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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受傷臉部留下疤痕,男友在出院前一天離開,得知真相女孩痛哭

配圖來源網路,圖文無關

情感故事

爸爸拉著我的手說:「丫頭,在我看來,你就是最美麗的!」我注視著爸爸那深邃的眼神,流露出來的目光是真切的,慈祥的,充滿愛撫的。

大夫用食指和姆指輕柔地在我受過劃傷的臉頰上按撫著問:「你從事的是什麼職業?」那是個與我父親年齡相仿的整形大夫,雖比我年齡大去十多歲,但英俊的臉龐,和富有男子漢魅力的氣息溢滿了我整個的視覺空間。

我用疑惑的眼睛注視著他。他接著說:「如果不是出於專業演員或模特職業考慮的話,我看手術不一定非做不可,因為做任何手術都是存在風險的。這一點疤痕並不會影響你漂亮的容貌,當然你如果願意的話……」

我偷偷地留意了大夫說這話的眼光里並沒有虛構和嘲笑的成份。但是他們的話並不能證明我就是個美麗的女人,而不是一個醜陋的女人。

我甚至可以搬出很多事實來證明給他們看:每當我上公交時,就有很多人有意無意地朝我臉上看;在歌廳,在舞廳,那些兒帥氣的男孩就跟挑次品似地從我眼前晃過;在單位發言時,我的臉頰霎時就會窘的羞紅,我最害怕同事們的注目禮了,那簡直就是一把把利箭……

尤其是有一次,表姐硬是給我牽了一根紅線,但卻使我的心情糟透了。那個男孩還沒等約會完,就不辭而別,在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我對著爸爸和大夫詢問的目光,一下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我不竟大聲地脫口而出:「我做,我做!這個手術我一定得做!」望著他們驚訝的反應,我知道自己的分貝太高,隨即又朝他們彌補上一個尷尬的微笑。

那漸漸被時光淡去的故事,彷彿己被淚水模糊,模糊得已不願打開塵封的記憶……

我對著鏡子左顧右盼,那裡面有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含著被羞澀染滿的臉寵,好象盛開著一朵妖艷的花。

「好啦,我的好雪妹,再打扮就要羨殺我了!天生的麗質,何須塗抹那些玩意兒呢?快走吧,去晚了人家會等急的。」表姐芸使勁地搖著我的瘦肩。我們倆一前一後地走過一個工地,這時噩運降臨了,我的臉被一塊落下的碎石片劃傷,血流如注。表姐身上也受了點輕傷。

我被送去了醫院,進行了手術。傷口癒合後,從此我的臉上永遠落下了一道難以抹平的疤痕。建良在我住院的一段時間裡,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悉心地照料著我。

他那深情的目光,隨著我臉上一天天漸漸清晰起來的那道印記,在慢慢地淡去。眼眶黑黑的,深凹進去,人也惟悴了不少。我知道他那是可憐我,他正在一天天地向我施捨著他的感情。

儘管他一次又一次地對我說:這又算的了什麼呢,內在的美比外在的美更美,在我眼裡,你依然是最美麗的。我知道他是想用真情來撫平我日益衝動的情緒和心靈的創傷,但我反覺得,這只是一種慰藉,一種憐憫。

我知道我的出院之日,就是我們分手之時。果不其然,就在我出院的前一天,我在枕頭底下發現,他偷偷地塞給了我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小雪,天氣轉冷了,就要下雪了,你一定要注意保暖呀——我不在你身邊時。原諒我,我走了……不要問為什麼……

我瑟瑟地抱著身子,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漸漸地滾落下來。人生中第一次這樣刻骨銘心的戀情,就這樣從我身邊匆匆掠過。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在我最需要他的時侯,他卻離我而去。我的淚水和著心中的滴血一樣在流淌……

記憶里,天空中瀰漫了絮絮揚揚的潔白的雪花,踏著厚厚的積雪,我出院了。裹著寒冷的北風,夾雜著晶瑩的飄雪,和著我的淚水,一起在塵土中融化。

那些曾經的生活中的碎片,就如同漫舞輕揚落在我身後的雪片一樣,輕輕地悄無聲息的離開我的世界。一路趟過,雪的足跡不久就被大片的雪花復蓋。生活中的一些情感經歷,就象無聲飄落的雪花,不經意中灑滿了大地,但又註定要融化……

我望著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回味著他信中的最後兩句話:如果這份愛不能帶給所愛的人幸福的話,就讓愛早些離去吧。

有時劃在心靈上的創傷,遠比外表上的創傷要大得多。我總是在現實與逃避之中遊離。

這段時間的心緒亂極了,整天沉緬於鬱鬱寡歡之中。

郝建良也沒了任何消息。我對他的薄情,說不上是怨恨多一些還是記掛多一些。

表姐見我失戀了,不能自撥。就給我介紹了幾個男孩見面,無一不在我冷漠的表情之中離去。只有小偉仍陪伴在我身邊,不知為什麼我對他已激不起一點愛的火花。

男孩們都說我有一份不錯的工作,有一副不錯的容貌——當然這是經過了人工修復的。還擁有一個亭亭玉立的身段,這又重燃起我的一些自信。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的臉上是有傷痕的?」我揚起臉龐直直地問偉。因為我想起那句話,無所懼才無所畏。一絡青絲散散地灑瀉下來,我已經很少去照鏡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也好象和上班打勾簽到那樣的乏味。

「雪,瞧你,你己說過好多遍了,心靈上的美才是真真的美。」偉用灼熱的目光注視著我。一段時間以來我的眼前總是晃著大地的影子。

為了陪我散散心,表姐建議小偉帶我到市郊的金龍山去遊玩。一路上,小偉極盡所能,逗我開心。我感覺他一次次地想著法子靠近我,親近我,又不敢。在車上,只要車子一顛簸,我還未踉蹌一步,他就張開雙臂擁住我。

下山時,一個小石頭輕輕一拌,腳一滑,小偉就緊緊地攥住我的手。我知道只要我有一絲愛意的傳遞,感情的火山就會在那邊爆發。快要翻過山邊時,一聲聲凄歷的哭聲傳了過來。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牽著一個小孩,蹲在一座新墳前,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哀哀地哭著。騰起的黑黑的濃煙,裊裊地迷漫在半個山坳里。

我的心頭不竟掠過一陣莫名的驚懼,再一看那墓上幾個大字分明:郝建良之墓。驚得我魂飛魄散,半天才回過神來。急急地跑過去,指著那墳問:「大嫂,建良他、他怎麼了?」

女人止住了哭聲,盯大了詫異的淚眼,望望我們,過了一會兒,才啞著哭聲問:「你是小雪妹妹吧?」我愣愣地點點頭。

她用袖子擦了擦滿是淚水的臉,接著說:「建良就是我的弟弟,他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查出,自己患的是晚期癌症。

就在前天下午,他還剩最後一口氣時,斷斷續續地和我們說,他曾與一個叫小雪的姑娘戀愛過,那是個好女孩,可惜他沒有這個福份。

為了不拖累她,就與她不辭而別了,為此,他心裡一直很難受。接著,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封信來說,這是他最後寫給你的信,要我們轉交給你。」

我迅速打開郝建良的信,那上面早己是淚痕斑斑:雪,當你收到這封信時,可能我已經去了另一個天國。請原諒我,一直沒能向你當面道別……因為愛你,所以才離開你……

讀到這裡,我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蒼茫的天色也漸漸昏暗起來。我掙脫了小偉的手,雙膝跪在郝建良墓前,淚水迅速地漫過面頰,大聲地哭著說:建良呀,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怎麼這麼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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