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十周年|31位攝影師的100個瞬間 致敬最可愛的人
原標題:汶川地震十周年|31位攝影師的100個瞬間 致敬最可愛的人
今年是「5·12」汶川特大地震10周年。10年前的那場大地震,山崩地裂,滿目瘡痍,給人民生命財產造成巨大損失。
當我們再次瀏覽這些記憶中的照片時,他們不再是單純的瞬間,而是融合著我們這十年來的記憶,讓我們和這些攝影師一起回憶,抵抗著遺忘,表達著我們的態度,悲傷過後,生活還在繼續,是堅強和樂觀讓我們繼續往前走。
▲ 2008年5月16日,都江堰市,在一間地震後岌岌可危的麻將館裡,時鐘掛在開裂的牆壁上,指針指向2點28分。【攝影師:張雷】
這張照片是震後第四天在都江堰拍的,當時我偶爾路過了一個小麻將館,用120的膠片相機拍下了這張照片。牆上的鐘記錄了地震發生的時間,牆體上的裂縫代表了地震的強度,麻將也是非常「四川「的一個元素.我覺得這三個元素湊在一起,能代表這次地震。
▲ 2008年5月15日,綿竹市漢旺鎮東汽技校,一位學生家長在看到自己孩子的遺體後痛哭,她的身後是倒塌的校舍。【攝影師:張棟】
我想,歷史將永遠銘記地球的這一坐標:北緯31.0度,東經103.4度。
人類也將永遠銘記歷史的這一時刻:公元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01秒。
這一代中國人將永遠記住這次災難的名字:汶川大地震
▲ 2008年6月,汶川縣映秀鎮,震後的映秀小學成為一片青山坳中的廢墟。【攝影師:許海峰】
汶川地震發生時,我家正好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過了一個月才前往災區拍攝。這張照片是在進川的路上拍的,地震摧毀了整個映秀小學。
▲ 2008年5月13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家屬正在處理善後。5月12日,地震導致該校900多名學生被埋。【攝影師:王炬亮】
這張照片是在聚源中學拍攝的,很多孩子在這裡喪生。當時孩子遺體被抬出來,這個媽媽就撲到孩子面前嚎啕大哭。我還記得當天下小雨,挺冷的。那種冷也不只是天氣的冷。
▲ 2008年5月14日,北川縣城,救援人員帶著倖存者穿過廢墟。【攝影師:陳慶港】
那場災難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但當時的許多場景可能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記得當我走進北川縣城的那一片巨大的廢墟時,腳下是縱橫交錯的殘垣斷壁,在這些殘垣斷壁的深處,不時傳來受難者的呼救與呻吟聲……那時,由於沒有起重工具,無法移動巨大的殘垣斷壁,自己根本救不了他們,所以聽著他們的呼救聲,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我曾經和一位被埋在廢墟下的女孩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想通過這種方法來安慰她,但她最終沒有被救出來……
當時也有救援者試圖鑽進廢墟的縫隙去援救,但這根本不可能,也異常危險。當時,餘震也還在發生,身邊的危牆常常會在餘震中嘩嘩地倒塌,遠處的山坡也會在餘震中滑下來,騰起高高的煙塵……
我從沒有像在那次災難中那樣強烈地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關懷依賴、血肉相連的感覺。
——摘自Chinadaily在震後對陳慶港的採訪
▲ 2008年5月15日,綿竹市漢旺鎮東汽技校,一位學生家長抱著自己孩子的遺體。【攝影師:張棟】
2008年5月15日,我們回到了綿竹市的市政府大樓內,早上五點左右,這裡又產生輕微的餘震,我們在車裡睡覺的人也紛紛被搖醒。漢旺鎮的傷亡是非常嚴重的,那裡有很多的學校倒塌,破碎的房屋下面壓著許多學生,大家都在極力營救。
我印象比較深的是其中有一名小姑娘的雙腿被壓在樓板之間,在所有的專家會診之後,只能鋸掉她的雙腿。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三天,因為大家都不想讓她失去雙腿。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一位小夥子大聲哭喊著哥哥的名字,哥哥一家居住的房屋已沒了蹤影。【 攝影師:賀延光 】
……在現場,鏡頭的運用非常難以選擇。這是重大災難,我們的鏡頭不能迴避,不可能拍出和平的景象,但我們的鏡頭也必須有所選擇。因為要進行公布、傳播,就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如果僅僅要慘烈的效果,到處都是屍體,這個問題太簡單。但怎麼才能既表現災難的慘烈,又做到恰到好處?這是對現場攝影記者的一個考驗。
