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守這大淇瀲灧山河，我便替他鋪平每一條泥濘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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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辭長空》

文/音音乖

「

你未來會有三宮六院，怎會因為一個人……」 
「縱三千弱水，十里芬馥，萬籟笙簫，若為她故，皆浮煙。」 
此為他。 

「你當真願意待在邊關，直至韶華散盡，與他永不相見？」 
「見與不見又有何干？他要守這大淇瀲灧山河，我便替他鋪平每一條泥濘小徑。」 
此為她。 

「他不過是我的一個夢，醒了，便醒了。」 
「我夢見了一個江湖，有一個女孩子，她為了我，放棄了我。」 
此為她和他。

我要試讀

萬物有靈，天地有性。

　　日月星辰為實，時空交錯為虛。

　　斗轉星移的漏夜點滴，大夢三生的雨歇風新，都在時間的長河裡，拋擲成一息煙波，散落在泱泱虛空里。

　　暗夜，雷聲轟鳴，長風呼嘯。

　　一個白衣女子手持長劍，借著雲後月光，緊追著前方迅速奔逃的黑衣男子。

　　長劍刃如秋霜，銀光乍現，以削鐵如泥之勢擊斷了前方飛來的短刀。

　　追擊黑衣男子的似乎不止她一人，白衣女子倉促回頭，一個墨色身影手持長劍跟在她身後。

　　忽而一道閃電劃亮整個夜空，她看清了那張臉，太熟悉又太不敢置信。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整個人置於懸空，失重的慌亂讓她試圖抓住眼前跟來的男子…

　　令人絕望的寒冷長久地包裹著她，有一絲暖意似乎試圖驅散她體內的寒氣，僵持了很久，她不冷了，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一陣天旋地轉，她昏昏沉沉醒了過來。頭很重，眼皮很沉，她一邊試圖翻身，一邊梳理剛才做的夢，她夢見她和自己的愛豆李櫟一起在拿著劍追黑衣人！

　　一直就很喜歡古裝劇的她多麼希望這個夢是真的。

　　江湖，劍，俠士，李櫟…有她想要的一切！

　　然後她睜開了眼——

　　李櫟穿著夢裡那套墨色衣衫，坐在旁邊撥弄火堆，火光雀躍在他精緻的臉部輪廓上，地上是他的劍。

　　原來夢還沒醒，還可以和他多待一會兒，她想著不禁欣喜難當笑出聲。

　　「冷不冷？」李櫟看見她醒來，沒有什麼表情，輕聲問。

　　「不冷不冷！」她試著坐起身，想要離他更近一些，想著反正在做夢，而且還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夢，莊周這次對我實在不薄啊。

　　「先別亂動，衣服沒幹。」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層肚兜一樣的東西，外面蓋著李櫟的墨色外衫，而自己夢裡那身白色衣裳在旁邊火堆上烤著。

　　她本能地將墨色外衫緊了緊。轉念一想，她做個夢都不能放肆一點嗎！好不容易就她和李櫟兩個人在這個山洞裡，等夢醒了只能電視上再見到他了。

　　一咬牙，她站起來走到李櫟身前，看見李櫟僵了一下，她更加放肆地蹲下來，抱住他。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他——雋秀清逸的氣度，完美勾勒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投了三分陰影，就算此刻驚愕又無語，也不難看出那本該是如流水一般驚了波瀾卻仍含笑意的眉眼，簡直比電視上好看一萬倍，完全擔的起「公子如玉，舉世無雙」八個字。

　　「蘇離衣。」伴隨著柴火輕輕炸裂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在她耳朵旁邊，比電視里被電子設備處理過的「低音炮」真實多了，簡直讓她醉過去。

