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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藝博會上賣了什麼?

What Sold at Art Cologne

Nate Freeman

譯者按:創立於1967年的科隆藝博會(Art Cologne)被稱為「藝博會之母」;而柏林也是繼紐約之後,全球最重要的畫廊聚集地以及藝術家創作規模最大的城市。老牌的科隆藝博會卻並不那麼國際化,雖然這兩年它已經開始逐漸國際化——但是主要購買力依舊來自本土。位於西德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North Rhine-Westphalia)的古老城市科隆,雖非藝術拍賣中心,卻一直是歐洲重要的交通樞紐,其經濟與藝術的腹地廣大,例如畫廊及美術館林立的藝術之城杜塞道夫(Düsseldorf),本身為北萊茵區行政首府,自18世紀設立杜塞道夫藝術學院(Kunstakademie Düsseldorf)以來,藝術風氣鼎盛,培育了許多知名藝術家,諸如裝置及行為藝術重要代表約瑟夫?波依斯(Joseph Beuys)、藝術地位與作品拍賣價格均高的資本寫實主義(CapitalistRealism)大師傑哈?李希特(Gerhard Richter),以及日本當代藝術代表人物奈良美智(Yoshimoto Nara)等,錄像藝術之父白南准(Nam June Paike)亦曾在此任教。所以——這個「本土」的實力不容小覷。

那麼,我們難免好奇,不那麼國際化的科隆藝博會上,賣了些什麼呢?

舉辦科隆藝博會的科隆會展中心(圖片來源:Koelnmesse)

作為當今最年長的當代藝術藝博會之一,創立於1967年的科隆藝博會是一個標杆。今年在科隆藝博會同期,還有一個小型迷你版的「科隆秀」(在英語里,科隆藝博會名為Art Cologne,而小型版稱為「The Koln Show」),展出了1990年代城市畫廊的圖景——那些開幕式和開幕酒會,以及那時候還年輕的大咖們——這些人後來成為科隆著名的藝術經紀人和藝術家,在藝術市場叱吒風雲——David Zwirner,Monika Sprüth, Daniel Buchholz, Wolfgang Tillmans, Albert Oehlen……等等。舊時光景的這些照片,給科隆這一前衛藝術的「聖地麥加」般的地位增添了一道迷人光彩,是這座在今日藝術市場不斷彰顯重要性的城市的加強音。

Installation view of Sies + H?ke』s booth at Art Cologne, 2018. Courtesy of Art Cologne.

當然,這種強音並非只是局限於「科隆秀」,也在科隆藝博會本身得以彰顯。科隆藝博會的興盛基礎是藝術經紀人和畫廊主們和客戶們源遠流長的合作,這之中有一個命脈核心就是:當地來訪者中很多人來自萊茵蘭地區。

第52屆科隆藝博會於周日(4月22日)閉幕,有來自33個國家和地區的210家畫廊參加,共計訪客55000人次,其中很多人都是高收入的專業人士/知識分子——正是這群人往往是被畫廊所大大忽視的群體,畫廊只對百萬富翁有興趣,只對賣「龐然大物」有興趣。

「其實有相當一部分的藏家,我們的衣食父母,是高級知識分子和專業人士,比如富有的牙醫、律師、醫生,他們每年都會買一定數量的藝術品,差不多在150,000歐元的水平。」科隆藝博會的總監Daniel Hug如是說,「也許這個數字聽起來並不怎樣,但是如果你有一千個這樣的人,那就是強大的購買力。」

Hug也分析了來展會的各式各樣的人,德國人佔據80%的比例,其餘20%是外國人。「這是我們國家自己的展會。」他補充道。

科隆藝博會總監Daniel Hug(圖片來源:Koelnmesse)

如果要問到哪個國家去賣藝術品最好,德國應該說是一個絕佳的選擇。雖然英國依舊是歐洲藝術市場的最大市場(根據UBS和Art Basel今年三月發布的2018藝術市場報告的數據分析),但德國是歐盟最富有的國家,2017年最後一個季度的經濟增長為0.06%,如此才有實力支持那些美術館、博物館等藝術基礎設施,支持當代藝術的發展,由此培養全民藝術審美。

