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雨書屋閑話水滸之二十七：晁蓋臨終遺言的用意何在？
原標題：雅雨書屋閑話水滸之二十七：晁蓋臨終遺言的用意何在？
早年看過《水滸傳》之後，心底一個非常大的疑惑，甚至感覺有些荒唐的就是晁蓋臨終前憑什麼要不顧梁山舉賢為王的傳統，非要留下遺言：「若那個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
在《晁蓋之死的奧秘》一篇中，我們談到《水滸傳》的作者是用中箭早亡的晁蓋來影射亡國之君宋欽宗。那麼也就不難理解，那個捉到射死晁蓋的，其實就是影射射死宋欽宗的大金國人。為此，作者處心積慮地把射死晁蓋的曾頭市的家族有意寫成是大金國人。這不是信筆所為，而是匠心所在。因為從地理方位上看，地處山東河北一帶的曾頭市和大金國中間還隔著一個遼闊的遼國。當初宋朝和金國打算聯手對付遼國時，宋朝的使臣如馬政等人要乘船跨過渤海才能到達金國。宣和時兩國間充其量只有寥寥幾個企圖冒險掙大錢的商販才會漂洋過海或是迢迢千里穿過遼國進行往來。即使是這些人，也不大可能帶了家眷到外國去定居繁衍，形成像曾頭市這樣的村鎮。而且從生活方式上看，宋金之間的商販，恐怕也只會是宋人或遼人，那些以農牧漁獵為生的金人部族，在此時也許還沒有遠出經商的風氣。而《水滸傳》卻在遠隔金國千里之外的山東河北一帶孤零零地冒出一個大金國人的曾家府，這顯然有悖常理。而作者要強調出金朝和宋朝之間的矛盾對立，尤其是以此作為晁蓋是宋欽宗的影子的補充說明，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水滸傳》以前的水滸故事中，並沒有出現「曾頭市」這個地名。元雜劇宋江出場時說晁蓋死於「三打祝家莊」，或許「祝家莊」這個名字有什麼隱喻意義，但畢竟太隱晦。而《水滸傳》中首次出現的「曾頭市」這個名字卻頗有畫龍點睛之妙──這裡是金人聚居的地方，而且這些金人又揚言與梁山泊誓不兩立。等看到曾頭市的人射死晁天王時，宋元時期的讀者便不難領會作者的意圖了。況且「曾」字的讀音，和「金」及女真的「真」有些諧近。
更有意思的是，曾頭市的族長曾長者的名字叫曾弄。這個名字雖然不倫不類，但卻和金太祖阿骨答的漢語名字有些關係。據《金史》本紀的記載，阿骨答諱旻。這個漢名是韓企先替他起的。《三朝北盟會編》卷三還記載韓企先同時為他們完顏氏找了個漢姓，那就是「王」。「王」和「文」（曰文）的草字連寫不就是「弄」么？所以這個曾頭市的頭領曾弄恐怕就是暗指金太祖阿骨答。可以作為旁證的是，阿骨答的兒子很多，但有名的只有囂張的四太子兀朮（完顏宗弼），攻陷汴京的二太子斡離不（宗望），以及攻陷陝西的三太子（？）訛里朵（宗堯，初名宗輔，是世宗皇帝之父，所以雖未登基，也稱睿宗皇帝），還有熙宗的父親宗峻和海陵的父親宗乾等五個人。無獨有偶的是，曾頭市的族長曾弄也有五個兒子，號稱「曾家五虎」。這曾家五虎是梁山泊的死對頭，恐怕就是暗指那幾個蹂躪中國的金國太子吧！所以說曾頭市是影射金朝，也許未必毫無道理。_
看到這裡，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晁蓋臨終前那麼固執地指定捉到射死他的人做梁山首領，其實就是隱含讓消滅影射大金國的曾頭市首領的梁山英雄問鼎大宋皇位的意思。
本文已經獲得雅雨書屋公眾微信號授權樂藝會發布
TAG:樂藝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