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能否最終治癒癌症？

癌症作為全球影響力最大、死亡率較高的疾病，嚴重威脅著人類的生命健康，談癌色變可能是普通人對癌症的直接反應。常規的癌症治療方法有手術治療和放化療，但是這些方法基本上都沒有辦法完全殺滅癌細胞，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至今沒有辦法戰勝癌魔的原因。但是科技在進步，治療癌症的方法也在不斷豐富，目前看來免疫療法在治療癌症尤其是晚期癌症方面有著不錯的效果，它們能否徹底戰勝癌魔呢？

所謂的免疫治療，就是利用人體本身的免疫T細胞來殺滅癌細胞。眾所周知，免疫T細胞承擔著健康衛士的角色，對進入人體的細菌病毒等病原體和變異細胞發起進攻並消滅殆盡，但是腫瘤細胞不是正常的人類細胞，為什麼不會受到免疫T細胞的攻擊？這是由於腫瘤細胞可以與人體的免疫細胞T細胞結合，從而麻痹T細胞，使T細胞不攻擊腫瘤細胞。而免疫療法的機制，就是讓免疫T細胞重新識別腫瘤細胞並發起攻擊，最終戰勝病魔。目前讓T細胞識別腫瘤細胞的方法有兩個：

1.抑制T細胞表面的免疫檢查點（PD-1、 CTLA-4、 PD-L1等）蛋白與腫瘤細胞上的夥伴蛋白結合，從而使腫瘤細胞無法麻痹T細胞，T細胞能正常攻擊腫瘤細胞，以免疫檢查點抑製劑PD-1為代表。

2.對T細胞進行基因改造，使其能夠識別特異性腫瘤抗原，從而對腫瘤細胞發動攻擊，以CAR-T細胞為代表。

首先讓我們了解一下免疫檢查點抑製劑PD-1療法。

2015年8月1日，免疫檢查點抑製劑PD-1首次獲得批准適應於黑色素瘤和肺癌的治療。而到了2016年9月1日，PD-1免疫檢查點抑製劑已經獲批用於治療6種類型的癌症：膀胱癌、頭頸癌、霍奇金淋巴瘤、腎癌、肺癌以及黑色素瘤。

目前的PD-1藥物有keytruda和opdivo兩種，應用的前提是PD-L1表達水平，只有較高的PD-L1表達水平才會給PD-1抑製劑較好的發揮空間，讓T細胞脫離腫瘤細胞的誘惑。由於腫瘤細胞的基因十分混亂，不是每個腫瘤細胞都能夠表達PD-L1蛋白，不是所有患者腫瘤組織中都有很多浸潤T細胞，而且有些腫瘤對T細胞殺傷有耐受機制，再加上腫瘤細胞會產生耐藥性，所以目前PD-1藥物僅用於有限的幾種癌症治療，有效率也有很大的個體差異。所以聯合其他抗腫瘤藥物治療，比如聯合另一個免疫治療藥物、聯合放化療、聯合靶向藥物會有更好的效果，但是很難做到完全治癒。

接下來我們再來了解一下CAR-T細胞療法。

免疫學家從患者自身血液收集T細胞，收集之後對T細胞進行基因工程處理，從而在其表面表達能夠識別特異性腫瘤抗原的特殊受體（嵌合抗原受體CAR），同時在受體的胞內段加上引起T細胞活化的信號傳遞區域。CAR可使T細胞識別腫瘤細胞表面的特定蛋白質（抗原），表達CAR的T細胞可識別並結合腫瘤抗原，進而攻擊腫瘤細胞。經過設計的CAR-T細胞可在實驗室培養生長，達到數十億之多將擴增後的CAR-T細胞注入到患者體內，注入之後的T細胞也會在患者體內增殖，並殺死具有相應特異性抗原的腫瘤細胞。