——摘自賀延光為《斷裂帶上的生存》所作序
▲ 2008年5月26日,什邡市洛水鎮李冰村,山崗上埋葬了108位學生的青春。他們的墓碑,只是一塊塊磚頭,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合成圖)【 攝影師:嚴志剛 】
這張照片是我個人認為在災區拍得最好的一張照片,或者說做出的最好照片,因為這是108張照片的合成。我當時得到消息趕到現場的時候,這些孩子已經被埋在小小的山坡上。5月的時候山坡上到處是鬱鬱蔥蔥,但你遠遠地看過去,會覺得這些連接起來的小墓碑就像山坡上被劃開的一個口子。那個山坡並不高,但我走上去的時候心情特別沉重,有些像面臨高原反應,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我們從災區一路走過來,會看到許多家長守在地震的現場,手裡拿著孩子僅有的遺物:照片、手寫的日記、書本……見到一個人就「喋喋不休」地和你傾訴。但其實作為記者,我們知道他們的這種傾訴也是無助的,因為一個生命已經逝去了。其中一個家長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本來可以把孩子的遺體帶回家安葬,但還是選擇把孩子埋在了山坡上,他說,孩子還在人間的時候和同學們玩得很開心,希望孩子即使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是能夠和同學們在一起。
▲ 2008年5月,北川縣城,震後的北川中學新校區遺址。【 攝影師:王炬亮 】
這張照片拍的是北川中學的新校區,當時被完全覆蓋掉了。只剩一桿國旗和一張校牌。我當時在北川縣城裡走,突然看到一個挺危險的斜坡,那邊沒什麼人,我就走上去看到了這個場景。我是在拍完這張照片以後才知道這是北川中學的新校區的。我當時站在那個位置,一個很直觀的感覺是——一個學校的那麼多條生命可能就在一瞬間消失在這些石頭下面了。無能為力,什麼辦法都沒有,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在一瞬間,這裡所有的生命都沒有了。但站在那裡,心情特別沉重。
▲ 2008年5月17日,阿壩州理縣電站附近,試圖從馬爾康進入理縣的救援人員在山體滑坡引發的沙塵暴中逃離。從理縣進入汶川的西線路線受16日的6.5級餘震影響,被全部阻斷。【 攝影師:王申 】
我是08年5月15號到的災區,我從西線馬爾康方向試圖進入汶川。我是先聽到周圍的山體發出恐怖的爆裂的聲音,覺得不妙就從副駕駛上下來,帶著相機往遠離山的方向跑,邊跑邊回頭按下了快門。當時很害怕,爆裂的聲音再加上瞬時天就黑了,之後就是死一樣的寂靜。我是逃命順帶按了幾張,所以我覺得老天挺眷顧我的。印象比較深的是,在災區我隨時隨地帶好相機並保持在能工作的狀態。
▲ 2008年5月14日,北川縣城,武警戰士正在搶救傷員。【 攝影師:楊衛華 】
5月12日那天晚上,我一個人開車往北川沖。我一直聽到山體垮塌,石頭滾下的隆隆聲。而當晚四周特別安靜,除了車燈能照到的地方,其他什麼都看不見。同樣一條路,我進去又出來,太多的感觸湧上心頭,於是像是宣洩似的在公路上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2008年的地震,我流下了太多的眼淚。
▲ 2008年5月13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一名家長握著遇難孩子的手。【 攝影師:朱建國 】
2008年5月13日早晨,都江堰聚源中學地震救援現場陰雨綿綿,空氣中彌散著死亡的氣息。當一具遇難者的遺體被救援人員用木板抬出時,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當掀開蓋在遇難者面部的報紙後,他癱軟地跪在地上,緊緊地握住兒子沾滿泥沙的嫩手,彷彿要從死神手中拽回兒子寶貴的生命。一邊是悲痛的父親,一邊是失去生命的孩子;一邊是溫暖的父親的手,一邊是冰冷的兒子的手;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在那一刻,我感受到這雙手在災難現場體現出生離死別的一種強烈震撼:它不僅僅體現的是父子心手相連,更是體現了全國人民的心手相連,全世界人民的心手相連。
2008年5月26日出版的美國《時代周刊》將朱建國拍攝的這幅「心手相連」選做封面,題為《中國心碎了》。
▲ 2008年5月13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倖存者初三學生高營從廢墟中被救出。5月12日,地震導致該校900多名學生被埋。【 攝影師:王炬亮 】