　　「昂？你叫我什麼？」她猛地睜開眼。

　　「衣服幹了，穿上。」他把一身白色衣裳從架子上取下來，扔給她。

　　她有點懵，為了避免心緒起伏太大導致夢醒，她乖乖地穿上衣服。

　　這長衫子，這大袖子，古代女俠的衣服真是好看呀。

　　「走吧，一夜未歸，師父該擔心了挺久了。」說完李櫟掃了泥土蓋在火堆上，撲滅了火。拿起地上的劍就往山洞外走去。

　　還有師父！！這個夢太充實了吧，血賺啊。

她也撿起地上的劍跟了出去。

洞外晨光熹微，一派光風霽月之景。洞口是個水潭，水潭周圍雜草叢生，沒有別的路。

　　李櫟一腳點地，衣袂翻飛，輕盈似燕，飛了過去。

　　她看呆了，夢裡面李櫟如此厲害！

　　隨後李櫟走了幾步似乎察覺到她沒有跟上來，回頭疑問的眼神看她。

　　「啊？我？」難道他要我自己飛過去？

　　「你的寒毒發作不影響輕功。」

　　蘇離衣又吃了一驚。寒毒？媽呀，這個夢裡人設太豐富了吧。

　　她試著腳點地往上跳，誒，真的飛起來了，可是不夠遠啊，眼睜睜看著自己飛不到對岸要掉水裡啊，心裡一緊，完蛋，這個夢要醒了。

　　忽而一道墨色身影一晃，她頓覺腰間一緊，溫熱的氣息落在自己頭頂，已安全落地。

　　驚魂未定的她依舊保持著一個腦殘粉的理智，就是隨時隨地地尬誇，道：「李櫟你好厲害啊！」

　　「……」他似乎想說什麼，頓了頓，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晨起的鳥兒開始由低到高地鳴叫，試圖喚醒沉睡一夜的山林。

　　她一路欣賞這翠綠的山間風色，不時偷偷打量眼前的墨衣男子。

　　她恍然大悟般想道：不行，感覺這個夢也太長了，等會兒鬧鐘響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站住！」她鼓起勇氣，打算最後成全一下自己。

　　墨色身影停下來，一回頭就被她撲上去抱住，然後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她得逞地笑了一會兒，很是得意，想著以後可以跟同事們吹自己親過李櫟了，管它是不是夢，親過！

　　「你…」他似乎又想說什麼，拖了尾音，頓了一頓，繼續開始走。

　　蘇離衣一路走得十分小心，根據二十年來做夢的經驗，若是一不留神絆了腳摔一跤肯定會醒。

　　半個時辰後，他們到了一個山莊大門前。

　　山門匾額刻著四個蒼勁大字——

　　沉劍山莊。

　　氣派，巍峨，莊嚴。

　　右邊立著的高石上還有五個小字，天下第一庄。

　　蘇離衣看得頭皮發麻，夢境過於真實了吧，這種旅遊勝地都可以來？裡面還有人？而且看樣子她就是裡面的人…

　　她訥訥地想著，李櫟已經走了進去，山門兩側的守山弟子抬手低頭作揖：「長燼公子。」

　　長燼…原來李櫟在夢裡叫長燼，連夢裡名字都這麼好聽！

　　她趕緊跟了過去，守山弟子再次抬手低頭：「大小姐。」

　　？？？

　　簡直暴擊，還能夢到大小姐這種人設，她越來越捨不得這個夢，這要是醒了，要虧多少幸福有趣的經歷啊！

　　蘇離衣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幸福感，十分認真又謹慎地問旁邊的守山弟子：「長燼的燼是哪個燼字？」

　　「灰…灰燼的燼…」守山弟子著實沒想到他們的大小姐會一大清早問自己這個問題，導致二人已經離開許久，門口兩個守山弟子還是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眼前是莊嚴的階梯，階石整齊乾淨。階梯頂端眼界頓開，一個寬闊的廣場上立著四根雕龍漢白玉柱子。陽光打過第一根柱子，廣場上一群藍衣弟子正在練著劍招。

小說精彩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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