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紫襟:陶淵明後人做主播月入百萬,怎麼就坑了祖宗?
他是陶淵明的後裔,他是月入百萬的90後,他是喜馬拉雅的大神主播……他是有聲界第一大V——紫襟。
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聞不少。五一前夕,帶著和眾人同樣的好奇心,麻辣魚與來北京工作的紫襟進行了一次嚴肅又活潑的訪談,試圖揭開關於他每一個頭銜背後的傳奇故事。
「掙錢,從來不是我的興趣」
紫襟,本名陶勇祥,網名叫有聲的紫襟,粉絲稱呼他為「紙巾」。他長期制霸有聲領域巔峰榜,人稱有聲界第一大V。
初見紫襟,發現他是個「照騙」,本人遠比照片看上去要稚嫩得多,給人一種大學隔壁班男同學之感,很難把他與人夫人父的身份划上等號。
在採訪過程中,發現紫襟的性格也與想像中(因他富有磁性的聲音產生的帶入感)不太一樣,親切、隨性、大大咧咧,髮型也都還是「剛睡醒」的狀態。
他說自己是個很隨意的人,有多隨意?「生活在哪兒都隨意的那種」。
紫襟1991年出生於湖北宜昌,成長於江西九江的一個小村子裡,小學去了湖北襄樊,初中時又回到了九江的村子裡,因為成績好被九江市的重點高中免費錄取,大學考入位於南昌的華東交通大學讀計算機專業,結婚生子後暫時定居在牡丹江。
理由很簡單,紫襟的妻子是一個朝鮮族女孩,其家人生活在韓國,牡丹江離韓國近且有直飛的飛機方便來往,「我老家連機場都沒有,牡丹江有機場而且生活在那裡開銷也不大,多好!」
說起這些時,紫襟一片風輕雲淡,驚訝於他絲毫不因童年居無定、沒有歸屬感而表現的苦情,更驚訝於月入百萬的他選擇牡丹江的其中一個理由是開銷不大。
「很幸運被認可被喜歡讓我擁有了可觀的收入,但我的生活習慣不會因此改變、更不會刻意改變。掙錢不是我的興趣,我的興趣從來都是有聲演播。」紫襟說。
「別人聽周杰倫時,我在聽鬼故事」
紫襟從小就愛聽故事,那時候同學的MP3里都是周杰倫、潘瑋柏的歌,他的則全是鬼故事,晚上不敢聽就白天聽,見縫插針的聽,比如在太陽底下一邊打乒乓球一邊聽。
後來上大學後,他才知道原來還有有聲演播這個行業,因為對這個行業太感興趣,紫襟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在大學裡他讀計算機專業,「想要在這行長久發展下去要數學好,我自認對數學不是那種特別有天賦的人,所以以後頂多是個普通程序員,沒有什麼大的發展」,於是也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後,紫襟便義無反顧地走上了「主播」之路。
但那時(2011年),他發現已經晚了,沒參加藝考的門外漢開始買教材拚命自學。作為南方人的他,首先要克服普通話這一關,但對於紫襟來說,這並不算頭疼的事兒,甚至都稱不上事兒,因為「我比較有語言天賦」。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只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便克服了許多南方人戰勝不了的平翹舌發音。
一開始,紫襟催眠自己把播音只當作愛好來嘗試,但後來深陷其中,因為熱愛便全身心的投入,「想要在兩年之內能夠超越那些同齡的專業學生」。
這樣的情況,自然跟原本的學業有了衝突,紫襟開始逃課,能逃的都逃,甚至也不住宿舍了在外面租房子,「因為要錄音,錄音要安靜」。
「那段時間,同學是放學往宿舍沖,我是往學校外面沖,總感覺跟他們的世界格格不入,就是他們做的事情跟我毫無關係。」
臨近畢業,紫襟仍有兩科屬於掛掉的狀態,最後去清考(就是有一門課期末考試沒過,後來補考或重修考試仍沒過的情況下,學校在畢業前會再給一次考試機會)也沒過,於是就沒有拿到畢業證。也是這個時候,父母才知道他這些年做了什麼,但事已至此,除了嘮叨嘮叨再無他法。
「無心插柳,成圈裡第一大V」
畢業後的一年裡紫襟很辛苦也很痛苦,因為迷茫,因為看不到未來,更因為父母的不理解不支持。
對紫襟來說,學技術學藝術這個過程其實並讓他抓耳撓腮,反而他很享受學習的過程,「你讓我每天忙的不睡覺我都無所謂。但是父母反對帶給我的精神壓力是沒辦法解決,這種壓力會讓我很難受、動搖,因為沒有成功之前,沒有誰會堅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其實,2012年開始紫襟已經開始在網上給自己找了點兒活兒干,錄一些廣告或者小故事,後來開始嘗試在YY視頻直播講故事,「畢竟長得不醜,收禮物也夠養活自己,一個月幾千塊錢。」
那段時間紫襟白天做直播,晚上錄音,每天持續說話8個小時以上,這樣的狀態差不多持續了近一年,「說實話那段時間太累了,到最後我都要瘋了」
起初,紫襟以為是喜馬拉雅是個音頻儲存的平台,恰巧那時他需要一個地方存放他的那些直播錄音,沒想到引起了平台的注意。
無心插柳,紫襟2014年簽約喜馬拉雅FM,成為該平台最早一批獨家主播,並且受歡迎至今。如今在平台擁有380多萬粉絲,不僅是平台第一大V,在有聲領域也是首屈一指,羽泉等知名人士也是他的粉絲。
「摒棄劣根性,才是修行」
從一個鄉下人(紫襟自稱)到月收入過百萬,除了幸運之外,外界看到的更多是他的努力,自入駐平台以來,紫襟從未因為個人原因停更、斷更過任何一個故事。
