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地球上第一批坦克兵的「二傳」回憶錄

原標題：扒一扒地球上第一批坦克兵的「二傳」回憶錄

當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各方被膠著的壕溝戰所苦時，創意無限的英國人想到了一種破天荒的新武器，為了能克服無人區(No Man』s Land)的爛泥巴，它擁有如牽引機一般的履帶，為了能挺過德軍無情的槍彈和炮火，它穿戴上了一層鉚接的裝甲，而它就是現代人所知道的坦克。

不過，當時在1916年9月投入索姆河戰役的Mark 1坦克跟今日的坦克比較起來，可說是性能低劣且完全不安全的戰爭機器。首先，它的裝甲只有6-12mm，不僅薄到會被近距離命中的步槍彈破壞，甚至在鉚接處被命中時，彈頭還會連同鉚釘一同噴入車內殺傷人員，而更悲劇的是，車內的戰鬥室和動力室是完全沒有區隔開來的，碩大的汽油引擎就橫在坦克中央，倘若有槍彈直接穿透裝甲並命中油路管線，全車馬上就會陷入大火。

在現代，輕裝甲載具往往都還有高機動力可以避開危險，但Mark 1重達28公噸的車身卻只靠著105hp的汽油引擎推動，因此即便駕駛踩足了油門，也只能擁有最高4km/h的速度。毫無疑問地，待在這種坦克內的風險其實不亞於在外面用跑的，任何膽敢自願在此車上服役的人，更是勇者中的勇者。

只是，所有曾經操作過這種坦克的人都已經作古，我們只能透過戰史和口傳歷史來了解這些坦克兵的生活，而很幸運的是，有一位英國第一批坦克車長的女兒還活在這世上，而從她的口中，也得已讓我們窺探當年坦克兵乘著坦克投入戰爭的一隅。

坦克兵的元祖學長：穆爾提默上尉

哈羅德?穆爾提默上尉(Captain Harold Mortimore)是世界上第一批坦克兵，也是少數擁有殊榮能指揮人數多達8人的Mark 1坦克投入作戰的幸運兒，但穆爾提默能成為坦克兵其實純屬巧合。在成為坦克兵以前，他正在皇家海軍航空部隊受訓，但因為技術不純熟且當時飛機難以駕馭的緣故，在訓練場就把一架教練機給撞壞了，此後，穆爾提默對飛行產生了恐懼感，而他也想盡辦法要讓自己的雙腿待在地面上。

據他的女兒提莉?穆爾提默(Tilly Mortimore)回憶道，父親說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可怕了(待在航空隊內)，而當有人來問是否自願參與一個秘密計劃時，穆爾提默馬上舉手，因為這顯然是離開航空隊最好的機會。要不是出自於對飛行的恐懼，穆爾提默也不會選擇踏入這段未知的旅程，而他渾然不知的是，這個秘密計劃將使他名留青史，因為自願投身此計劃的人將成為第一批的坦克兵。

穆爾提默和其他數百個人在1916年4月開始展開密集訓練，當時的Mark 1的自動化程度非常低，坦克光是要移動就必須靠4個人合力完成，駕駛、車長和兩名變速箱士。駕駛負責操作變速箱和轉向的正駕駛，車長負責指揮方向以及煞車，而兩名變速箱士，分別負責處理兩條履帶的第二文件位，以及維護引擎運作，倘若引擎在行動中熄火，就必須用手搖曲柄使其重新發動。

在作戰期間，坦克還必須額外編製4名射手，他們必須操作4個射手席上的武器，因此我們可以想見，這種坦克的指揮管制有多麼複雜，且坦克內的濕熱以及顛頗和吵雜，更嚴重減損了坦克兵作戰的效率，並讓車長的指揮效能趨近於零，但作為操作新武器的先驅，穆爾提默和戰友們必須承擔這些令人不快的地方，而他們的經驗也將成為後世改進坦克的重要基礎。

在經過了4個月的集訓後，化名為「水箱」(Tank)的坦克在1916年8月正式送往法國，並在9月時初次投入實戰應用之中，而這也是穆爾提默首次在這輛鋼鐵怪物中見識到戰爭。

短暫的戰鬥經驗

當時的坦克部隊通常會被賦予協助步兵突破敵防線，接著掃蕩敵壕溝的任務，而穆爾提默與他的D1「蠻勇之人號」(Daredevil)則被賦予了掃蕩戰壕內德軍機槍陣地的任務，因為此陣地對具有戰略意義之樹林造成危害。在當時的編製上，通常是三輛坦克作為前鋒，而後方跟著負責戰壕掃蕩的步兵以及一大群預備隊，但在9月15日這天，另外兩輛坦克因為機械問題而無法參與攻擊，因此只有蠻勇之人號投入攻擊行動中。

穆爾提默的蠻勇之人號是Mark 1「雌性」坦克，也就是搭載了4挺.303維克斯機槍和1挺霍其斯基機槍的版本，利於掃蕩步兵，而原版的「雄性」坦克則搭載2門6磅炮以及3挺霍其斯基機槍，利於清除陣地。但穆爾提默在作戰時也發現，造成重大戰果地的其實不是坦克的武裝，而是心理作用，因為在逼近壕溝的過程中，穆爾提默可以從觀察窗中看見德軍只不過看到坦克一眼，接著就轉頭拔腿狂奔。

在戰術上，蠻勇之人達到了它應有的作戰效能，它憑藉著可以橫越爛泥的機動力和頂住機槍火力的裝甲，驅趕了不知要付出多少人命才能奪取的機槍陣地，但在不久後，落在附近的英軍炮兵彈幕竟然破壞了坦克的轉向機構，並讓車上8個人都受了輕傷，而癱瘓的蠻勇之人號也被棄置在戰場上，等待英軍前來回收。而穆爾提默在離開坦克部隊之後，又曾在服役期間被毒氣攻擊兩次，最後醫治後送回國。

後記與坦克集中運用思維

提莉回憶，父親並不常提及服役間的故事，而上述的也只是他在軍旅生涯中的鳳毛麟角，但父親確實曾經提過坦克不應該被如此分散地運用，而是應該組成大部隊，如此才能發揮坦克部隊的實力。

就以這點來看，穆爾提默認為的坦克應集中應用這點正是「裝甲兵之父」富勒(J.F.C Fuller)少將所提倡的，但真正有機會能率先將此思維發揚光大的將不是英軍，而是在二戰中發起閃電戰的德軍。

「兩岸互動，歡迎打賞，打賞費用將用於購買付費軍事資料」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