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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的輕解讀

2.15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深解義趣,涕淚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凈,則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實相者,則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則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

本章在三十二分中與下面兩章即直至「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一段合為第十四分「離相寂滅分」。然而,實際其中義理層層轉折遞進,未可合併看過,所以此處特為分疏。

「涕淚悲泣」正與經初之「願樂欲聞」遙相呼應。

「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一句是彰顯本經殊勝之處。須菩提是解空第一,而慧眼是五眼之一,以能觀諸法空相、證入諸法實性而得稱為慧眼,然而但能觀空而不能觀有,所以既然說「未曾得聞如是之經」,則可見本經不僅是破相顯性,連空亦空。這裡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前言「所得慧眼」,後言「未曾得聞」,以眼而通於聞。本段奘譯則為「我昔生智以來,未曾得聞如是法門」。二譯可互參。所謂「生智」,指唯能觀空之一切智而言。

而本章中反覆出現「如是」二字,也正是為本章之義理作一提示。以一切皆如,一切皆是。

「得聞是經,信心清凈,即生實相」三句涵括聞思修的修行功夫:「得聞是經」即聞慧清凈,按照圓教即登五品位;「思慧清凈」即思慧清凈,即六根清凈位;「即生實相」是修慧成就,則任運而至菩提果位。以聞思修皆如此成就,方才能稱得上「成就第一希有功德」。

「則生實相」四字奘譯則為「生真實想」,兩種譯文可以互參。什譯尊性宗,所以譯為「實相」,奘譯尊相宗,所以譯為「真實想」。破虛妄相,則生實相;轉雜染心識,則生真實想。這兩者也是一而二、二而一。然而,所謂真實想有密意在,以一切不離心識之作用,雖言真實但亦是此心識之作用,故不可離心而執實有,所以說為「真實想」。《金剛經》人多崇奉,以其義理精深、意趣高遠,卻往往不能於自己身心性命上去體會,則既不可稱之為「生真實想」,也稱不上「生實相」。

同樣,下文中佛說「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也應當特別注意。當今也多有人雖然得聞,似也能「不驚、不怖、不畏」,卻不是這裡佛所讚歎者。這裡所讚歎的「不驚、不怖、不畏」是已經超越於驚、怖、畏之上,而不是茫然不知所謂者。此「不驚、不怖、不畏」又正與「得聞是經,信心清凈,即生實相」相呼應,不驚是初聞之際便當下能夠信受而成就聞慧,不怖是思議之時能夠深解義理而成就思慧,不畏是修行之時能夠任運成就、破惑證真而成就修慧。

能如此聞、如此解、如此修、如此證,則入於佛地。所以說「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一切諸相者,凡有所見所思無非是相,乃至有以為是性者實際亦為相。離一切諸相,一切即諸相,諸相即一切。此即《圓覺經》中所言:「心如幻者,亦復遠離。遠離為幻,亦復遠離。離遠離幻,亦復遠離。得無所離,即除諸幻。」

「第一波羅蜜」奘譯為「最勝波羅蜜」,即指此般若波羅蜜於一切波羅蜜中最為殊勝,所以稱之為第一。曾有註疏本經者望文生義,見「第一」二字以為是指順序上之第一,即將其指認為「布施波羅蜜」,則屬誤解。然而何以此波羅蜜為最殊勝者?則因其「即非第一波羅蜜」,成一切行,統一切法,無有一法,獨是第一,亦無一法,而非第一,因此而安立名言,所謂「是名第一波羅蜜」。

2.16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須菩提!又念過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於爾所世,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本章在三十二分之中屬於前一分,即助成前所說之無我人眾生壽者相。然而,此處特別以忍辱來說,別有其深意,所以此處單獨解說。

本經系須菩提以菩薩修行之事請問,而其中一個重要的問題是「如何降伏其心」,即如何斷惑,煩惱雜染雖然有八萬四千,但其可以歸結為貪、瞋、痴三者,以此三者可以收攝一切煩惱。而此三者又可以收攝入一個痴字中,此痴即是無明,由痴而生貪、生瞋。所以般若波羅蜜可對治一切煩惱,正是從根本上破除痴。然而痴既然能生貪、生瞋,則般若波羅蜜亦以布施波羅蜜與忍辱波羅蜜為方便。所以在經初佛即言布施波羅蜜以對治貪,而此處又言忍辱波羅蜜以對治瞋。

佛說法至此,才提出忍辱波羅蜜者,有其深意。雖行布施,雖通達般若波羅蜜,然而修行者或因往世之業力所牽繫,或因魔之惑亂,有不能堪受之境遇生起,於此需要能夠透得過去。

然而所謂忍辱波羅蜜,真能行於此者,則不知有辱,不知有忍,故為忍辱波羅蜜。有人雖然自以為行於忍辱波羅蜜,但其心中嫉恨未消,徒然壓抑,竭力抑制,則不僅不是忍辱波羅蜜,並且因緣現起時,將有更加強烈之報復心。

2.17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則為非住。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應如是布施。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眾生,則非眾生。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須菩提!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須菩提!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則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須菩提!當來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則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

本章在三十二分之中也併入前章之中,然而,本章實際是對之前所論種種義理的一個總結,所以其中有再次談及發心、無住、布施、受持、功德等一系列關鍵主題。

「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一句近承上文而來,遠則呼應開篇。所謂承上文而來者,忍辱波羅蜜之成就,在於能無人我眾生壽者相,而能夠無人我眾生壽者相者,又因其初發心時,即已離一切相。

發心即不住相,則生心亦不住相。時時生心而時時無住,時時無住而時時生心。依如此法而行布施,則布施即無住。但無所住而生其心,則無住即布施。

因此,言「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真語、實語、如語、不誑語、不異語,所說的雖然是同一件事,但其中重點所在卻有不同,不能把這一段當做僅僅是重複而已。真即不偽,因如來已經現證無上菩提;實即無虛,三世諸佛皆依此而證無上菩提;如即當理,與真如實相不相違背;不誑語即非幻妄,是第一義,真現量故;不異語即始終無二,所說事理,從始至終,無二無別,千頭萬緒,歸入一實相中。而其中,「如」字又為關鍵之所在。真語、實語,皆歸入如語之中,而自如語之中,又生出不誑語、不異語。真語、實語而歸入如語,是佛之自證境界。自如語中而生起不誑語、不異語,是佛度他之教化施設。

所謂「如語」即言說於「如」之「語」,即真如之言說。真如本無言說,然而不礙言說,以凡有所說,皆為如語之故。因此下文言「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如則無實,真則無虛。無實則不可執有,無虛則不是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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