高營是都江堰被救出的第一個女孩子。我和同事當時突破封鎖進入現場,到達聚源中學不久後她就被救了出來,當時的救援過程中一直有餘震。我站在廢墟上拍照,看到廢墟里有好幾具被壓住的屍體,觸目驚心。拍攝時期整個人的狀態就是難過。我做攝影記者,之前也會到一些案件現場去拍攝,但這種巨大的心理壓抑是之前沒有感受過的。
▲ 2008年5月15日,綿竹市漢旺東汽中學,災難過去80個小時,男孩終於被救援人員緩緩抬出廢墟。由於他右手和右腿都受了傷害,醫護人員立即對他的傷口進行了固定和包紮。就在人們要將男孩抬上救護車時,男孩突然向在場的國家地震災害緊急救援隊救援人員說,「叔叔,幫我拿支可樂」。【 攝影師:嚴志剛 】
可樂男孩是我在災區拍到的第一張照片,我當時去的比較晚,趕到漢旺東汽中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救援隊在進行當天最後的救援。傍晚八九點的時候,從廢墟下救出了薛梟。當時他被救出的時候,我離他大概只有兩米的距離,當時沒有別的攝影記者在場,我非常清晰地聽到他說出「我想喝可樂」,隨後拍下了這張照片。我記得薛梟是漢旺東汽中學最後救出的幾個孩子之一。
▲ 2008年5月22日,做完手術的薛梟躺在病床上。【 攝影師:嚴志剛 】
梟被救出以後,因為右手被壓時間太長,最後只能截肢處理。一個星期之後,我跟著地震救援隊的兩個戰士一起去看望薛梟,並且把之前的那張照片送給他。後來我們也成為了朋友,一直保持著聯繫。後來他去上海讀書,我也去看望過他。今天我把照片發過來的時候,我在微信上問他,「又是十周年了,許多媒體想要用你的兩張照片,你介不介意?」薛梟說:「不太介意。」有時候我也在想,每一次的紀念活動或許都是在撕開他們(倖存者)的傷口。如果不到每年的5月12日,或許大家都不會和他談這件事,而在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們才會重新被想起。
▲ 2008年5月13日,北川縣城,北川中學學生李陽在武警官兵幫助下救助被壓在瓦礫堆中的同學。【 攝影師:陳燮 】
拍攝這張照片,應該是一個負責任的記者應有的職業素養和職業本能吧。
據新浪新聞報道,新華社記者陳燮在地震後6分鐘傳出了全世界第一張有關汶川大地震的照片。
▲ 2008年5月13日,北川縣城,從廢墟中營救出的3歲兒童郎錚向解放軍敬禮表示感謝。【 攝影師:楊衛華 】
從郎錚在地震中獲救,一直到後來得到全國人民的關注,我作為整個事件的拍攝者會長期地關注這個孩子,繼續這個拍攝計劃。但是我一直堅信一點,或者說我內心有這樣一個準則,那就是我不會打擾這個孩子。我和他的父母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希望還他一個本來自由的空間,讓他真正地作為一個普通孩子來成長。
▲ 2008年5月18日,綿陽市四十四醫院,被截肢的11歲女孩李月靜靜地躺在重症監護室病床上,醫生說她恢復得很好。【 攝影師:郭鐵流 】
李月07年開始學習芭蕾,老師和同學都說她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舞蹈家。
地震後的第四個晚上,我在綿陽市的一家賓館內寫稿,門開著,住對面的一個男子走進我的房間。我現在還記得他30歲左右,身材魁梧,紅紅的臉像是喝了些酒,進來時帶著微笑。「你是記者吧?」他問我,我回答是。然後他開始平靜地介紹自己來自北川,家裡人基本都沒了。我停下手上的工作,陪他抽了兩支煙,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知道他想找人傾訴,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幫他。僵持了很久,他禮貌地告辭,我沒有挽留,甚至沒問他的名字。
在北川時,有件事情令我無法釋懷。那天下午救援隊在老城廢墟的斜坡上,發現兩名被埋的女性。其中一名在傍晚時就被順利救出,而另外一名埋得很深。到了晚上9時,官兵們掏出了一個1米多長的小洞,已經能接觸到這名婦女了,但就是沒有辦法將她弄出來。天已經全黑,餘震不時襲來,周邊山體垮塌的聲音似乎在逼近現場,黑夜將恐懼放大了無數倍。一些隊伍開始撤離,朋友書勇和塗斌也隨部隊下撤,我堅持留下等最後的結果。
進退兩難之際,救援部隊領導決定用繩子將她強拉出來。一名戰士爬進洞中將繩子系在婦女腰間,其他戰士往外拽時,該婦女喊叫起來,戰士們停手不敢用力。叫來現場醫生查看,醫生的結論是如果強拉出來多半是活不了。剩下的10多個救援人員低聲商談著,似乎怕廢墟下的婦女聽到他們的決定——最終決定是全部撤離。
▲ 2008年5月15日,父親程林祥背著兒子程磊的遺體從映秀鎮回到25公里之外的水磨鎮,想要讓17歲的孩子與家人過最後一夜。在映秀鎮漩口中學讀高一的程磊,在5月12日地震中不幸遇難。【 攝影師:賀延光 】
