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故事：涼席有異香，引來花蛇常住

李斌最近算是倒霉透了。先是他盲目投資近百萬元的竹工藝品廠因為銷路不暢砸手裡了，然後是他的一個業務員捲走一筆貨款後，就銷聲匿跡了，而這時銀行又發來催繳貸款的通知……屋漏偏遭連夜雨，兩口子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絕境。

這天李斌剛回家，蒙蒙正在看央視《尋寶》節目，就問李斌老家有沒有古董，要是找出一兩件來賣，豈不就能解了眼前這燃眉之急。李斌模模糊糊地記得家裡有一幅《梅花圖》。小的時候聽爺爺講過，那畫是他在打土豪分田地時從地主家找到的。後來李斌上學離開家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幅畫，爺爺去世後，就更不知道那幅畫的下落了。「你趕緊回趟老家，如果那畫要是讓奶奶稀里糊塗地賣給下鄉撿漏的小販，咱就虧大了。你知道嗎？像鄭板橋的字畫，現在市場價是一平尺一千多萬呢！要有咱不就發了？」李斌聽了老婆的話，也動了心。

李斌心急火燎地回到家，問正在用花布條搓繩的奶奶，當年爺爺是不是收藏了一幅名人字畫？奶奶皺眉想了想後搖搖頭說：「沒有！」李斌不信。這時剛從外面回來的老爸老媽，也一起擺手說家裡從來就沒有什麼字畫。李斌懵了，明明記得小時候曾經見過《梅花圖》，怎麼都說沒有，是我記錯了？還是……

吃過飯，李斌和父母閑聊了一會兒，就背起老媽給的土特產品剛剛走出家門，就聽到奶奶在背後喊：「彬彬我想起來了，我們家是有梅花圖，好像藏在閣樓上了。」李斌大喜過望，急忙轉身上閣樓。

李斌邊走心裡邊埋怨奶奶真是老糊塗了，價值上千萬的字畫，怎麼能隨便放在閣樓上啊？這麼多年沒人管沒人問的，還不知被鼠咬蟲蛀成啥樣了？可他把閣樓翻了個遍，也沒見著畫。就在他大失所望的時候，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在空氣中漂浮。李斌仔細一嗅，發現香味來自一張涼席。他這才想起這涼席就是爺爺當年從地主李有財家拿來的。

這涼席據說躺在上面清涼滑爽、沒有夏蟲叮咬，而且還不生痘瘡。小時候一到夏天，李斌喜歡躺在上面，似懂非懂地聽爺爺講這涼席的製作過程。爺爺說這席子的竹篾是從南方山中精選白竹之蔑青，用多種中草藥經數月浸泡，再用高火在藥液中熬煮，然後精工細作編成，所以用百年還有葯香浮動。

李斌打開這薄如紙隨意摺疊還沒有摺痕的涼席時，如夢方醒：記憶中的《梅花圖》原來是烙在這涼席上，這有什麼價值？李斌的心如入冰窟。

李斌回城告訴妻子，《梅花圖》畫尺很大，可惜是畫在涼席上了。蒙蒙問：「你涼席拿來了嗎？」李斌認為不值錢就沒有拿。蒙蒙曾經聽人家說過，只要是鄭板橋的字畫哪怕是印在尿盆上都值錢，所以她催李斌趕緊再回去拿。李斌指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說：「這都啥時候了？明天再去吧。」

到了第二天，李斌卻因為一筆貨款去了外地耽擱了一天。辦完事，李斌就急吼吼地往老家跑。一進家門見奶奶又在用花布條搓繩，就問奶奶涼席在哪裡？奶奶用手指指閣樓說：「那畫還在老地方，沒有人動它」。李斌跟打了雞血似地匆匆爬上閣樓，一眼就看到了涼席。那個涼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奶奶用花花綠綠的布條繩捆住了。李斌伸手剛剛接觸到涼席的一剎那，那根花繩索的繩頭，突然沒有理由地直立起來，嚇得李斌不由自主地縮回雙手。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捆著涼席的哪裡是什麼花繩索，分明是一條纏繞在涼席上，足有擀麵杖粗細的紅褐色大蛇。那蛇瞪著雙眼高昂著腦袋吐著血紅色的蛇芯，虎視眈眈地盯著李斌。李斌嚇得慌了神，連滾帶爬跑下閣樓去找砍刀。