Daniel Hug說德國的普通民眾在藝術市場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藝術市場並不只屬於百分之一的那些富豪或精英。

這樣看來,這個購買環境對國際「大鱷」型藏家——他們的數量可遠比德國本土中產階級收藏多得多——來說是很好的一個進軍機會,他們可以分到一大塊餡餅。然而這個情況今年似乎並未發生,Hug認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德國的藏家已經有足夠的教育而形成自己的判斷,而他們在決定想要購買一件大作品的時候往往顯得吝嗇,他們要足夠確認這幅作品值這個價格。而且Hug也直言大多數的德國藏家根本不需要藝術顧問,像紐約的那套運作模式在德國並不適用。

Hug表示,以往德國藏家可比較多是購買中低檔價格的畫廊藝術品,而今年他發現他們也開始涉足頂級藝術品。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今年科隆藝博會David Zwirner的展位——David Zwirner在這裡的知名度可不亞於皇室貴族,他的父親Rudolf Zwirner可是科隆藝博會的聯合創始人(另一位是Hein Sunke)——當時還是科隆藝博會的前身Kunstamarket Koln 。而年輕的David最早在這個城市亮相就在「科隆秀」平台。這次,Zwirner的助理Julia Mechtler表示,高價藝術品的銷售額在一百萬歐元左右——包括Tillmans, Neo Rauch, Thomas Ruff, andIsa Genzken——都是德國藏家買下的,儘管那些國際性的財團 Mera and Don Rubell, Susan and Michael Hort, and Lonti Ebers都有詢價。

Installation view of David Zwirner』s booth at Art Cologne, 2018. Courtesy of Art Cologne.

在David Zwirner左邊展位的是Sprüth Magers,它們在展會初期就把JohnBaldessari的作品以325,000美元的價格售出,一度引發熱議和關注。Sprüth Magers畫廊現紮根於柏林,而創始人MonikaSprüth最早正是在科隆成立這家畫廊的。據說JohnBaldessari這幅作品是被亞洲藏家買下的(不過畫廊方面表示不管買家是哪個國籍,作品還是會留在萊茵蘭)。該畫廊的另一幅高價成交的作品——一幅Rosemarie Trockel 的作品——以200,000歐元的價格售出,也是一個非德國本土的買家。

Isa Genzken Untitled, 2017 David Zwirner

Monika Sprüth是於1983年在科隆開了這家畫廊,她認為畫廊有很強大的本土根基,同時藏家又來自國內外皆有。後來科隆的畫廊關了之後就搬去了柏林,現在科隆只留有一個辦公室。「這是第一個國際化的藝博會,而這兩年它又變得國際化了。」Monika說。

對於那些參展的國際大鱷型的畫廊來說,他們也不得不為當地客戶量身定製。Thaddaeus Ropac有五個空間,分布在薩爾茨堡、巴黎和倫敦,但沒有一家在萊茵蘭地區。所以他們畫廊的銷售就要考慮帶一些符合當地客戶期望值的作品。

「我們當然儘力帶來德國藝術家的作品介紹給德國人,他們是如此熱愛這裡——這也是驅使他們來展廳的原因。」Isabella Herzig如是說,她是一家倫敦畫廊的銷售經理。她指出展位里就有兩幅尺幅巨大、看起來有點笨重的、剛從畫室新鮮出爐的作品,是喬治·巴塞利茲( GeorgBaselitz)的作品,80歲的他是德國新表現主義的一員力將。這兩幅的售價均為500,000歐元。

Installation view of Galerie Thaddaeus Ropac』s booth at Art Cologne, 2018. Courtesy of Art Cologne

