣分,彼此依賴。
是她,衝破了他高高築起的圍牆,打開他的心門,不管不顧,闖了進去。
那樣的突如其來,卻又勢不可擋,讓他放下了所有防範。
只因為是她。孤單中可以依偎著的,最懂他的她。
他的失落、迷茫、焦躁,都只向她傾訴,他曾對她說:「比起別人,我真幸運,什麼事都可以跟你說。還好有你在。」
「是啊,他真幸運。每個得我真心相待的人,都很幸運,因為他們永遠不必擔心我會離開……」她苦笑。
我輕輕拍她的肩,此時的她,脆弱的彷彿稍一用力,整個人就會碎掉。
她的痛苦,我看在眼裡。可是,到底是有多痛呢?我是旁觀者,無法感同身受。
「你知道那種難以言表的痛猛烈撞擊著胸口的感覺嗎?每天早上從床上坐起來以後都會先安靜的抱住自己。」
她失去的不止是他,而是她用十幾年建立起來的善良、希望、信賴、幻想……她為自己搭建的美好,全部坍塌。
他,要她獨立。他,要她一個人。
是她,將他從孤獨中解救出來;而今,他卻親手把她送了進去……
對於他們的感情,我不解。
她強調了一次又一次,她說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是別人所理解的那麼簡單。
世人千千萬,可是他們的感情,是多少人幾世都無法相遇、無法體會的……
她將這份感情看得神聖又偉大。
真是個傻孩子啊……可能如此認真的,也就只有她了吧。
「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說,這麼深厚的感情,那為何還會是這樣的結果?你都沒有想過嗎?你好好想想吧……」
她聽到了,魔鬼的聲音。
「你要想清楚……」
她崩潰。
卻又逃脫不了。
她用那雙滿是創傷的眼睛望著我說:「MoMo,你說,以後的路,我該怎麼走?我要怎麼說服自己,再去相信別人。」
她那沒有焦距的雙眼,自己在流淚。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
旁邊經過的孩子抬起臉看她。
「媽媽,那個姐姐為什麼哭呀?」
「姐姐呀……可能是因為,她的心裡有填不滿的疼吧……」
自那以後,她開始失眠,夜裡開始頻繁地醒來,她被自己折磨。
她吃很少的飯。人也變得沉默了很多。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做。
她對生活的熱情,被降到了最低。
有人笑笑說:「不就是失戀嘛,至於這麼一副撕心裂肺嗎?」
失戀……失戀的她,不是這個樣子。如果只是失戀,那該多好。
夜裡,有她無聲的哭。
「以後,我要送你一座草莓宮殿!我們還要一起去週遊世界!」
如同所有戀愛中的情侶,他給她承諾。她對著屏幕幸福地笑。
她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只有這個人,貫穿了她整個生命的人……
他與她的感情,以超於常人相處的速度發展著。他們成為彼此生命中的親人,最重要的人。
「親人啊……就是至親至愛的人啊,你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卻不求回報。」她喃喃道。
「親人,是要用成長慢慢去體悟的。當我們成長到不同年齡段時,理解會更加深刻。然而才到這個年齡的我,已經在用生命去珍惜這份毫無血緣的親情了……」
說著這些的她,似是一位老者,毫無氣力,彷彿生命已至尾聲。
「咱倆一定要好好奮鬥!為了我們的未來。只要有一個人好,我們就可以都好!」
「如果我們哪天淪落了,你就去搬磚,賺的第一筆錢要先給我買個小板凳。然後我就坐在旁邊,給你拿水~」
「這個好啊!」
兩個人都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他們的幸福,無聲無息。
平淡又感動。
沒有波瀾起伏的悸動,沒有拘禮束縛,不用為各自形象刻意。
只有永遠說不完的話題,互不生厭的距離,相知後依偎更緊。
多奇妙的感情,似是生活了多年的老夫妻般默契,這樣一生,多難得。
「我要成為你的大英雄!成為你的驕傲,讓別人直接羨慕死!」
驚醒。
她又夢到他了。
她掩面痛哭。
「不可以哭出聲噢,以後只能在我面前哭。」
夜裡一片寂靜,只有自己的抽泣聲,隱約可以聽見。
她努力在人前大笑,可是,每次笑聲一停,眼淚就差點要掉下來。
「不要再勉強自己了好嗎?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不止一次勸她。
可是,倔強的孩子啊,她到底在做什麼,或許連自己也不知道吧。
似乎是在鼓起勇氣,努力生活。卻又似乎,是在懲罰自己,為自己精心經營的過去,所釀造的今天,承擔全部責任……
她全部都吞進了肚子里。
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我的力量就是為了抱你存在的,當然,主要是為了保護你,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開心地笑。
可是,突然是怎麼了呢?
有什麼打破了這一切?還是,只有她當真了。
當她將他曾經說的話放在他眼前時,他說:「嗯,我說的。」
簡短又敷衍。
當她得知,那麼多的欺瞞,她卻一無所知。大腦一片空白。
有聲音在不停對自己說,不是真的。
她渾身發抖……
辜負她的,到底是他,還是她自己?
有誰,能告訴她答案。可是,又有誰,還能讓她相信?
不是的,這些都不是真的!
他們是彼此的家人,她從未低估這份感情。
家人,是任何都無法取代的。最重要,是任何都比不上的。
她不該對他質疑,她不能褻瀆「親人」這兩個字眼。
親人啊,就是不管你犯下多大的錯,他們都會選擇原諒;只要你願意回家,風裡雨里,他們都會去接你;只要你回家,都會有人在為你掌燈,讓你不再懼怕黑夜。
無論多晚,她都在等他回家……
夜已深,安撫她睡下了。
夢裡。
「我向上帝許了一個願,我看到了跟現在一模一樣的你,只是比例縮小了,心智和小孩子一模一樣,很可愛的男孩子……至此一生,永難相忘……」
夢醒。
「我怕我忘記,所以就趕緊告訴你。我當時想哭,但是哭不出來。但是這會兒沒忍住,自己就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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