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澎與封閉的碑亭

二、封閉的碑亭

張澍（1776—1847年），甘肅武威人，是清代著名的經學家、史學家、金石學家。1804年，他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武威養病。

有一天，風和日麗，他和一位朋友相約到城北的清應寺遊玩。兩人一路談古論今，不覺已經走到寺院深處。

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四面被人用磚泥砌封得嚴嚴實實的亭子，周圍雜草叢生，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光顧了。張澍看了覺得十分好奇，就問朋友，好端端的亭子為什麼要砌封起來呢？難道裡面有什麼秘密嗎？朋友答不出來，就叫來寺里的住持詢問。住持告訴他們說：「這是一個被詛咒的亭子，封在這裡已經有好幾百年了。一直以來，社會上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就是封磚不能打開，一旦打開就會給打開封磚的人和地方老百姓帶來可怕的天災。所以幾百年來，沒人敢靠近這亭子一步，而裡面究竟藏著什麼，現在已經沒人知道了。」

張澍天生膽大，對民間所謂的報應一說向來不以為然，他向住持提出要找人來打開砌封看個究竟。住持堅決不肯，於是張澍就對天發誓：「皇天在上，開啟封磚都是我張澍的主意，和鄉里百姓們無關。如果這樣冒犯了您的神威，就請把災禍和處罰降臨在我一個人身上！」住持深為感動，萬般無奈之際，只得找人拆開碑亭封磚。

張澍像

涼州重修護國寺感通塔碑

叮叮噹噹，在清脆的斧鑿聲中，傳說中的天災報應並沒有應驗，而是出現了一塊高大的黑色石碑。掃去塵土之後，這塊石碑的本來面目逐漸顯露了出來。碑身呈半圓形，四周刻忍冬花紋，碑額為一對線刻的伎樂菩薩，作翩翩起舞狀。碑文的正面，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工整的楷體字。遠遠望去，好像全都認識，仔細一看，卻沒有一個字認得。張澍不由得大吃一驚：這究竟是文字還是符號呢？如果是文字的話，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文字呢？

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張澍說：「碑後必有解釋的文字！」於是大家繼續拆除石碑後面的圍牆，輕輕擦拭之後，上面刻著的果然是釋文，而且是漢字書寫的……

後來當張澍在回味這段經歷的時候，他用無比自豪的口吻寫道：「此碑自余發之，乃始見天琅，金石家又增一奇書矣！」（張澍《養素堂文集》卷一九）

那麼張澍發現的是一塊什麼樣的碑石呢？碑石上鐫刻的奇書究竟是什麼文字呢？碑後的釋文到底說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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