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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艷榮:清音獨遠行

清音獨遠行

作者|吳艷榮

如果,在一個有風或有雨的日子裡 ,能焚燃一柱香,烹煮一壺茶,聽聞風吟雨落,任時光裊裊散去,心境是不是很澄徹。

如果,在一些庸常瑣碎的日子裡,能輕展一紙白宣,淋漓幾筆墨跡,也許日子會變得至簡柔軟,溫厚豐盈了。

我見過賈老師寫字,他一直說自己不是寫,而是畫符。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丑----且到極致!

認識他,源於他曾經拉的一手好二胡,聽他拂琴,你會沉醉感動。一曲《陽關三疊》蕩氣迴腸,纏綿悱惻。他也拉《二泉映月》《賽馬》《江河水》,但我還是極喜他演繹的《陽關三疊》。賈老師應該是一個音樂詩人,和李健有點像。是那種遺世獨立的一股清流。

某一日,他在電腦上傳了幾幅作品與我,我才知道他除了操琴,字也寫的典雅古拙。初中時,我也曾心血來潮臨《曹全碑》,也僅僅是一時的熱度,並沒有堅持。待看到他的墨寶,才知道自己其實也特別喜歡隸書。

細讀他的幾幅字,應該是他用心來寫的。他擅長隸書,這字,乍看,愚憨笨拙、古板獃滯。細品,質樸涵韻,平和淡然。方正中溶釋鋒芒,圓融間接納通透與曠達。他寫一幅「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與我。莫不寄予一種面對生活的態度和願望?

其實,能這樣隨意地寫字,且每一筆都穩健規矩,每一筆勾勒的都是自己心儀的樣子,起筆落墨之間,展示出的就是本心、本我和本真。

我想我是了解他的!

隸書是屬於中年的。他大概也認同。

墨色,濃重。形體,敦厚、方正。一眼看上去,目光不舍移動他處。我想,如果沒有一定的人生閱歷,沒有淡然氣定神閑的姿態,沒有秉持剛正忠純的風骨,是駕馭不了這種字體的。它雖不如楷書俊美,不如行書暢達,亦不如草書飄逸。但落筆處,卻黑白分明,線條歷歷,飽滿的墨色中,自有大氣風範。讀字,亦是讀人。老老實實,穩穩噹噹,清清楚楚,磊磊落落!

賈老師也是填詞高手。曾記得他用「醉翁操」詞牌填詞,我覺的很新鮮,試填一首,他直接告訴我,出律了!建議要多看看巜欽定詞譜》,不要老用什麼中華新韻來掩飾詞律不工。之後,他詳細糾正了幾處平仄混亂不當之處。並用紅色字體標註出來,並未替我修改,而是讓我自己琢磨,直到合律為止。一段時間,我喜歡填一些什麼「踏莎行」「朝中措」「鶯啼序」之類的,他告訴我,切不可只追求新奇,生僻,填詞基本功訓練是不能將就的,並笑言道:等寫好百首「如夢令」後,方可學「調笑令」。他是一個嚴謹的人,無論是對己如此,對別人也如此。

他常常寫的是自己的詩詞。寫好心中大隸書,正因如此,他摒棄臨摹,安靜的寫心中的詩詞,寫手中的大隸!

他的書房裡,堆疊著一捆捆的毛邊紙。一次,我記得問過他,他道:古代,有"家書抵萬金"一說。那家書是寫在什麼紙上呢?答案是寫在專用的信箋上的。做信箋的專用紙,就是特製的熟宣。將生宣過礬水,然後用石滾多次碾壓,使其平整光滑。更講究的還要在紙的背面打蠟。所以,在古代,高檔宣紙就是奢侈品。咱老百姓錢少,宣紙貴,所以,你懂得!他狡黠的笑道。

「其實毛邊紙是屬生宣!生宣主要是畫畫用。因為生宣洇墨,所以寫行草時,其筆劃之間的前後、上下的牽絲大多被洇滅,而無法呈現!導致效果不佳。但用生宣創作楷隸,掌握得好的話,效果也不錯!」跟賈老師聊天,總能學到很多東西。

輕拂一疊紙,任指尖觸碰----粗礪生澀。也許,正是這樣毛毛糙糙的材質,才掛得住墨,留得住筆,蒼勁遒道,力透紙背。再讀其字,依舊是素樸古拙,至簡清透,亦如深山古剎旁的菩提樹,靜美莊嚴,禪意悠遠。

周末閑暇,或在素常的日子裡,他把自己安頓在一紙一墨之間,放逐著自己原本的樣子,「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安穩而自在,疏朗而沉靜……

前幾日,好友小紅和我一起聊書法,聊習字心得,又在微信上欣賞了她寫的篆隸,突然發現,寫字也是一件極享受的事情,能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能在一個靜謐的夜晚,揮毫走筆,氣定神閑,流連在素尺墨香中,該是何等的愜意滿足啊!

作者簡介:吳艷榮,中學高級教師,喜歡詞賦,有百餘篇文章散見於各類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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