這次地震採訪,我也拍了幾張在別人看來有影響力的照片,但是很難說慶幸。因為這是一個悲劇,我寧肯不拍到這樣的照片,也希望別碰到這樣的事。這樣的事對國家來講,對個人來講,都是難以撫平的傷痛。
▲ 2008年5月15日,通往映秀的山路上,倖存者和輕傷者正在撤離。急行的武警戰士則不斷地往裡面增援。【 攝影師:秦樓 】
所有的房子都裂開或者倒塌了,雜亂無章,路上全是滾落的石頭,空中充斥著消防車、救護車等各種警報聲。我想得很簡單,作為一個攝影記者,沒有到核心的地方,永遠拍不出好的圖片。我在路上也有拍攝受災的人,或活著或死去,但是會刻意迴避死亡的鏡頭,我只希望拍到活的人。
快到映秀的時候,在一個拐彎的路口,我看到一個男人背著頭上裹著紅布的人迎面走來。應該是被救的人!我等在原地,換了長焦,一張張拍下男人前行的畫面。越走越近時,我突然在取景框里發現男人背上的人頭被蒙住了。我當場就懵了!那是一具遺體。背著遺體的男人和我錯身而過。我沒有靠近,也沒有和他打招呼。
一個星期後,採訪團隊回到成都休整。交談中,我和一名同事沒忍住,失聲痛哭。那是我僅有的一次,為工作哭泣。
▲ 2008年5月,一位北川的數學老師(右)和妻子拿著在地震中逝世的女兒的照片。【 攝影師:王炬亮 】
這張照片是北川的一位數學老師王老師和她的妻子拿著女兒生前的照片。我到達現場的時候,他正在廢墟上找女兒的遺物。三周年的時候我回去過災區一次,他當時已經住在北川新城的房子里了,我也去他家裡看望過。他當時感覺已經相對較好了,但他妻子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不太好,話不多,有時候人的狀態是恍惚的。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一名災民背著兒子逃出震中地區。【 攝影師:王炬亮 】
這張照片拍攝於從都江堰徒步去映秀的路上,我們當時在路邊露宿過夜,第二天一早繼續上路時就看到了這個畫面。
▲ 2008年5月16日,一位戰士正背著一個孩子在被損壞的道路中撤離。清平鄉與天池鄉的居民正在撤回到漢旺鎮。當日,大批解放軍將困在清平鄉與天池鄉的數千名居民引導撤出被困災區。由於道路被損,人們只能從碎石和河道中攀過。【 攝影師:張棟 】
當天是5月16日,我們在早上隨著大部隊進山去營救困在山裡的人。在行進途中突然山體滑坡,我看到至少有兩名武警戰士、兩名解放軍戰士當場犧牲,還有一位居民傷勢過重,卻沒有條件現場救助。
▲ 2008年5月22日,綿竹市五福鎮,富新小學的學生家長在廢墟上捧著兒子的遺照。地震奪取了富新小學127個學生的生命。【 攝影師:翁洹 】
我當年是在地震後的第三天進入映秀的,具體是在紫坪鋪水庫和軍隊一起徒步進去的。映秀是當時的震中,看不到一個完好的房子,整個鎮都是廢墟。在映秀紮營開始採訪拍攝的那幾天里,我不斷地見到大批屍體被挖出,裝在袋子里,抬到山上去埋葬。倖存者的哭聲和救援隊伍的吶喊聲不停在鎮子上空迴響。
▲ 2008年5月15日,北川縣城,一位醫護人員站在倒塌的廢墟頂部望著整個縣城。【 攝影師:原麗陽 】
2008年5月15日,到達北川的第二天,我總有些恍惚:三天來只睡了幾個小時,也沒有吃到熱的東西,背著幾十斤的包所以體力消耗很大。這時候我需要一些動力,比如拍攝到救助的現場或者是成功脫險的傷員,我希望並不是所有人的希望都破滅,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可這只是我在精神恍惚下的幻覺。地面不間斷地顫抖著,餘震不斷。北川縣城四處冒著煙,有些地方的火併沒有完全熄滅。四處有人在喊另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沒有回答;你可以看到到處有人在廢墟里穿行,但是沒有什麼聲音。此時的青山綠樹和嚴重滑坡(有的山一半已經沒了)的山體極不協調地擺放在那裡,灰白色的建築或者已經完全成為磚瓦,或者嚴重傾斜,被攔腰折斷。
不時有山裡的村民滿臉憔悴,扛著為數不多的家當從山裡走出來,穿過已經成為廢墟的北川縣城。被曬得黝黑的士兵們戴著口罩和手套從我身邊經過。其中一位醫護兵站在廢墟的頂部,腳下是被周圍山體擠壓在一起的北川。他左手摘掉帽子,就那樣看了一會,我站在他背面,看不到他的眼神,也不想直面他的眼神。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在某一刻都會有一種無力感。
▲ 2008年7月19日,北川縣城,一名男子站在被建築物擋住的路口,這裡已經看不出地震前的模樣。【 攝影師:許海峰 】
這是我在北川的一個路口拍攝的照片,但是這裡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路口了,這個男子是當時和我一起拍攝的攝影師,他站在這堆廢墟下,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我們都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在那裡站著。
