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童養媳的外婆，路過深宅大院的自己家，不敢進去

初中生口述地域史和家族史寫作第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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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媽媽的父親母親們

鄭意濃

從沒想過，會在酒桌上，嘈雜人聲中聽長輩講以前的故事。說起從前，他們眼中會有經受苦難時的深沉，但在他們的外表之下，我好像看到了他們童年時小小的模樣。

從爸爸說起

爸爸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太爺爺去世的早，留下了太奶奶及二男一女。家裡較貧苦，長子要幫助媽媽持家。

於是，年僅七歲的太爺爺就去給人當長工，而剩下的那個女兒也因為養不起，給別人當了童養媳。聽我爸說童養媳，就是先把女兒嫁給人家，用聘禮抵作撫養費，童養媳的身份也較低微。49年後，童養媳被禁止，太爺爺的姐姐也自然變成了這戶人家的合法妻子。

我的奶奶呢，上過私塾，識字。

我舅舅所知的

我的外婆是地主的女兒，家裡很大(當然不是易家那樣的豪宅)，四合院結構，門前還有一個很大的院落，正對衢江。現在我舅公（我外婆的親兄弟）居住的那間房子，還處處可見木質雕花。

說起我其中兩個舅公（我外婆的親兄弟），甚是悲慘，兩個好小伙，媳婦兒都訂好了，結果51年土地改革，變成了窮光蛋，藏到親戚家的一擔銀元被私吞，那年代更沒人敢和他們結婚。兩兄弟相依為命，後來領養了一個小孩兒，成了我的小姨。

再回到我外婆，51年土改後，外婆家多餘的房子土地都分給了貧農，家道沒落，外婆成了別人的童養媳。

外婆在那戶人家家裡地位很低，就像不用付工資但管吃管住的女傭，後來，外婆自然而然便嫁給了外公。只是當時身為童養媳的外婆經過她自己家，明知親生母親就在屋子裡，只能望著深宅大院不敢進去。

我的外公1937年生，外公家有5兄弟，外公的父親做點小生意，一年到頭都不怎麼在家，外公的母親是女強人，給家裡人分配事務，管理得井井有條，誰幹什麼，什麼時候幹什麼，都很清楚。

我外公是長子, 當年衢州辦化工廠時（那時號稱中國八工化工廠之一）被抽去當工人，地位據聽說比較高，但了幹了一年後，他和他父親說，他的工資只夠買一袋蘿蔔，他父親覺得這樣養不活一家人，於是叫他回家干農活。

我挺欽佩我外公年輕有為，17歲當了共產黨員, 20歲就當了大隊的書記，當了有20幾年。66年文革時莫名其妙被批鬥為「當權派」，批鬥時戴很高的帽子，在身上掛牌子。

外公說起這些，自己也覺得可惜。我想年輕有為的他，本來更可有一番作為。

我看到了他們的童年

上世紀80年代，我四舅舅7歲，我二舅舅讀小學，是少先隊員之類的，每天晚上把村裡的小孩聚集一起，「立正,排隊!」帶領他們喊口號：「共產黨好!」「毛主席好!」......還配上握拳的動作。

當我舅舅和我講述這些時，他彷彿變回了7歲童稚的模樣。

作者簡介：14歲，女生，現讀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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