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中哪一場戰役日軍被打得落荒而逃，還被日軍稱為「死亡撤退」？

抗戰中哪一場戰役日軍被打得落荒而逃，還被日軍稱為「死亡撤退」？

璿

經「重探抗戰史」公眾號授權轉載

摘要：在八年的全面抗戰歷史上，大小戰鬥不計其數，在這麼多戰鬥中，日軍真正承認敗仗的少之又少，所以日方甚至將中國戰場稱之為《不敗の戦場》，但是有那麼一場日方所有戰史都承認的大潰敗，還被稱為「死亡撤退」，是哪一場戰役呢？

圖1：日軍介紹芷江戰役的書籍封面

在本公號以前的文章中提到過，從1937年盧溝橋事變開始，至1945年8月日本無條件投降，中國人民8年的艱苦卓絕的抵戰，戰場範圍北到東北，南至緬甸、越南，各種大小戰鬥不計其數。台灣政史局出版的《抗日戰史》中提到僅正面戰場各種會戰就達41次之多。在這麼多戰鬥中，日軍真正承認敗仗的少之又少，所以日方甚至將中國戰場稱之為《不敗の戦場》，但是有那麼一場日方所有戰史都承認的大潰敗，那就是1945年的湘西會戰（日軍稱之為「芷江作戰」）。

日方資料說起芷江作戰，各個參戰部隊史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是痛苦的回憶。原本日軍最開始目標是將芷江作戰作為進攻四川的第一步，而在日軍發動作戰前，已經將戰役目標修正為摧毀芷江的飛機場。另外幫助在廣西一帶日軍第11軍的撤退。結果這次作戰，連飛機場都沒看到，各路日軍就被中國軍隊揍得暈頭轉向，好幾支部隊被包圍，幾經波折才突圍出去。那日軍損失得有多慘，才不得不從「不敗的戰場」而跌落到「死亡撤退」？

圖2：芷江作戰示意圖

現在很多書籍還沿用《昭和20年中國派遣軍》一書中日軍第20軍一個統計表，根據該統計表，特別提到芷江作戰中參戰人員中，戰死者佔2.4%，戰傷者佔4.8%，戰病者佔9.6%。也就是說，總人員損失不過是總參戰人數的16.8%而已。真的是這樣嗎？

芷江作戰日軍主要就是以116師團為正面主攻，重廣、關根兩個支隊作為兩翼包抄。

首先116師團三個步兵聯隊的損失狀況在戰後步兵聯隊史和慰靈碑上都有記錄。其中最為嚴重的是在撤退是被中國軍隊包圍，險些被全殲的步兵109聯隊。

在該聯隊碑文中記錄著芷江作戰中，該聯隊戰歿包括第1大隊大隊長飯島中佐以內755人。一個步兵聯隊戰歿755人是個什麼概念？

要知道除去淞滬會戰外，一個步兵聯隊在短短一個月的作戰中戰歿700多人是極其罕見的。筆者以前「換個角度看抗戰八年起起伏伏」一文中以一直在前線作戰的13師團65聯隊為例提及過，該聯隊該步兵聯隊平均每年戰死約470人，戰歿585人，而109聯隊這一次作戰的戰歿人數就超過其一年戰歿人數許多。再加上幾倍於戰歿人數的戰傷，戰病人員，這個聯隊在突圍後幾乎戰力全無。以該聯隊5月5日的一次統計數字為例，各個參戰的步兵中隊能作戰都只剩20多人。由此可看出，日軍這次損失之慘。

圖3：陣亡日軍的墓碑

116師團其它兩個聯隊戰歿者人數相比109聯隊而言要好得多，但也僅僅是在這次作戰中橫向相比。要和往次作戰比較同樣算得上慘重。以133聯隊為例，該聯隊戰死者名冊中芷江作戰期間戰死226人，戰傷死16人，戰病死43人，共戰歿285人。122聯隊戰歿150人左右。

三路進攻的日軍中，116師團也許還算不上傷亡最大的。原計劃包抄中國軍隊後路的關根支隊才是最悲慘的。按照日軍戰史的說法，關根支隊中115大隊小笠原大隊長以下全滅，根據68師團的戰歿者名冊，該大隊戰死78人，戰病死28人但卻有近196人失蹤。估計其中不是被俘虜就是跑散被消滅。而117大隊傷亡同樣慘重，該大隊戰死約132人。另外還有步兵217聯隊戰死將校14人，士兵300餘人。

圖4：日軍戰史資料中的數據

說了這麼多，那芷江會戰到底總共有多少日軍被消滅呢？根據《死的反轉》一書描述，「這次參戰的70多個步兵中隊中，除去山和田健男大尉（120聯隊第2大隊）指揮的2個步兵中隊和1個山炮中隊最後返回時平均每個中隊有60餘人，其它各個中隊出發時70多人，而歸隊都僅剩十餘名，這場戰鬥以凄慘的失敗而告終。」但這畢竟是比較籠統的描述，而日軍具體統計的數字有好多種，這就讓筆者感到困惑。

首先根據《步兵217聯隊史》和《獨立山炮第2聯隊史》裡面所提到的，最後芷江作戰中日軍戰死3600多人。另外根據日軍自己記錄的，戰傷戰病是戰死的數倍情況，那麼相當於日軍被消滅近萬人。而在《軍靴抄 ：舊獨立歩兵第五十四大隊誌》一書中提到，日軍參戰部隊傷亡近1.9萬餘人。這個數字更加印證了日軍這次戰役的慘敗。

如果說讀者對於這個數字比較吃驚的話，那還有更大的數字。根據亞洲歷史資料中心《支那方面作戦記録　第３巻》中的《芷江作戦》（檔案號C13031939100）提到，戰死1.5萬餘人，戰傷5萬餘人。這連筆者也吃驚不小。

圖5：日軍戰史資料中的數據

首先按照日軍自己記錄，前期投入攻擊參戰部隊約3萬人，而後來投入救援部隊總計6萬餘人，那麼如果真的是戰死1萬5千，戰傷5萬餘人，豈不是整個都被全滅了？當然，如果按照217聯隊史中所寫的，包括上20軍下轄的警備部隊和兵站部隊總計13萬這個數字貌似又說得過去。不管怎麼樣，湘西會戰就是中國軍隊的一次大勝仗，讓日軍慘敗而歸。當然美中不足的是未能全殲被包圍的109聯隊。

最後在結束時，簡單說說這場戰役中國軍隊損失，這次作戰主要是王耀武指揮的第4方面軍所轄的四個軍，另外第94軍、26軍和92軍負責側翼。中國軍隊總犧牲官兵7817人，戰傷12784人，失蹤38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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