但紫襟卻說:「天賦、幸運、努力外,還有一個不能忽略,就是人品。」
回想一路走來之所以比較順,紫襟歸功於在自己的「人品還行、自制力還行」。
他坦言跟他同期的一些主播可能做著做著就不知道幹嘛去了,可能剛賺點錢就浪去了或者跟粉絲做什麼不可描述了,「有了成績確實很容易膨脹,但我知道我必須克制,不能隨人性去發展,人都有劣根性,這是人無法避免的。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不是要修某種高尚的品德,而是削掉劣根性,能把它壓下去摒棄掉,這才是修行。」
紫襟表示即便有人把的有聲作品抬高稱之為藝術品,但他依然清楚的知道這個行業是一個服務行業。
一步一步走來,看著粉絲增長到如今的數量,他說責任感越來越重了,因為不想也不能辜負粉絲的喜愛,所以在選擇作品上更加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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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什麼?看喜好、憑直覺!」
在有聲界,紫襟可謂播什麼火什麼,自然有無數小說主動送到他的面前,但紫襟有自己的選擇標準。追問標準,他笑答:憑直覺。
「不是所有火的、高流量的小說都是適合被演播出來的,我只能說我是根據我個人喜不喜歡這個內容做判斷的,就是憑直覺而已。我在火星小說這個平台上看到《陰間神探》這本小說時,我就知道它會火,現在結果也如大家所見。」
今年二月初,有聲小說《陰間神探》在喜馬拉雅FM上線,30天點擊量破千萬,60天超3千萬,90天不到達6千萬,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有聲小說的記錄。
這幾年,紫襟通過演播給很多小說帶來了爆炸性的的加乘效果,使一些默默無聞的作者擁有了知名度,或者令原本就是高流量的小說又晉陞一個階梯,「如果這個小說的作者可以因為我,讓他的處境變得更好,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滿足。」
外界以為紫襟從沒失手過,紫襟卻說「怎麼可能」。
但所謂的失敗他並不認為是失敗,「就像我播一本老書《女鬼》之前,我就知道它不會有多麼好的成績,但是我就是想播,原因很簡單,它是我以前上學時看過的一本書,播它算是一種情懷。不為賺錢,不為流量。」
紫襟除了專註做的恐怖、懸疑題材外,也曾嘗試過玄幻題材,效果也不好,但他只是想證明「我不是只會講恐怖小說」,與此同時,「我愈發堅定我要專註做一件事並把這件事做到極致」紫襟說。
自認不愛花錢的紫襟,唯一捨得花錢的地方就是錄音設備。
從最初練習時花20塊錢從網上買來的漏電的麥克,到後來接小活兒、做視頻直播後換了兩三百塊錢左右的初級專業麥克和不到一千塊錢的音效卡,再到後來簽約喜馬拉雅才換了個稍微再好一點的五六百左右的麥克和一個大牌子的音效卡,「我對設備沒有特別大的偏執」紫襟說。
為了能更好的工作,紫襟在牡丹江的家裡弄了一個小小的錄音棚,這次來北京花了2萬買了一隻很好的麥克,用他自己的話說是「一咬牙一跺腳才買的」。
「心疼」之外,他知道這錢是他必須花的,因為他要更好的服務於他的專業以及那些喜歡他的人。
很多人在採訪時,都喜歡大談成功道路上的苦難史,而紫襟卻是個例外,「任何人想做好做成一件事情都很艱辛,大家都一樣,所以不必覺得苦難」,所以在他看來所有過程中的一切都是他應該去經歷和承受的。
「選擇自己的生活怎麼是坑袓宗?」
如今人們的生活節奏過於快速,使得聽書成了消遣娛樂和獲取知識的另一選擇。據數據顯示,2016年至2018年是有聲閱讀市場發展最快的三年,這也意味著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了這一行業中。
做有聲主播六年,算是最早一批的紫襟對這個看似欣欣向榮的行業的最大感受卻是「垃圾太多了」,「碰到過太多了,說實話我們這個行業不怕競爭,不怕誰的能力高點低點,就怕一些人用一些垃圾的炒作手段讓大眾對我們這個行業的整體性有誤解。」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主播」一詞的定義和代表性,也不再是從前的播音從業者,而是各種直播里的播主。紫襟表示這兩年最尷尬的事情是向別人介紹自己的工作是主播後,別人會問他在哪個app直播?聊到這兒紫襟覺得好笑又無奈。
最近的紫襟在有聲界外的在整個網路都很火,因為他既是陶淵明後人的身份又是主播的身份,被大批網友拿來嘲諷,對於「你的祖先不為五斗米折腰,你卻為了賺錢做主播,你這是坑祖宗啊」諸如此類的言論,紫襟認為很無聊。
「有聲主播並不拋頭露面,我們在話筒後面不會有除了作品之外的其他東西。」對於相關爭議,他解釋說:「家族中曾有聖賢先輩很光榮,但他的後人也需要生活,更需要有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本文所使用圖片均由紫襟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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