▲ 2008年5月27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一對失去孩子的家長在四川垮塌的教學樓前痛哭。據悉,截至當時,聚源中學此次大地震中共有279師生遇難,85人受傷,4人失蹤。【 攝影師:趙靜 】
不曾想十年會有這麼快。這張照片是在都江堰聚源中學拍的,記得那天一整個班的家長全都來了,每個人手裡都捧著孩子的遺像,有的放大了,有的就是很小很小的,那是孩子唯一一張照片。那一整班的孩子,地震時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有那麼一個場景:那是個午後,在災後人滿為患的綿陽九州體育館內,一眾災民需要轉移到別的安置點。我和一大群災民擠上一輛大巴,身邊有一對年輕的父母懷裡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劫後餘生的年輕父母們形容憔悴,小寶寶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大蒜項鏈,剝好的幾瓣大蒜被穿在白線上,已有點蔫。災後最可怕的就是瘟疫,樸素的人們此刻願意相信,那幾瓣大蒜能保佑孩子們的平安。而這幾瓣大蒜也成為了寶寶的玩具,被時不時地塞進嘴裡。車子開動,五月震後的天氣哪怕是大巴的窗戶全打開也悶熱無比。那串項鏈就在這悶熱的天氣里晃啊晃啊,伴著寶寶不諳世事的牙牙學語。這場景,我一直都記得。但我並沒有拍下來。願那個寶寶一生平安。
▲ 2008年5月18日,廣漢機場,北川縣禹里羌族鄉中心衛生院護士杜鵑自地震後第一次與外界通話,她拿著借到的手機失聲痛哭,「四個,哥哥,四個啊。」杜鵑的四個親人在地震中遇難。【 攝影師:駱永紅 】
用「不眠」表達當時的狀態也許不準確——人一躺下,挨到枕頭就能睡著,但剛一入夢就馬上驚醒。夢裡採訪對象跑空了,心裡很堵很悶。凌晨4時和編輯發完簡訊,5時坐了起來,眼前馬上浮現杜娟那張含淚的臉。當時我和一龍獲得線索——廣漢機場馬上有一批傷員從山裡運出——這是成都市120急救中心首次從該機場接運傷員。
……她是飛機上最後一個下來的人,邊走邊撥電話,突然「哇」地哭了起來,「四個,哥哥,四個啊。」這是她第一次參與護送,第一次與外界親人通話。
我被她那句話說得眼睛一酸,「這是我第一次吃上乾飯」。後來得知,她兒子昨晚說,「媽媽,好想吃頓速食麵」。這話讓現場參與調度的東航副總陳海鞠眼圈發紅,馬上讓人從自己車上搬來一箱速食麵和三箱八寶粥。
我要拍攝她護理傷員全過程。在直升機飛出20分鐘後,她突然離開座位,趴在機窗邊上,緊盯著機下的廢墟,然後哭了起來,「那裡是郵電局,他就在那裡啊。」這時,飛機正飛過北川縣城上空,他的丈夫就埋在這片廢墟里。這個專題拍攝前後不過兩小時,但她的影像卻讓我揮之不去。第二趟又是她隨同護送傷員,但下了飛機後,她沒再回去。她和那些村民一起去了北川縣城,她和他們都有親人在那片廢墟中長眠。
分手時,她向我們揮揮手,「等我們家鄉建設好了,歡迎你們去做客」。
▲ 2008年5月20日,北川縣城,汶川大地震倖存者在廢墟上燒火做飯。【 攝影師:趙青 】
地震是(2008年)中國人經歷的最大災難,地震發生後,我隨深圳公安邊防隊進入災區。這張照片是我徒步進入北川後拍攝的,具體地點是北川擂鼓鎮勝利村,時間大約是在地震後一周。那天傍晚時分,我看到一對男女在做晚飯、下麵條。這種平靜的態度讓人感動。在災區這麼多天,面對的更多的是死亡,而這一場景讓人看到了希望,活著的人一定要好好活。
▲ 2008年5月23日,成都市區,川FA8512被砸得面目全非後仍在行駛。【 攝影師:浦峰 】
我印象最深的一張照片是一張車牌號。就是一輛被砸毀的汽車,它的車牌號是川A8512,和地震的震級和時間非常吻合。照片登報以後,這輛汽車被汽車公司回收,好像最終捐給博物館了(記者之後了解該車現位於北川地震遺址博物館)。不過汽車廠家後來又賠給那個車主一輛車。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一名救災戰士抱著嬰兒。【 攝影師:王炬亮 】
(當時)我們決定徒步進映秀,因為這一路上有不少的人進映秀,也有不少的人從裡面出來。有的人是要進去找親人,有的是志願者,背水背葯,背一些乾糧送進災區。於是我們這一路上,就是順著人流不停往裡走。當時到達映秀以後,就發現漩口中學的空地上有很多人都在等待救援,直升飛機來來往往,運送傷員或者帶來一些救援物資,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畫面。我印象很深的是當時有一個志願者,背著很重的水和食物徒步到都江堰,然後放下食物,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我後來叫住他,他說他只是想盡自己的力量,送一些藥品或者水和食物進來。
