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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廟的故事

佛音

 菩薩座前

路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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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憶廟村舊廟的平面圖

關於大廟的修建與大廟輝煌的過去,我在《廟村》一文中已有較細的講述,這裡就大廟裡發生的故事叨拉叨拉,供大家消遣時光。

聽老輩們說,解放前夕大廟裡曾設立過私塾。解放初大廟正殿內的三尊塑像關老爺關公、財神爺趙公元帥以及龍王爺全被砸爛,三個小閣的門窗也少肩缺臂,整個正殿就像一個掏幹了五臟六腑無肉沒血的骷髏。

我在這個解放初就建立的公立學校的大廟中讀了四年書,打缸、打錢摞、踢毛鍵兒玩了個不亦樂乎,尤其是「印」字一事,宛如能工巧匠用精準的技功在我腦海刻下的流水沖刷下的溝壑與毛莠雜草叢生的土埂。

所謂「印字」,待我從頭說起。

大廟正殿東牆裡側立一石碑,石碑上鐫刻著建廟捐款人名單。每當下課鐘聲一響,我們一夥兒頑皮小子早已拿著從作業本上撕下的白紙「嗖」地一下子蹦到石碑前,再把白紙捂到石碑的字上,然後用削好的鉛筆既小心又敏捷地反覆塗抹,白紙上立馬現出了字跡,而後又像天真的小鳥飛回了教室。只可惜這些現在看來還有不少用途的印跡隨著日月的消逝早已風雨飄搖了。

那時學校的建築與教學設備用簡陋兩個字便可概括,除了用來當作教室、寢室兼伙房的三、四間西禪房和那當作鍾來用的磬兒以外,幾乎一無所有。

學校只有兩名公辦教師,一名叫高化民,一名叫傅志高,還有一名臨時僱用的炊事員。

因為資金缺乏物資緊俏,學校沒有能計時的鐘錶。那時的我和小夥伴們根本不知道世上還有鐘錶這種計時工具。上學、放學的時間,我們就看太陽:早晨太陽一竿子高時上學,傍晚太陽落山時放學。上課的時候,上午點一炷香或一根長約三尺有餘的棉線作為45分鐘的計算標準;下午則以太陽照射牆或房屋的陰影到沒到預先測量而劃的橫杠上作為上下課的計算標準。這個任務由值日生輪流負責。

記得有一次輪我值日,那天下午天有點陰,太陽時隱時現。看不見陰影,我就把頭貼在橫杠上,側轉頭去觀察隱在雲里的太陽,目測陰影是否到了橫杠上。一到時辰我就趕緊敲打廟裡原先用來燒香敬紙的磬兒,那就是上下課的鈴聲了。

初小畢業後,我考上了武東縣大灘完小,後又相繼在武東中學、科布爾中學、豐鎮師範讀書學習。1962年師範畢業又分配回了養育我的母校——廟村小學。

那時的廟村小學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正殿南面的戲台、山門、東西禪房全被拆除,正殿兩旁並排蓋起了一長溜土木結構的大正房,分別作了辦公室、教室、宿舍和伙房。唯有那正殿還挺立在學校的正中央。幾經修繕,正殿內三間小閣的隔牆已被拆除,四根土柱裸露在房中,前面壘起一截磚牆並安裝了門窗。正殿變成了教室,當年香煙繚繞的神殿變成了書聲琅琅的講堂。如從外形建築看正殿廟頂,半圓形扣屋頂的灰藍色的瓦與軒昂的五脊六獸還是那麼古樸,只是顯得無比冷清孤傲,但它畢竟還是不折不扣的一座廟,而左右兩旁一長溜土木結構黃泥抹的大正房反倒不倫不類,猶如黃袍之與爛衫,大龍蝦之與小螞蚱。

當年擔任三年級班主任的我就在這個教室里上課。我讀書時敲的那個磬兒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掛在木樁上的一截鋼軌。辦公室正面牆上掛著一座帶有下擺和發條的自鳴鐘,劃橫杠、看影子來計算上下課時間早成了歷史。

後因工作調動,我離開了日思夜想的母校,但不斷有好消息傳到我的耳際:不知哪一年,正殿全被拆除,土坯房變成了磚瓦房,那截鋼軌後來也逐步被手搖鈴、電鈴所替代……總之年年都有新發展,常常都有新改觀。現在孩子們都進鄉里、鎮里上學了,他們坐在寬敞明亮溫馨舒適的教室里誦出琅琅書聲,條件不知要比過去好多少倍。

一切已成過往,可六十多年了,那恢宏雄偉的大廟、香氣繚繞的正殿,還有那悠遠悅耳的磬聲仍舊不時在我心間纏繞。

本文彩圖來自作者同學海有和老師提供,特此感謝!

本文作者:韓招財 ,男,現年77歲,中學一級教師,一直從事教學工作,退休於原廣昌隆鄉中學 。

編輯:陽 陽

校對:雨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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