CAR-T起作用主要依賴於通過CAR來識別癌細胞表面表達的特定的結構（抗原）。這個靶點要求只在癌細胞表面表達，在其它正常的體細胞上不表達，這樣T細胞才會只攻擊癌細胞不攻擊正常細胞，所以對於靶點的尋找是非常重要的。目前比較成熟的是CD-19，CD19隻表達在B淋巴細胞上，所以它能夠殺B淋巴細胞衍生出的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和非霍奇金淋巴瘤，但對於其他腫瘤是完全無能為力的，反映到臨床研究上來看，CAR-T在淋巴癌和白血病等腫瘤患者身上療效尤為顯著，而在實體瘤上效果不佳。之所以血液癌症可以被CAR-T治癒的另一個原因是CAR改造的T細胞發揮作用的地方是病人體內的淋巴和血管中，這些地方都是血液細胞經常所處的環境，能夠給T細胞足夠的支持，而實體瘤內部環境複雜，T細胞得不到足夠的支持，所以不能夠有效殺滅腫瘤細胞。

這裡可以看到，CAR-T起作用主要依靠靶點的尋找，這也意味著它不可能對所有的癌症起作用，合適的靶點越多，起效的可能性越大，所以對靶點的研究也是今後發展方向。

由於目前CAR-T只能用病人自身的免疫細胞來改造得到，所以治療費用非常昂貴，而且CAR-T的治療也有相當的副作用，表現在細胞因子風暴、腦病、和B細胞發育不全三方面。

細胞因子風暴

T細胞在殺死腫瘤細胞時，通過正反饋機制釋放大量細胞因子，以激活更多的免疫細胞來一起對抗靶目標。當CAR-T快速殺死癌細胞時，產生的大量細胞因子會對宿主其他組織器官發起超量的攻擊，這時患者會出現發熱、心動過速、低血壓、毛細血管滲透綜合症、以及呼吸系統癥狀，嚴重時會導致患者死亡。

CAR-T細胞相關性腦病綜合征（CRES）

這是由於嚴重的細胞因子風暴產生的致命性神經系統毒性，表現為腦水腫、意識模糊，不會說話，抽搐。

B細胞發育不良

由於CD19表達在B淋巴細胞上，所以依據於CD-19的CAR-T療法難以避免的會對B細胞發起攻擊，造成B細胞發育不良的情況，反映到臨床上就是免疫力低下，出現反覆感染。

雖然這三種副作用都有應對方案，但正是由於有效率和複發率都不能讓人滿意，再加上嚴重的副作用的考量，所以CAR-T療法遠遠不能稱得上完美，而這離徹底治癒還有著較遠的距離。

讓人頭痛的耐藥性。

即使是PD-1和CAR-T能有新的進展，還有一個問題我們需要正視，那就是耐藥性。不管是靶向治療還是免疫療法，腫瘤細胞都會逐漸對藥物產生耐藥性，從而使治療效果降低，甚至失效。實際上腫瘤耐藥性是癌症治療普遍存在的問題，包括化療藥物，腫瘤細胞也能產生耐藥性，目前的解決方法是利用人蔘皂苷增大腫瘤細胞膜的通透性，抑制腫瘤細胞內藥物泵的作用，從而降低腫瘤細胞的耐藥性。同時，人蔘皂苷還能抑制腫瘤新生血管形成，在抑制癌症轉移方面也有明顯的作用。

不管怎麼說，雖然免疫療法從原理來說可以完全清除腫瘤細胞，但從目前的治療水平來說也僅僅達到了及格線，要想徹底戰勝癌症，就要治本。第一就是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拒絕有毒有害物質的攝入，避免人體細胞的基因突變，沒有突變就沒有腫瘤細胞。第二就是基因工程取得突破性進展，能夠糾正變異的腫瘤細胞，讓增殖不受控制的腫瘤細胞正常凋亡。雖然目前的治療並不樂觀，但隨著科技的進步，人類終將戰勝癌魔，這不，美國趣味科學網站近日報道，一種能治癒老鼠體內97%腫瘤的新型癌症治療方法將於今年底首次進行人體試驗，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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