▲ 2008年6月,汶川縣映秀鎮,一名男子坐在河邊,他的對岸是當時被地震夷為廢墟的映秀小學。【 攝影師:許海峰 】
這張照片給我很深的印象,當時那個男人蹲在河邊獃獃地望著對岸,對岸是映秀小學的廢墟。他在那兒看了很久。
▲ 2008年5月23日,什邡市鎣華鎮,一戶災民在自家的廢墟前吃起晚飯。【 攝影師:趙昀 】
鎣華鎮是當時受災比較嚴重的地方,我在那裡拍攝了半天左右,有一個比較強烈的感覺是,當時的照片大多是比較慘烈的,但我想地震里也會有希望的影子。後來我看到廢墟里有冒起炊煙,就翻過一座牆,看到了這戶人家。他們的家在地震里塌了半邊,所幸家人都沒有受傷,他們從震毀的家裡搬出一些鍋碗瓢盆,就地生火做飯。
▲ 2008年5月19日,綿陽市北川中學,「降」為半旗的五星紅旗仍在風中飄揚。【 攝影師:楊衛華 】
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我長期處在北川,有一定地域上的優勢,所以幾乎拍下了北川在地震中發生的所有大事件。從5·12地震發生的第一天,5·19全國哀悼日,五月二十幾號開始封城,開始堰塞湖的搶險、疏散群眾避險,以及最後導入明渠的施工到泄洪的成功,再到後來的災後重建,七月的暴雨,九月的泥石流……而在地震期間,我很少拍攝遇難者,不是沒有,但是很少。雖然這本來是應該作為資料被記錄下來,但是我沒有刻意地拍攝這樣血腥的場面。我個人認為,活著的人有尊嚴,死去的人也應該有他的尊嚴。
▲ 2008年5月19日,北川縣城,哀悼日第一天,一處廢墟上還掛著結婚照。7天前,地震毀滅了這個幸福的家庭。【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4日,一對夫婦重逢後喜極而泣,他的妻子剛從汶川逃出來。汶川地震後交通阻斷,許多人徒步前往汶川尋親。【 攝影師:圖片來源於網路 】
▲ 2008年5月14日,綿竹市漢旺鎮,吳家方將已經遇難的妻子綁在自己身後,想要騎著摩托車把她接回家。【 攝影師:圖片來源於網路 】
▲ 2008年5月12日,成都市錦江區婦產科醫院,醫護人員在地震後將即將生產的產婦轉移到了室外,在醫院工作的丈夫不忘給妻子送上深情一吻,並陪伴著妻子。【 攝影師:郭新 】
▲ 2008年12月31日,汶川縣映秀鎮魚子溪村,幾名學生在廢墟前告別2008年,開心地迎接元旦新年。【 攝影師:郭國權 】
▲ 2008年5月19日,成都市區,學生在校園裡為地震罹難者致哀。一名學生淚流滿面。【 攝影師:牛光 】
▲ 2008年5月20日,汶川縣水磨鎮韓鳳岩(音)村的孩童在臨時避難所里望著天空。【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7日,綿竹市救助點,一名在地震中受傷的小孩眼睛裡滿是堅強。【 攝影師:東方IC 資料 】
▲ 2008年5月26日,北川縣擂鼓鎮,居民正在觀看直升機吊運大型機械。當日,10餘輛挖掘機、推土機等大型機械被吊運至唐家山堰塞湖壩頂,以便搶救官兵利用大型機械開挖泄流槽。【 攝影師:王貴彬 】
▲ 2008年5月19日,都江堰市聚源小學「新校區」複課,孩子們在臨時搭建的帳篷內看書。【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22日,汶川縣映秀鎮,一個在廢墟中搜尋生活用品的小孩抬頭望著鏡頭。【 攝影師:東方IC 資料 】
▲ 2008年5月15日,綿竹市漢旺鎮居民區內,大批民房倒塌,廢墟上的照片呈現著居民們曾經的影子。【 攝影師:張棟 】
▲ 2008年5月14日,綿陽市九州體育場,一名小男孩正望著災民暫住的地方。來自北川的災民在體育場內得到了安置。【 攝影師:東方IC 資料 】
▲ 2008年6月7日,地震近一個月後,住在綿陽災民安置區的孩子們臉上已有了笑容。【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6日,都江堰和汶川之間的紫坪壩上,一名5歲的小孩在撥弄母親的口罩。【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21日清晨,綿竹市廣濟鎮新和村,14歲的徐佳玲正在鄰居家的衣櫃前梳頭。【 攝影師:李舸 】
▲ 2008年5月23日,老何的嫂子拿著何全壽一家三口的照片走出北川縣曲山鎮任家坪村。【 攝影師:趙亢 】
▲ 2008年5月13日,北川縣城,一名父親在經過10個小時的挖掘後,終於從廢墟中救出了自己的女兒。【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22日,年僅12歲,來自北川的唐靜緊緊依偎在心理學專家聶含笑的懷裡哭泣。唐靜是地震當日北川某小學內得以逃生的孩子之一,在震後,從姨媽的嘴裡得知父母親去逝的消息。當日,來自中國紅十字基金會的部分心理專家對綿陽八一帳篷小學的部分小學生進行了心理輔導。【 攝影師:趙亢 】
