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爺爺和他的花園 大朋友也可以看繪本

今天來和大家分享一個繪本 Les poings sur les?les。看到字母上面的小尖尖了，沒錯，是法文。

從種草到拔草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不過這顆種子在我心裡已經種了很久。大概一年前在刷插畫微博大V們的日更的時候，我見過幾張這個繪本的插畫，當時覺得好看，但是不知道這是一本書。還笑著跟先生講，這畫跟他好像。最近這些天在關注北京木鳥漫畫，在他們家的淘寶店裡轉悠，突然看到這個畫，哇！他居然是一本書！兩眼放光的我立馬收藏。心想等先生生日的時候來給他一個驚嚇。我把他放進購物車的時候發現「庫存緊張」，於是想也不想地下單了。

繪本插圖是Violeta Lopiz，文字作者Elise Fontenaille。這本書是法語，至今沒有英文譯本出版（確切地講是沒有任何其他語言的譯本）。在網上我搜羅了很久，中文相關的介紹和評論寥寥無幾，也沒有完整的譯文。在亞馬遜上的評論也少的可憐。不過在youtube上有一群韓國人改編製作的動畫短片，非常值得推薦。

平時我要是看繪本，遇到很不懂的文字，看看插圖就足夠滿足我的好奇心了。不過這次我覺得畫的實在是太美妙了。起初我還信誓旦旦地說我來看圖說話，可是每次翻完都有無數種解法，畫面里好像藏著魔法一樣。這讓我更加好奇作者究竟表達的是什麼樣的故事了，因此我急切地需要弄明白這些法文到底在講什麼。

我找來了在法國學習生活多年的豌豆媽媽幫我翻譯，故事就一點點清晰起來。

如果把繪本的題目直譯是「把拳頭放在島上」，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我也很納悶，不過留一個懸念，看完故事就能找到答案了。

今年我六歲了，正在學習讀書和寫字。

我很喜歡讀和寫，我在爺爺 Luis 的家裡練習。他經常照看我，每周三和周日都是。他住在一個自己造的小小的房子里。房子周圍有個不可思議的花園，滿是水果和蔬菜，簡直讓你置身另一個世界。只要天晴的時候，我就會泡在花園裡。拿出我的鉛筆和本子，放在小木頭桌子上畫畫寫字。

正如媽媽所說，Luis 有一雙「綠色」的手。只要是他在土裡種下的種子就會獨自生長出來。他種的豆子一直長到了天空里，他種的洋薊有腦袋那麼大，他種的韭蔥像排列整齊的士兵。「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 媽媽說。

所有的園丁都很羨慕 Luis 和他的花園。

「土地是我的母親」 他經常這樣對我說。

artichaut （洋薊，artichoke）, 歐洲常見的蔬菜，法國種植最多。

prireaux （韭蔥，leek）, 原產歐洲中部和南部。

Luis 懂得鳥的語言。每當他對山雀說話時，山雀會回應他。他知道花園裡所有鳥兒的名字。他教給我：黃鸝、山雀、知更鳥、燕雀、夜鶯、椋鳥 ……他還會跟他的貓Diabola 聊天，他們倆還時不時斗個嘴。

Luis 不是本地人，是西班牙人，他說話帶有口音。十一歲時，他獨自一人徒步來到這裡。他翻山越嶺走過農田然後到達法國。他逃離了戰爭和不幸，爸爸對我說，爺爺沒有童年。

爺爺從沒上過學。像我這般年紀時，他已經下田幹活兒了。他不會讀也不會寫，甚至不會讀寫自己的名字。他家裡沒有書籍也沒有報紙。屋裡的牆上畫滿了花朵和動物，都是他的作品。有時我們在花園一起畫畫，他畫的總是更漂亮些。「人們稱他 le Douanier Rousseau 呢」 爸爸說。

