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醒來，發現海棠未眠

「凌晨四點醒來，發現海棠未眠。」

川端康成

凌晨四點醒來，發現海棠未眠

文 / 淺草

深圳的花太少，這是回廣東後最大的遺憾。

不似北京，整個春天都是賞花的好時候。二月頤和園裡賞梅桃，三月玉淵潭賞早櫻，圓明園看杏花。四月有元大都遺址海棠花溪，天壇繾綣迷醉的丁香花林。到五月，有陶然亭的月季，奧森的二月蘭，植物園的鬱金香，牡丹和鳶尾。就連走在街角巷陌，都能看到成片的薔薇花叢。

作為十分的「花」痴，這樣熱鬧的北京實在令人割捨不下。

花兒如此繁多，但也並非什麼花都愛。春秋之花，尤愛海棠。三月初上枝頭，四月嫣紅飄飛，令人心神蕩漾。

色之美者唯海棠。陸遊有詩：「千縷未搖官柳綠，一梢初放海棠紅。」

海棠色美，欲綻待放時，花色如胭脂，春天的暖風一吹，就慢慢變成淡粉。楊萬里也說：「初酣曉日紅千滴，晚笑東風淡一渦。」

十里春風，紅深紅淺，宛若少女桃杏腮，十分醉人。

海棠花繁。四月初，海棠便悄悄越過新發的綠葉，開滿一樹。遠遠望去，淺粉一片，又有嫣紅點點。風過時花落滿地，如夢如煙。

海棠無香。同樣是一樹花開，海棠樸素得很，幾乎沒有香氣。

張愛玲曾說：「一生有三恨，一恨海棠無香，二恨鯽魚多刺，三恨紅樓未完。」言語表露惜憾，卻不難看出海棠在其心中的地位。

無香確實遺憾，但是站在海棠樹下，便顧著貪婪地欣賞她的色如胭脂，狀如絹花了，無香又如何？

海棠嬌柔。她不似桃杏嬌艷，也不比梨花冷冽。古有言睡海棠，說的正是其嬌柔慵懶之態。

楊萬里還有一首詩句詠它：「不關殘醉未惺忪，不為春愁懶散中。自是新晴生睡思，起來無力對東風。」正是這種慵懶之態，讓海棠花多了一份清雅。

西府海棠色粉如煙，垂絲海棠嬌容低垂，往往是風吹則落，無意紛爭。也難怪蘇軾初見海棠時就歡心讚歎：「嫣然一笑竹籬間，桃李滿山總粗俗。」

海棠的美，未見者不足為奇，既見者朝醉暮吟看不足。

懷念北京的花，懷念北京的海棠。

END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 微博

PS. 附上我自己拍的海棠花

祝大家五一假期快樂！^_^

有與我一樣喜歡海棠花的嗎？舉個爪！

四月海棠攝於人大藏書館前

四月海棠攝於人大藏書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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