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九旬老人只用10秒鐘就讓整個舞台安靜下來!她背後的故事讓無數人為之一振!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王勃
有一種優雅可以跨越時空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歲月易老,容顏易逝,但有人卻始終美麗。
我想這應該說的就是中國第一代鋼琴家巫漪麗吧?年近九旬依然優雅從容,渾身吐露著芬芳。
2017年88歲巫漪麗才算是正式走進我們的視野。
頭髮花白、聽力下降甚至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很容易讓人把她和弱不禁風這個詞聯繫到一起。
可就是這樣一位連走路都費事的耄耋老人,卻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眸,毫無渾濁之氣。
特別是當她坐在鋼琴前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與眾不同起來了。
接著全場也都變得安靜起來,靜靜地等待著她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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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只需十秒,大家就會把目光從她的身上轉移到了她的指尖上,沒有人相信現在正在彈奏的是一位年近九旬的老者。
「我一輩子就想跟音樂作伴兒。我們這些人就是老知識分子,不求聞名於諸侯。」
教育世家裡走出來的鋼琴家
提到巫漪麗,就不得不提她的少年時代。
1930年巫漪麗出生於上海。父母希望她是一個美好、清麗的女子,於是起名「漪麗」。
巫漪麗的外祖父李書雲是近代中國的工商實業家,他曾追隨孫中山,參加同盟會資助革命。父親巫振英呢,是一位高材生,先後求學於清華學堂、美國伊利諾大學以及哥倫比亞大學,回國後在上海創辦了中國建設師工會。
到了巫漪麗這一輩,長兄巫協寧,是聖約翰大學醫學博士、中國著名消化學病專家;小妹巫漪雲,是近代上海最著名的女校中西女中末代學生,正是這個學校培育出了宋家三姐妹,後來巫漪雲被聘為復旦大學英文系教授。
這樣看來,巫漪麗似乎更應該成為一名老師,走上教書育人的道路,但她偏偏只對鋼琴情有獨鍾。
還記得剛接觸鋼琴的時候,巫漪麗才6歲。
1936年的一天,巫漪麗的舅舅突然心血來潮,決定帶著年僅6歲的小漪麗,去看一場電影。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電影情節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小漪麗卻對男主角彈奏的鋼琴曲《即興幻想曲》無法自拔。
「這個曲子原來是肖邦的《即興幻想曲》的中間的那個主調,所以這個調子就使我感覺到鋼琴是個很美妙的東西。我就跟我媽媽說,我說我要學,媽媽拗不過我。」
本來母親對女兒這個愛好,沒抱多大的打算,只以為是小孩子鬧著玩。
於是,只是讓她在表姐家跟隨一個牙醫的太太學習彈琴。
沒想到是學琴第一年,巫漪麗就拿了上海兒童音樂比賽鋼琴組第一名。
機緣巧合之下,年僅9歲的巫漪麗結識了義大利著名音樂學家梅百器。
而且在梅百器聽完巫漪麗的彈奏後,當場決定收巫漪麗為弟子,並願意免費教她彈琴。
(註:梅百器是李斯特的關門弟子,傅雷之子傅聰的師父,開啟了上海古典音樂的「梅百器時代」)
在梅百器的指導下,巫漪麗的音樂技法日益精進。
19歲,與上海交響樂團首次合作演奏《貝多芬協奏曲》,轟動上海灘。
24歲,成為北京中央樂團第一任鋼琴獨奏家,並曾受到周恩來總理接見。
32歲時,成為中國第一批國家一級鋼琴演奏家。
巫漪麗(二排右三)與周總理等人的合影
鋼琴和音樂自始至終都是巫漪麗生活的主旋律。當被問及鋼琴對她的意義時,她有些激動,兩眼泛著淚花,「鋼琴和音樂就是我的人生啊!」
《梁祝》給祖國的一份賀禮
「《梁祝》是1959年的獻禮作品,人家都要求要聽《梁祝》,沒有鋼琴伴奏,那我就從資料室去借了總譜來,花了三天三夜寫好,所以我是《梁祝》鋼琴伴奏的首創者跟首演者。」
時至今日,當年近九旬的巫漪麗再次登上《經典詠流傳》的舞台時,彈奏的仍是當年自己最鍾愛的《梁祝》。
一曲《梁祝》如泣如訴,在她的指尖下傾瀉而出。黑白鍵上的靈動,讓人絲毫感覺不到耄耋老人的遲緩。這架鋼琴,巫漪麗已經整整廝守了80年,而這首《梁祝》,也不知在心中起起落落過了多少遍。
一生只愛一個人守一架琴
巫漪麗一生只嫁過一個人,那便是當時同在樂團的小提琴手楊秉蓀。
楊秉蓀才華橫溢,當時巫漪麗的身邊也不乏追求者,但在她看來,唯有「他的琴聲觸動我的心」。
之後兩人在北京成家,生活雖拮据,但有琴的地方就有光,日子過得溫馨而幸福。
在愛人面前,巫漪麗可以收起鋒芒畢露的才氣,兩人在舞台合作時,她甘願做綠葉。
記者:「我聽到有一些文章裡面評價說您在跟楊先生一起合作的時候,在舞台上您總是甘於做綠葉。」
巫漪麗:「對,我願意做綠葉。」
可惜好景不長,十年浩劫,一朝夢碎。文革中楊秉蓀獲刑入獄,被判刑10年,巫漪麗無奈與愛人天各一方,之後她和深愛的丈夫被迫離婚,從此兩人天各一方。
出獄之後的楊秉蓀很快又找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個伴侶。
而心碎的巫漪麗決定赴美留學,繼續深造。
後來在朋友的邀請下到了新加坡,過著以教琴為生的獨行俠般的生活。
曾經的輝煌已歸於平靜,幾十年踽踽獨行,窘迫到房子都是與別人合租。讓她能略有慰藉的,是有學生拿了大獎,或是在異國他鄉聽到有人彈起熟悉的《梁祝》。
巫漪麗:「反正我的生活跟人家不同。」
記者:「有什麼不同?」
巫漪麗:「獨行俠。」
記者:「那一個人在租住的房子里你會感覺到孤獨嗎?」
巫漪麗:「彈鋼琴就不孤獨了。」
什麼時候登上巔峰都不晚
現在的巫漪麗已經88歲了,聽力也開始下降,但卻依舊保持著清晰的邏輯思維和表達能力。
現今重回故土,巫漪麗在《經典詠流傳》的舞台上,和撒貝南一起演繹了一曲《我愛你中國》,在音樂的面前,她依然宛若少女,給眾人帶來震撼人心的力量。
旅居海外數年的她眼泛淚花,凝結著她不變的初心和厚重的深情:「我雖然在國外很多年,但是我的根是中國!」
她的藝術青春從未因年邁而凋零,反而愈加芬芳。
正如曾寶儀所說,「她用生命告訴我們,你可能沒有辦法選擇你的出生,沒有辦法選擇你的人生會遭遇什麼樣的磨難,但是你永遠可以選擇用怎樣優雅的姿態老去。」
而撒貝南在向老人表達敬意時稱,「人生什麼時候登上巔峰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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