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訊‖貴州90後詩人而己首部詩集《如此而己》出版
如此而己
Apr. 30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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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孤獨，是大多數詩人的孤獨
不同的是，我總喜歡把孤獨吟唱
——《孤獨者》
第一輯：我和我的我（節選7首）
▌第一人稱的我
我的身體就是我的天空
每寫一首詩，就動搖一顆星
或明或暗，墜落的荒蕪之地
無人問津。如若有那麼一瞬
被低頭的人無意從水中看到
當他抬起頭來，一切，又會
歸於平靜。我害怕，惶恐，不安
但又不得不，不得不。取下我的雙眼
填充我的雙耳，留下鼻孔呼吸
至於我這張嘴，絕口不提悲傷
我的雙手合十，為何還是如此冰冷
不怪這溫度驟降的冬天
不怪這山野吹來的北風
不怪這深夜凄清的苦雨
怪只怪我的頭髮稀少，這冰冷與我無眠
我的雙腳還沒有行過太多的路
遠方邀我一敘，諒我不勝酒力
舟車勞頓，馬蹄痕淺，何日去看長安花？
一根稻草擋在我的面前，愧對我的麥地
大雪壓境，終會飄上我的頭頂，還有
我頭頂上的房屋，破舊，塵亂不堪
要等多少個春天，才能洗凈
我祖輩滴染的淚痕？
我的天空就是我的身體
每寫一首詩，就動搖一顆星
劃落的瞬間，又有幾人觀看？
▌第二人稱的我
你從山林深處來，還想到遼闊海邊去
昏暗的油燈在瓦房裡熄滅，馬鈴搖落
冷夜的塵埃。黑白歲月祈盼春天歸來
花期推到四月，清雨點染梨樹。你在
小池邊：寫詩，做夢，青梅煮酒
奈何酒貴，騎牛南山下，種豆熬作羹
晨露點頭，夕陽如雪，星月作客
只是你一廂情願
你的衣襟已有煙火味，生活的原野
猛獸兇狠，如何做自己的王？
麥地荒蕪，人情冷暖，自知種不出莊稼
山谷規划了街道，拐角後又是拐角
你何不下沉，大浪淘沙
淘到遼闊海邊
做個平常人，做個寫詩夢
▌第三人稱的我
生於1997年，某個山洞裡
計劃生育，他是多出來的一個
一直哭。姐姐在他的小腿上
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後來，他很少流淚，就連
爺爺去世，也沒有掉下一滴
再後來，想哭的時候
他就開始寫詩
▌等待黎明
再一次把子夜熬成孤單
也是最後一次與夜不眠
十三個字跌落心坎
匯聚了往日的苦痛，此時的
心酸。不是匕首，是長劍
捅破了最後的奢望
斬斷了僅有的情緣
淚水早已乾涸。在絕望的沙灘
尋船擱淺到不了岸邊
那就讓我死在深深的海
沉落，沉落，沉落
就像無數的沉沒海底的鐵鏽一樣
無人打撈
四月的末尾是櫻花的死期
也將是祭奠我愛情的忌日
那就把內心難得的悸動
深埋，深埋，深埋
就像無數的深藏墳墓的真相一樣
無人問津
如果，有人記得我
祈求把我的名字帶到遠方
——我曾經嚮往過的
未曾到達的遠方
而後，在夜裡靜靜的躺著
和現在所有不眠的人一樣的
等待黎明
▌我和我的我
在院子里搬來一根長凳
前門和後門隔了整個八月
石榴樹靜默的凝視
聽我和我的我的對白
我，不是水中沉睡的雲
應是海邊開出的花朵
我，不是秋天凋零的花
應是高山停歇的雲朵
我，不是我，我是二十歲的春天
把我的手獻給樹枝伸出綠葉與風問好
把我的腳獻給牛馬駝著種子與泥低語
把我的頭顱獻給祖輩作為藏身的墳墓
還有我的軀體，蛆蟲會替我分解給大地
大地的懷裡容不下我的天空
我的天空，沒有南歸的飛鳥
只有，許許多多沉睡的雲
我，不是水中沉睡的雲
應是海邊開出的花朵
面朝大海，祭奠漂浮的每一隻
擱淺的魚
我，不是秋天凋零的花
