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收下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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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小假後

對接工作的單位部門

好像都還沒緩過神來

一直想知道

一個一個色彩鮮亮的陶器是怎樣做出來的呢

於是趁不太忙

尋路去東屯鄉的陶器製作點

在這裡

漫天的烏雲和小雨

石頭壘砌的小屋

院子里開滿花朵的幸運草

莫名地讓人心靜

聞著泥土和小雨混合的香味

從小屋開著的門往裡看

潮潮的地板

泥巴的痕迹還在

師傅專註地「經營」手中的泥巴

不曾呼吸

一面破洞的牆邊

兩堆泥像兩座山一樣彼此依偎著

它們被師傅從平壩拖到西秀區東屯鄉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泥巴一經師傅的巧手

一小坨一小坨

慢慢壘成了一個一個有模有樣的瓶子

看這一個個模樣俊俏的瓶子

就好像看見一個心儀已久的人

一直有抓一把來抱一抱的衝動

一屁股坐下來

雙手捏一小坨泥輕輕放在轉盤上

想著該捏什麼呢

花瓶？碗？還是什麼都不是？

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凝固的時間

只聽泥巴在手上訴說千萬種苦楚

當師傅將它們拖回來

之後的命運

想來確實是無法操縱

下雨的時候

在這樣一間小屋

聽著雨聲玩泥巴

風吹柴門咯吱響

這樣的生命

應該如屋外青青野草

春風吹又生

只是

人各有命

泥也各有歸宿

要麼

倔強地隨風隨雨顛沛流離

天大地大

漂到哪裡都是家

要麼

盡情享受每一雙手撫摸的感覺

然後

勇敢接受被賣掉、移送或丟棄的結局

如此想

看著這些被放進窯洞里準備接受煅燒的瓶子

如同看見被日本兵抓進慰安所的慰安婦一樣

接下來的它們

將接受非人道的高溫灼體

再張口喝下滿鍋渾濁的釉

這一地瓶子

是不是更像被日本兵糟蹋後

開槍解決掉的

來自不同國家

不同領域的婦女或少女們？

這一具具「橫屍」

從田野里來

最後只躺在牆角下

風吹日晒

從牆角撿兩個外表有些殘破的瓶子

回家清洗乾淨

給它們各自贈一枝花

一瓶放書房書架上

一瓶放廚房吧台

不也很好嗎？

-END-

文字：小墨

排版：小墨

圖片：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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