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紛飛的日子 不妨讀讀幾首古詩詞
一年一度,楊花似雪。
雖然持續多年,暮春乃發生,可一直也沒找到很好的解決之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掩鼻長嘆,低頭潛行。
在對待楊花的態度上,古人似乎比我們要淡定許多。尤其是那些文人墨客,好以楊花入詩,在他們的眼中和筆下,楊花無拘無束,有著活躍的生命力,甚至還有點精靈的意味。
當然,中國古代文人筆下的楊花更多時候指的是柳絮,而非楊絮。
韓愈就有一首詩,叫做《晚春》:
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斗芳菲。
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這是一首描繪暮春景色的七言絕句。春將歸去,「草樹」都探得了這個消息而想要留住她,各自使出渾身招數,吐艷爭芳;本來乏色少香的楊花、榆莢也不甘寂寞,來湊熱鬧,化作雪飛。其實,在晚春時節,榆莢的飄飛並不嚴重,因風起舞的主要是楊花。
相比之下,王安石筆下的楊花則充滿了「頑皮的味道」——
無限殘紅著地飛,溪頭煙樹翠相圍。
楊花獨得東風意,相逐晴空去不歸。
這首詩名為《暮春》。王安石選擇楊花作為意向物,可見他對楊花還是「情有獨鍾」的,一個「獨得」徹底暴露了他的心跡;楊花在他的筆下似乎充滿了生命與活力,追逐打鬧、「相逐晴空」,活脫脫一幅「頑皮」的姿態。
楊花飄舞,錯不在楊花。誰之錯?春風也。宋代詞人晏殊把自己的主觀感情注入,在《踏莎行?小徑紅稀》營造了一個別樣的意境:
小徑紅稀,芳郊綠遍。高台樹色陰陰見。
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面。
翠葉藏鶯,朱簾隔燕。爐香靜逐遊絲轉。
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
楊花撲面,已是暮春。詞人描繪這一景象時,卻寫春風不懂得約束楊花,以致讓它漫天飛舞,亂撲行人之面。一方面暗示無計留春,只好聽任楊花飄舞送春歸去;另一方面又突出了楊花的無拘無束和活躍的生命力。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柳與「留」諧音,在我國古代,親朋好友一旦分離,送行者總要折一支柳條贈給遠行者。古人聚少離多,且交通不便,此日一別不知何時相見,所以,他們特別鍾愛寫送別詩詞,且借楊柳楊花來詠誦。
詩人蘇軾就有很多描寫楊花的名詞佳篇。其中有一首《水龍吟?次韻章質夫楊花詞》,結尾頗有意境:
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這首詠物詞以楊花作興,道出別離之苦之傷,妙絕!
……
輕飄的楊花,引發了無數名句佳作,傳誦至今。而在這個楊花似雪,漫舞全城的暮春,再讀一讀這些古詩詞,既是聆聽觀賞古人的智慧才思,也權當是「此情無計可消除」的自我寬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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