應是高山停歇的雲朵
背對夕陽，緬懷血色中每一棵倒下的樹
我，不是我，我是二十歲的黑夜
礦工握著疼痛的引線點燃
他們的生命比炸藥的分量還輕
死神的眼睛躲在漆黑的洞穴
陽光夠不著礦燈的手指
我以我的溝渠為敬，以我的軌道為生
我向黑夜的燭火膜拜，我為黎明的露珠臣服
我，是用黃土餵養的莊稼
我，是用黃土掩埋的白骨
而我，和我的我不一樣
我的我在鄉路上一無所有
我的我在井底里一無所知
我的我是平庸和自欺欺人
我的我是愚昧和自甘墮落
我的我，沒有眼淚和孤獨
我的我，有著冰冷的內心
我的我被情感所困
我的我被生活所迫
我的我從不留名字
我的我從不給誓言
而我，和我的我不一樣
我有時間的禁錮和空間的束縛
我有影子的陪伴和詩歌的慰藉
我沒有的只是我
和我，和我的我的舊夢
我看見青石板的凝視
房頂和房底隔了整個世界
只有院子里的一根長凳
還在聽我和我的我的獨白
▌孤獨者
和所有孤獨的詩人一樣
今夜，我將信仰孤獨
那長在鳳翔山的月亮
我要用我的筆桿
以孤獨作為支點，將它高高掛起
照亮所有孤獨的詩人，和我
撲滅的希望的燈
和所有孤獨的詩人一樣
我也願永生孤獨
孤獨不僅屬於麥田，孤獨也屬於海子
那海子送往遠方的九月
在打馬而過的牧民聲中
跌入雪白的骨堆
埋葬在海市蜃樓的迷惘
而詩歌和詩人將以不朽的姿態
傲立於文字昏暗的一角
孤獨，永生
和全世界孤獨的詩人一樣
不眠的神經被太陽灼傷
而孤獨不得不屈服於食糧
大地不會憐憫懶惰
莊稼不會惋惜時光
我看著我的手掌，的確長不出食糧
而我的孤獨一文不值
可我的孤獨不會停止
在城市或者村莊，在家園或者流浪
在古老聖賢的諄諄教誨中
在當今獵人的眼皮子底下
當父親握起祖輩的鐮刀
割下我與母親血肉相連的臍帶的時候
我，早已選擇孤獨
我的孤獨，是大多數詩人的孤獨
不同的是，我總喜歡把孤獨吟唱
▌我也曾是柔弱的紙
有時把自己揉成一團
蜷縮在黑暗的角落，沒有人生來堅強
有時把自己舒展成美好的樣子
在上面寫詩，用的全是歡快的語句
有些東西留在上面摩擦不掉
比如錯誤，比如多餘，比如無心之過
越來越多的累積，我也就越來越髒了
白紙已不再潔白，密密麻麻的文字
一層又一層，故事重疊
一些名字被反覆提起
一些人被反覆覆蓋
在水中腐爛，或在火中毀滅，或在土裡埋葬
我想不到更好的死法了
如果有人將我撕成碎片
我要祝福他，讓我的記憶不再完整
如果有人把我夾在書里
我會怨恨他，使我和所有的紙一樣
寂靜的苦痛
若干年後，也許會被某個人不小心打開
看見我乾枯的身體和我一無所有的過去
離錦朗誦而己詩歌《孤獨者》：
你好
my poe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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憧憬詩和遠方
嚮往的世界凈土一片
Live&Life
此刻和嚮往的藍天
因為夢想
所以我們都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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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己
註：
個人詩集《如此而己》已由阿詩瑪印製完成，共100本，回贈籌款者50本，個人保留10本，加之預定，還剩下20本左右，不贈送（個人能力原因），需要的詩友私聊39元以作收藏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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