▲ 2008年5月16日,汶川縣映秀鎮,一名醫生準備將一名受傷的女孩送上直升機。【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8日,汶川縣映秀鎮,垮塌的幼兒園前,一位媽媽展示5歲孩子的照片,她的孩子在5·12地震中喪生。【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6日,綿竹市漢旺鎮在這次災害中損失慘重,貼在倒塌房屋內的笑臉已經不復存在。【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6月3日,汶川縣映秀鎮,災民在廢墟上掩面哭泣。【 攝影師:東方IC 資料 】
▲ 2008年6月1日,都江堰市新建小學,在地震中失去孩子的家長捧著孩子的遺像和花束前來悼念。【 攝影師:東方IC 資料 】
▲ 2008年5月15日,都江堰市,廢墟中,一本殘留下來的相冊格外醒目。【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5日,北川縣城北川大酒店門前,因為親人遍尋不著,這位婦女在廢墟前痛哭。【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25日,陳勇的母親將一個完整的罐子搬出廢墟。【 攝影師:王貴彬 】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一位80多歲的老人在映秀小學廢墟前期待孫子能夠生還。災難中,與她相依為命的8歲的小孫子被埋在廢墟下。【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7日,綿竹市土門鎮林堰村,一名男子躺在自家的廢墟上。【 攝影師:李舸 】
▲ 2008年5月16日,北川縣城,許多倖存者仍在廢墟中搜救自己的親人。【 攝影師:李舸 】
▲ 2008年5月16日,北川縣城幼兒園廢墟,一位母親連續三天坐在這裡,她9歲的女兒在12日的大地震中失蹤。【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4日,都江堰至汶川映秀的路上。一輛小轎車被滾落的巨石砸毀,司機扭曲在這個本就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一隻手垂在座椅上。【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19日,什邡市,倖存者們將他們的物品堆放在廢墟中。【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9日,北京天安門廣場,一名哀悼者在默哀後高呼口號為災區受難人民加油。當日,數萬名群眾自發聚集到廣場為地震受難者悼念。【 攝影師:郭延冰 】
▲ 2008年5月20日,汶川縣映秀鎮,一位營救人員衣服背面上寫著:絕不放棄一條生命。 【 攝影師:東方IC 資料 】
▲ 2008年5月16日,汶川縣水磨鎮,上海公安消防救援隊正在地震廢墟中搜救倖存者。5月12日地震發生後,該鎮的公路被毀。【 攝影師:魯海濤 】
▲ 2008年5月15日,都江堰市紫坪鋪水庫臨時碼頭,13位來自不同崗位的工作者幫助救援隊運送傷者。【 攝影師:圖片源於網路 】
▲ 2008年5月13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搜救工作正在進行。5月12日,地震導致該校900多名學生被埋。【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6月8日,汶川縣映秀鎮,震後的漩口中學。【 攝影師:東方IC 資料 】
▲ 2008年5月16日,汶川縣映秀鎮,消防員抬出學生遺體,悲傷的家長跟在背後哭泣。【 攝影師:翁洹 】
▲ 2008年5月16日,汶川縣映秀鎮中心小學,上海市公安消防總隊特勤支隊彭浦中隊搶險班班長周慶陽救出在廢墟下被埋長達100個小時的4年級女生尚婷。【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7日,什邡市紅旗鎮,營救人員正將當天從該鎮金河磷礦中營救出來的男子轉移。這名男子名叫周志,33歲,系金河磷礦電力分公司職工,在5月12日汶川地震發生後被困礦中,直到當天下午被營救,被困122小時。被解救後,周志身體狀況比較穩定,神志依然清晰。前來採訪的一家外國媒體不禁感嘆:「這簡直就是生命的奇蹟!」【 攝影師:魯海濤 】
▲ 2008年5月,北川縣城,北川中學學生們的課本散落在廢墟上,救援人員正在廢墟上搜救倖存者。【 攝影師:翁洹 】