奶奶聽說涼席被大蛇纏住，心中一驚，嚇得丟了手中搓了一半的繩索。她抬頭見李斌手拿砍刀氣勢洶洶地要去閣樓砍殺大花蛇，就大聲嚷道：「斌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是家蟲還是野蛇，如果是家蟲那是萬萬動不得的。如果不是把它轟走算了，千萬不能要了它的性命。」說這話時，奶奶已經手扶樓梯欄杆，顫顫巍巍地向上爬。李斌見狀趕緊攙著奶奶一道上閣樓。

奶奶一見那大花蛇就肯定地說，這就是家蛇，它每天都護衛著咱家，不讓野蛇進來……奶奶還在絮絮叨叨地往下說的時候，李斌指著又一次沖他發威的大花蛇緊張地說：「奶奶你看，它又要向人攻擊了？」奶奶鎮定自若地對李斌揮揮手說：「誰讓你帶砍刀上來的，它嗅到了空氣中的鐵腥味，感覺到有殺氣。這是它準備還擊的本能反應，咱們下去吧，不要驚擾它！」

「可是奶奶，咱們的畫？」

「怎麼啦？你沒看出這家蟲是在保護它？沒有它，還不知道這涼席要被鼠咬蟲蛀成啥樣呢？走吧，過兩天你再來拿。」

三天後，李斌在蒙蒙的威逼下，一起來到老家，發現大門緊鎖時蒙蒙就埋怨道：「你三番五次連一張畫都搞不定，現在好了，爸爸一定是帶著名畫去找專家鑒定去了，到時候咱們還不知能不能分一半的錢呢！」李斌沒有理會老婆，彎下腰伸手從門下的縫隙里摸出一隻藏鑰匙的破鞋——這是他家收藏鑰匙的習慣。打開大門後，李斌兩口子沒有看到奶奶，也沒有顧及奶奶搓了一半的布條繩被散亂地丟在一邊，就分別從廚房裡抄起擀麵杖和菜刀，氣勢洶洶地上閣樓。李斌一路用擀麵杖敲擊樓梯，虛張聲勢地打草驚蛇。小兩口見閣樓上沒有蛇，這才小心翼翼地靠前。

李斌用擀麵杖扒拉著雜物，把閣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涼席。蒙蒙見此景不禁又把李斌數落了一通：「你能幹啥？取一個畫都這麼費時費力，還開工廠辦企業，能不倒閉嗎？」李斌聽了蒙蒙的埋怨似乎有所觸動。「發什麼呆啊！趕緊找你爸打聽專家給多少錢，平分時也有個依據。」

兩口子匆忙下樓梯，突然碰見身披棉襖手拄拐杖的奶奶站在卧室門口，一臉憔悴地看著他倆問：「斌斌你們是來找那畫的吧？」兩口子連忙點點頭，把奶奶攙扶進屋問：「奶奶，你是不是生病了？」奶奶搖搖頭說：「你們來晚了，那畫已經給你爺爺了。」

「爺爺？爺爺不是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嗎？」李斌伸手在奶奶的額頭上試了一下。

「你以為我發燒說胡話？」奶奶板起臉嚴肅地告訴李斌兩口子。就在李斌上次離開的當晚，她就把涼席從閣樓上拿下來等李斌第二天來取。誰知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李斌的爺爺來討那涼席，說那涼席是他在地主家偷的，那是人家的東西他要把它物歸原主。我說斌斌喜歡，你爺爺說他喜歡可以自己做嗎，說著抱著涼席就走。我一急就醒了。奶奶指著枕頭一側問：「你猜我醒來時在那裡看到了什麼？」小兩口一頭霧水。「就是斌斌見到的那條大花蛇，它當時就盤踞在那裡酣睡。我把他趕走後，就再也沒有睡著。到了第二天的深夜，我做了相同的夢被驚醒時，又看到它盤睡在我的枕邊。直到這時我才猛然記起你爺爺他就是屬蛇的，我知道你爺爺的犟脾氣，不達到目的不罷休。可李有財早就被『鎮壓』了，他唯一的兒子也在文革時被整死了，怎麼還呢？剛好昨天又是你爺爺的忌日，所以在祭奠你爺爺的時候，順便就把那涼席燒過去，讓他親手送給李有財……」蒙蒙聽了不住地念叨：「可惜了可惜了……」李斌卻陷入了沉思。「