le Douanier Rousseau直譯為海關官員盧梭，其實是19世紀法國著名畫家亨利·盧梭 Henri Rousseau的戲稱。

一天，我拿出本子開始寫字。他俯身在我肩上，看著我描寫字母。

「你想我教你嗎？」 我問他。

他嘆了口氣 「噢，這對我來說有點晚啦。我的腦袋有點累了。」

我喜歡 Luis說話的樣子，

他總是說：

「把拳頭放在島上。」

我也經常這樣說。

意思是：說話要坦誠。

一天在學校，老師糾正我說：

「應該說：一絲不苟。」

我本想向她解釋的，但最終我什麼也沒說。

這裡的一句「Mettre les poings sur les?les」其實是指法國諺語「Mettre les pointssur lesi」不識字的爺爺錯誤地把「poings」（拳頭）當做了「points」（點），把「?les」（島）當做了「i」（字母i）。

諺語「Mettre les points sur les i」有多重意思，如「一絲不苟、精益求精、小心全面、注意細節」等等。對應英語中也有這個諺語「to dot the i』s and cross the t"s」。

Luis 年輕時在工地工作。那時他沒有住的地方，只能睡在大篷車上。

我倒挺喜歡這樣，住在大篷車上……感覺就像天天在度假一樣。

Luis 是個牛逼的廚師。他家裡香噴噴的，總是燉著一鍋美食。他的拿手好菜，是「抽屜菜」。「「農家菜」！」 老師肯定會糾正道。

我們經常到田裡去摘野菜。有些很美味，但要小心，要仔細辨認……其它的可有毒呢。這些從書本上學不到，而是他教給我的。

「野生胡蘿蔔，聞起來可香啦。

毒芹，跟它長得很像，能毒死臭老鼠。

奶牛如果吃了它，可能就動彈不得啦。」

這裡的「recettesdu tiroir」中的「tiroir」（抽屜）是爺爺把「terroir」（當地）念錯了。

我爺爺雙臂滿是紋身：一朵玫瑰，一把小刀，一條美人魚，一條船……都是他青春的紀念品。我憧憬著他的紋身，我把它們畫在我的本子上。

「那個時候啊，誰都別惹我。打架，我可不怕，那時我二十歲……」 Luis跟我說著這些，穿著背心，手裡還拿著把鐵鍬。

「我的背心」，他說道，說的是緊身無袖背心。

「我也很想要一件背心啊。」

之後的星期天，他在早市上給我淘到了一件：當我一穿上它，我有一種成為男子漢的感覺。

只要天一放晴，他就在櫻桃樹下邊唱歌邊彈吉他，鳥兒們回應著他。當他撥弄琴弦的時候，Diabola 用腦袋蹭他的手。

這讓我發笑，她總是這樣做。Luis完全不會因此困擾，因為他超愛貓。

我呢，也跟他一起唱歌，用西班牙文，即使我不太理解歌詞的含義：關於女人，關於真心，關於蝴蝶。Corazón（西班牙語：心），mariposa（西班牙語：蝴蝶）……我很喜歡這些詞語。

年末的一天，我為他讀了普萊維爾的一首詩《貓和鳥》，雙頁的篇幅。就像六月，那時櫻桃樹上還長滿黑櫻桃，鳥兒們不停來偷吃，Diabola 想做夢都捉住它們。

「行了，你會讀書寫字啦。」 爺爺對我說。

他起身走開，回來時帶了一個巨型包裹。一把吉他，送給我的！我試著彈了一下，錚！錚！我開心得像個國王。他拿起吉他，教我怎麼彈。

「她對你來說是有點大。但是沒關係，你的手指會長大的啦。」

（完）

原來 Les poings surles ?les 不是「拳頭放在島上」而是「一絲不苟」，可愛的爺爺。雖然書中的爺爺來自西班牙生活在法國，但是感覺離我們很近呢，他們經歷戰亂，沒有機會上學，務農，多才多藝，好像這個時代每個人的爺爺外公都是這樣子的。

萬分感謝豌豆媽媽的翻譯，看完這個故事我好像已經不急的我當初買這個繪本的理由了，趕緊拿去給我先生~

*繪本照片均翻拍自繪本，翻譯部分如有不當歡迎指正。

GIF

掃一掃 關注 花菜菜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