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為你好」這三個字來綁架我們的人生
很高興你能來
不然總擔心你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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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四月末,也是春末了,傍晚的空氣里依舊攜著一絲涼意。
跟朋友約在了那家不起眼的咖啡店,地方雖小但店內裝修別緻,人少故而不嘈雜。
木質的傢具搭配暖色的光,這樣的環境總能給身心疲憊的人些許安全感。
她就那樣安靜地蜷縮在角落裡,頭靠在牆上,目光獃滯地看著窗外。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90後的姑娘會有的頹廢模樣。
她也不想。可此時的她,沒得選。
這是她與父親僵持的第三天了。
三天前,當她第一次把與她父親的聊天記錄發給我看的時候,我很震驚,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心疼。
父親說:林叔的兒子回來了,你打扮打扮,這兩天回來一趟。
父親說:把小提琴帶回來,拉給人家看看,你不是個不學無術的姑娘。
父親說:林叔家裡好幾個廠子呢,你嫁給他兒子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父親說:我這可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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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好」
很多時候,是這世界最無賴的三個字。
「我不想嫁,可我不想讓我爸傷心。」她始終望著窗外,兩眼無神,聲音憔悴,蜷在那裡彷彿下一秒就會化成一灘悲傷的池水,讓人抓都抓不住。
而她,內心的煎熬是家人無法體會的。
而我,此刻除了傾聽和陪伴,什麼都做不了。
那個男人比她大11歲,條件優越,結了婚可以送她們家一套房子,在她父親看來,女兒嫁過去不會過苦日子,送的那套房子恰恰又可以解決兒子以後結婚成家的婚房難題。作為單親家庭,父親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在某種意義上,這一切對於一個工薪階層的普通家庭來說確實是好事成雙了,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她父親的「如意算盤」。
她的努力其實從來沒有少過,每個月的薪資經常拿出大半來補貼家用。就像她說的,事實上她並不虧欠這個家。可是對於父親養育之恩的顧慮,她害怕拒絕後父親的指責,心疼父親以後會如何辛苦,甚至畏懼背負「不懂事」「不理解」「不孝順」這樣的代號。但在自己無從選擇的情況下,因為所謂的孝順而搭上自己的幸福,其實這是一種「愚孝」。
「如果媽媽還在就好了,她不會捨得把我送出去的。」淚水忽然一下從她眼眶溢出,在臉頰滾落了下來,滴到衣服上瞬間化開一塊淚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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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真的有太多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自古忠孝難兩全」,我發現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我們的愛情和親情,很多人都會面臨這樣的選擇難題,真心挺為那些可以真正做到忠於做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幸福,又能孝於父母的人而高興。也希望有一些固執的父母可以明白:真正愛一個人,是給他機會選擇他想要的,而不是強行給他你覺得好的。
親情也好,愛情也罷,友情亦是,人這一輩子,多多少少都曾被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影響過。不可否認,有的人生建議確實值得參考,但也有的並不能適用於所有人,因為各有各的選擇,也各有各的命運。
寫到這裡,不由地想起廖一梅的話劇《柔軟》里所提到的那一句:人生在世,遇見愛、遇見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見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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