「奶奶是不是在編故事呢？」回城的路上，蒙蒙提出了這個疑問。「不可能，因為奶奶從不說謊，不信咱們就去前面爺爺的墓地，看看焚燒現場不就明白了。」剛剛接近墓地，李斌就聞到了那似曾相識的香味在半空中瀰漫。蒙蒙正要埋怨奶奶糊塗時，卻突然發現在涼席的殘骸邊，一條大蛇正兇巴巴地盯著她，嚇得她一邊直往李斌懷裡鑽，一邊抖抖地說：「蛇……大蛇！」李斌一看，見正是老家閣樓上的那條大花蛇時，百思不得其解，急忙拉著蒙蒙跑了。

一年後，李斌攜帶禮物又來到老家看奶奶。奶奶一見那禮物，緊張得不行：「乖孫子，你這驅蚊涼席那裡搞來的？」

「我自己做的。奶奶我送給您的可不是驅蚊涼席，現在家家戶戶都有空調，誰還用驅蚊涼席啊？我這個叫香味名畫，靈感來自爺爺的那條驅蚊涼席，原材料和工藝流程在原先的基礎上加以改進，這才有現在的檸檬、桂花、茉莉、國際檀香、草莓等500多種香型的香味名畫。顧客選什麼樣的植物畫面，就有相應的香味瀰漫出來。比如這梅花，奶奶你聞一聞，是不是有一股甜甜的梅花香味？」

奶奶半信半疑的湊近香味名畫，果然聞到了梅花的香味。「奶奶，我這香味名畫是從名家畫作的真跡上複製而來的，模擬度高，畫面清晰，留香時間長還能凈化空氣，是普通老百姓首選的裝飾裝潢畫作。可懸掛於客廳、卧房、衛生間、衣櫃等地方，它融清香、觀賞和實用性為一體。最奇的是，同一個畫面，在空調製冷，或者制熱的條件下，都有不同的葯香味浮動。」

原來李斌那次回城後，恰巧派出所民警找到他，告訴他那個攜款潛逃的業務員被抓住了。李斌拿著業務員退賠的貨款去了南方民間，尋找瀕臨失傳的、製作皇家貴族專用的涼席工藝。他走竹鄉，趟竹溪，上竹山，遍訪各類竹工藝加工高手……回來後，他又跑博物館、畫廊、美術學院……綜合各種經驗方法，反覆試驗，終於做出了現今絕無僅有的香味名畫。

「奶奶，這是我孝敬你老的。」奶奶聽了，急忙推開香味名畫說：「我不要，它會把那條吸香成癮的毒蛇招來！那條毒蛇因為涼席，盤踞在咱家有年頭了。」

「毒蛇？奶奶，你不是說那是一條家蟲嗎？現在怎麼又說他是毒蛇，你還說爺爺託夢給你時，看到它安靜地盤在你的枕邊……早知如此，那次我一砍刀不就結果了它？」

「大花蛇長這麼大，肯定有了靈性，它長期盤踞在咱家，是被涼席的奇香所吸引，當時要是把涼席讓你拿去賣，大花蛇一下子斷了香癮，那還不跟吸毒者突然沒有毒品一樣，做出狗急跳牆的事來？為了避免傷人，我才不得不燒了涼席。好不容易送走瘟神，你現在又拿含異香的涼席來，豈不又要把它招來？」

「不會的。」李斌把香味名畫交給奶奶說：「奶奶，其實我也猜到大花蛇盤踞在咱家的原因，所以我的香味名畫，雖然也含異香，但卻是一種類似煙油的異香，所有蛇都排斥這種香味的。」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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