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校慶,校長致辭念錯字或不僅僅是錯在校長
在北大120周年校慶致辭時,校長將「鴻鵠之志」念成了「鴻hào之志」,將「乳臭未乾」念成了「乳chòu未乾」,將「諄諄教誨」念成了「dūndūn教誨」……儘管這般常識性錯誤跟北大校長的學術身份極不相配,但就事論事,誰還沒有幾個不認識的字,誰還沒有犯過幾次這樣的錯誤?
人們覺得奇怪,感到詫異,或主要在於這是最高學府的最大盛事,最高學術的最高造詣,初中生語文考試常常犯下的常識錯誤,這裡就不應該有。尤其,在這樣盛大的場合,各級領導、海內外友人、大學生在場,電視、網路媒體傳播,就更應慎重其事,不應該有。
然而,遺憾還是發生了。不過,這種遺憾,也並非絕無僅有。
2005年時,宋楚瑜到清華大學發表演講,期間,清華顧校長向宋楚瑜贈送了一幅小篆書法,內容是清末外交官、中國駐新加坡首任總領事黃遵憲寫給梁啟超的詩《贈梁任父同年》:「寸寸河山寸寸金,瓠(音「誇」)離分裂力誰任?杜鵑再拜憂天淚,精衛無窮填海心!」由於字畫是用篆書寫成的,認起來可能有些難度,於是竟讓顧校長犯了難,磕磕絆絆地讀不出來,後經人提醒才得以圓場。
無獨有偶。當年連戰訪問廈門大學,發表演講。之後,廈門大學朱校長請連戰先生題字,連戰先生揮筆題寫了「泱泱大學止至善,巍巍黌宮立東南」。沒想到,那一個「黌」字難住了朱校長,當場將「黌宮立東南」錯念成了「皇宮立東南」,引得台下一片唏噓。
當然,常識性錯誤還不止於此,譬如中國人民大學紀校長在歡迎郁慕明的致辭中曾講到「七月流火,但充滿熱情的豈止是天氣。」而七月流火的確切含義應該是天氣轉涼了,並不是形容天真熱。還有,雲南的博士省長講話時將「滇」念成了「鎮」,似乎更是錯的離譜和不可思議。
由是觀之,北大校長念錯字,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畢竟,犯下這種錯誤的又不是獨一人,儘管這種常識錯誤與學術地位極不匹配。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校長的稿子,一定經過了很多道程序的斟酌考究,即使如此,也沒有讓校長在大庭廣眾之下避免這樣的低級錯誤,終貽笑大方。這裡邊到底隱藏了什麼玄機?
北大120周年校慶,應該是特別重大的事,這稿子,要幾經修改潤色,這演講,似乎也要進行排練準備。倘若真有排練這個過程,校長也真的這麼演講,難道就沒有人聽出來並指正其中的錯誤?如是,蒙羞的豈止是校長念過的錯字,更是面對校長犯下的錯誤而無人指正的求實精神的淪陷。
一校之長,自然擁有權力的威嚴,這種威嚴,或遠遠超然於學術之外,不是一般人敢於冒犯的。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窨井的故事。記不得是哪部電視劇了,有一個情節,領導講話將窨井念成了窖井,參會的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可誰也不敢指出來領導讀的不對。不僅如此,在後面的發言中,竟然都遵循了領導講話的套路,全都將窨井故意讀成窖井,這倒是避免了領導場面上的尷尬,然,卻成了更大場面上的笑話。
北大一向以「思想自由,兼容並蓄」獨立於世,也唯有如此,方能拓寬學術疆域,成就一代大師,堅定文化自信,促進民族復興。倘對校長的錯誤人人明白卻人人沉默,甚而還能從「鴻浩志」的錯誤中解讀出「像鴻鵠一樣浩大的志向」的正確來,那真是陷入學術沉淪的萬劫不復了。
※譚秦東醫生,你怎麼能亂說鴻茅藥酒是毒藥呢?
※孩子不哭,你稚嫩的肩膀承載不起父母的幸福
TAG:西窗飛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