▲ 2008年5月16日,北川縣城,救災戰士們用竹轎抬著一名災區居民。【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7日,北川縣城,江蘇救援隊員在搜尋間隙喝水解渴。【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救援人員列隊走過一塊巨石。【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16日,汶川縣水磨鎮,救護車在剛剛搶通的山路上艱難通行。【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7日,聽說大壩受地震影響即將決堤,人們奔跑著撤離北川縣城。【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17日,北川茶坪鎮餘震不斷,重大洪災隨後可能發生,救援人員及災民不得不迅速撤離到高處。【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救援部隊通過被毀的山路。【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直升機正在運送傷員。 【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17日,綿竹市聯合陸軍航空兵某部前往地處深山區的清平鄉實施緊急救援,接運重傷員返回綿竹。這是自12日發生地震後,從清平鄉接出的首批受傷群眾。據一位徒步撤離清平的老鄉介紹,清平鄉中心區有2000餘人,由於地震導致山體塌方,截留河水形成的山間水庫直接威脅中心區。當時水庫水位不斷上漲,如果發生險情,後果不堪設想。綿竹市抗震救災指揮部正在全力協調有關部隊,調集更多的直升飛機,力爭在最短時間營救受困群眾。【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震後的漩口中學。【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當地災民在空地上等待救援。【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9年1月25日,武警官兵北川支隊堅守在北川廢墟。當日是中國農曆新年,北川支隊武警官兵不能與家人團結,堅守在已經封城的北川廢墟。【 攝影師:劉行喆 】
▲ 2008年5月,一隊武警巡邏隊走過震後的北川大酒店。【 攝影師:東方早報 資料 】
▲ 2008年5月,擂鼓鎮居民們按村、隊等單位認領政府分發的生活物資。擂鼓鎮是北川縣災情最嚴重的鄉鎮之一,同時也是北川縣最大的受災群眾安置點之一。【 攝影師:史訓鋒 】
▲ 2008年5月17日,什邡市鎣華鎮、紅白鎮等搶險現場,連續作戰的洛陽消防搶險救援突擊隊隊員們躺在瓦礫上小憩片刻。【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9日,北川縣的救援人員在受損建築物中尋找地震倖存者。周一,中國開始了為期三天的全國哀悼活動,為一個星期前遭受地震的三萬多名受害者提供援助。在地震發生後的一個星期內,哀悼活動包括三分鐘的沉默時間。里氏8.0級地震是58年來最嚴重的一次地震,5月12日震動中國四川省。【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9日,什邡市,救援人員和吊車仍在廢墟上搜尋。【 攝影師:視覺中國 資料 】
▲ 2008年5月16日,都江堰市坍塌的聚源中學教學樓廢墟前,前鳳凰衛視記者陳魯豫在採訪一老人時哭泣。在地震採訪中,很多的記者都是一面流著眼淚,一面拍照採訪。【 攝影師:周超】
▲ 2008年5月19日14點28分,成都天府廣場哀聲齊鳴,萬餘群眾自發聚集對5.12汶川大地震中死難者表示哀悼。【 攝影師:孫濤 】
▲ 2009年1月25日,農曆大年三十。北川縣的災民祭拜過遇難的親人後,在臨時板房中迎接牛年春節的到來。【 攝影師:趙昀 】
▲ 2008年5月13日,北川老縣城成為一片廢墟。【 攝影師:楊衛華 】
▲ 綿竹市漢旺鎮老城的地震遺址——漢旺鐘樓。【 攝影師:王炬亮 】
▲ 2008年5月21日,都江堰市,一束菊花擺放在聚源中學垮塌教學樓的廢墟上。在5月12日的地震中,50多名學生在這片廢墟下遇難。當天是全國悼念日第三天。【 攝影師:魯海濤 】
攝影師(按姓氏拼音排序)
陳慶港、陳燮、郭鐵流、郭新、郭延冰、郭國權、賀延光、李舸、魯海濤、劉行喆、駱永紅、牛光、浦峰、秦樓、孫濤、史訓鋒、王貴彬、翁洹、王炬亮、王申、許海峰、原麗陽、楊衛華、嚴志剛、張棟、張雷、趙靜、趙亢、趙青、趙昀、周超、朱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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