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曾經的一本禁書,它真正的用意並非很多人理解的那個
「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每次想到《百年孤獨》中的這句話,我都會再一次拜倒在馬爾克斯的精神魅力之下。
沒有遇見馬爾克斯之時,我從不會回憶過去,不,應該說從來沒有有意識的回憶過過去,也就不曾發現這條至理。
努力的回憶過去,總會發現,記憶阻塞在某個階段。再往前什麼也想不起來,甚至是某個階段,想極力的回憶到臨界時間點,結果是徒勞。
至少這些都是我真實的記憶,不會有人銷毀,篡改我的記憶。讀了喬治?奧威爾的《動物莊園》,我們在諷刺那些動物的同時,不免對喬治?奧威爾心生敬意。
後世的人尊稱喬治?奧威爾為偉大預言家,我佩服的卻不是他看透問題本質的強大洞察力,而是他能夠不畏強權,即使被監控,被追殺,他依然走向更明銳捍衛真正的明主社會之路,即他寫的《動物莊園》和《1984》。
在寫作這兩本書的階段,喬治?奧威爾已經從關注底層工人階級到關注整個社會的性質走向上,這關乎更多底層人民的生活。
此時的他,真的是徹底的狂熱分子。也是,一個已經不懼生死的人,不過是豎立起一隻小小的筆桿而已,又有什麼可怕的呢?來吧,我的頭顱就在這裡,你看下我頭顱的最後一刻,我依然要緊握手中的筆。
這本曾遭多家出版社拒絕的小說,終究還是面世了,而我也有幸讀了它。
掩卷捂面,讓腦袋暫時放空,不去想這本小說的情節,不去想它的寓意。即使還未讀之前,就已經了解到了它廣為流傳的政治諷刺寓意,此刻卻什麼都不想去深究。
這次讀完這本具有歷史寓意的小說,沒再像以前那樣去了解一本小說的歷史背景,因為只想靜靜的體會它給我的最直接的感受。
「誓言有一個偉大的作用,就是用來背叛的」。
「我們終究是變成了那個我們曾經討厭的那類人」。
「自由最終成為了奴役我們的枷鎖」。
「勤奮的老實人最可悲」。
「對手是個不錯的背鍋俠,只要我不倒,這個背鍋俠就不倒」。
我抬起頭,望著窗外的黑夜。在這樣靜靜的夜晚,窗外零星的燈火,像那碰撞出來的零星火花,似乎已經點燃我思想中的那盞燈,想要以燎原之勢,浩浩蕩蕩向我進發,卻被我輕輕一揮,阻擋住了。
我沒有身處在那個時代,畢竟已經成為歷史,歷史可以被用來借鑒深思,卻無法再引起我們激烈的情緒起伏。
也許讀書的某一刻,我們有過情緒高漲,卻終究淹沒在相隔太久的時代鴻溝里,所有我腦海中也就只剩下了上邊那些我能想到的詞句。
《動物莊園》中的七戒,一條一條被破除,一次又一次的被篡改,後來人已經被徹底洗腦,又如何知道其最初的樣子呢?
現實生活中,我們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違背自己的誓言。只不過我們違背的僅僅關乎個人。
多少人年初立Flag,年尾看著年初的Flag搖頭嘆息。我們總是歸咎於現實,事實上不過是自己變了罷了。
時間的流逝中,人生的每一刻都是現場直播,沒有綵排,沒有重來的機會,劇本不可修改。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變化著卻不自知,容顏會老,思想會變,進而導致精神面貌的變化,我們不會一成不變的固守曾經的信仰,總會有些事情成為一個觸發器,帶你走向不同的思想世界。
而《動物莊園》中的拿破崙就是被權力改變了思想,它背叛了老麥哲「一切動物一律平等」的初衷,長久的身居高位,使其利欲熏心,等級思想悄然滋生,並已病毒式傳播散布其腦。
最初的動物宣言簡化就是:四條腿好,兩條腿不好。它們反對一切人的生活習慣,像穿衣,喝酒,睡床。
它們曾經厭惡的這一切,最終都融入了它們的精神風貌中,根深蒂固在它們的思想中,它們最後的影像停留在和人毫無差別的面孔,身姿,思想上。
《人類簡史》中,有一個思想講到底是人類控制了農作物,還是農作物奴役了人類,還有哪些思想,哪些社會意識形態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我們追求溫飽,不喜歡為生存而冒著風險,勞勞碌碌打獵,所以我們人類開發了各種可供食用的作物,農民由此而誕生,但是過去的農民是非常辛苦的,耕地,除草。日復一日的勞累,已經成為一種身體本能,我們並沒有實現我們追求的輕鬆,所以換個角度看,是農作物奴役了我們?
同樣《動物莊園》中的追求自由,追求平等,動物們最終獲得的卻是更加的勞累,更加殘酷的統治,甚至是思想上統治。
它們追尋著一個早已畸形的夢想,這個夢想早已成為掌權者拿破崙手中的有力武器。
這個夢想畸形在已經不清楚它真正的面貌,真正的意義,它們只變成了兩個字而已。
老馬鮑克瑟的愚昧無知,只知埋頭苦幹,掌權者拿破崙需要的正是這樣思想未開化,不質疑,不抱怨的工作機器。
現實中,這樣老好勤奮的人,並不一定就能被賞識,大部分的結果並不會多好,反而是像斯奎拉這樣的馬屁精反而更討上層歡心,畢竟上層需要有人捧著才更加彰顯其價值嘛。
智商極高卻永遠沉默,置身事外的本傑明也許更讓人痛恨,它看透一切,卻從不發聲,克拉弗看到表象卻無能為力。本傑明這個思想家沉默了,他的一生只是為活著而活著。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一個思想家,應該探尋活著的意義,將自己的思想傳承下來。
動物莊園最終只有一條戒律留下,而這條戒律是對最初夢想的諷刺,因為它成為了那個曾經它們要推翻的外貌形態,沒有平等,不過是打著平等的口號,用戰爭奪得自主權,並建立另一個等級社會。
很多人理解這本小說,認為是奧威爾在反對當時的共和主義,其實不然,奧威爾是極力支持社會主義的,只是當時身處其中,看到了太多的內部權力鬥爭,失去初衷,他寫這本小說只是在諷刺,並非反對。
因為,文末有提到,仍然有些動物相信「動物共和國」這個信仰,它們相信那個時代會在將來到來,雖然它們看不到,其實這也是奧威爾自己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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