太陽的光輝似乎永遠照耀不到高古軒帝國,他們還沒有在德國攻城拔寨;儘管他們展示了那些德國人最為熟知的「英雄」們:安塞爾·基弗(Anselm Kiefer)、喬治·巴塞利茲、Albert Oehlen等。高古軒2017年才參加科隆藝博會,並且很有勇氣地選了Cady Noland fences對面的展位,Cady Noland fences的展位是被Chris Burden的落地街燈裝置作品「佛指」(Buddha』s Fingers)所包圍著,這組作品曾在洛杉磯州立博物館外的廣場展出。

Installation view of Gagosian"s booth at Art Cologne, 2018

今年,高古軒把展位本身變成了一件雕塑作品,用它們官方新聞稿所言,即是:讓觀者遇見一個個人工的、虛擬的「身體」——無論是人類的還是動物的,逼真的還是抽象的。

有一件Urs Fishcher的作品「Marsupiale」(2017),是用蠟製作的雕塑,曾是歐洲古典大師銷售代理和當代藝術收藏家FabrizioMoretti的得意藏品之一。這件雕塑和Fishcher其他的雕塑一樣,都是可以融化之後再為藏家量身定製成他們更滿意的樣子。這件作品以六位數的高價售出。

Urs Fischer, Marsupiale, 2017. Urs Fischer.

「這裡的人都很嚴肅認真並且受過非常好的教育,我們希望更多與普通觀眾而不僅僅是藏家交流,那些美術館的主管、策展人、寫作者,他們都是對科隆藝博會非常重要的人。」高古軒的Jona Lueddeckens如是說。

除了銷售作品,通過這個平台能建立與當地藝術家的溝通交流也是一大收穫。只是並不是每一場交流都像下面這個那麼有趣:高古軒展區,Piero Goliad的作品「The Dog and the Drop(2013)」,是一隻模擬狗。然後有一隻真的狗狗訪客走進來,看到這件作品,就開始對著它一陣狂吠,徒勞地試圖得到對方的回應……

Piero Golia,The Dog and the Drop, 2013 , Gagosian

豪瑟沃斯畫廊(Hauser &Wirth)則推出了三位藝術家的主題展:Mary Heilmann,Larry Bell, 和TakesadaMatsutani;這三位藝術家今年都做了機構大型展覽。「也許你平時壓根不會把他們三位聯繫起來,但是在這裡放眼四周,你會發現他們彼此作品中的相似之處。」豪瑟沃斯的執行總監Florian Berktold說道,「我們展位的主題是『波和粒子』(Wavesand Particles),名字來自Mary Heilmann早先的一件作品,而燈光也是一種波和粒子——那同時Larry Bell的玻璃盒中的固體和液體。」

Larry Bell, VFZ 2, 2017. Larry Bell. Photo by Frank Jankowski.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這件大型的玻璃盒子依舊直到周五依舊在尋找買家,標價是525,000美元;不過畫廊已經賣掉了三件Mary Heilmann的作品,價格在40,00美元-395,000美元之間。Takesada Matsutani也賣了三件,每件售價85,000美元。

Takesada Matsutani, Object Yellow Box, 1975. Takesada Matsutani.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Takesada Matsutani, Box of Hope, 1972. Takesada Matsutani.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Florian Berktold接著表示:「科隆藝博會和Art Basel、倫敦弗里茲(Frieze London)還有紐約藝博會不同,它不像是那種你會問:『Hi,你下周去不去科隆藝博會?』那麼隨性。我們來到這兒就是為了德國的觀眾、德國的機構、德國的藏家。」

有這麼一位德國的藏家名為小尤金·惟恩霍夫(Eugen Viehof Jr.),是威斯特伐利亞超市的百萬富翁,有超過1000件的藝術品收藏。他的口味來自過去二十年內他常去拜訪的郎恩基金會美術館(LangenFoundation,以收藏東方藝術和現代藝術為主),美術館是由安藤忠雄所設計。惟恩霍夫說他每年都會來科隆藝博會搜尋稱心的藝術品。

「我們主要是去歐洲的藝博會,偶爾也去紐約,但是你必須來這裡(指科隆)——作為一個藏家你必須來這裡。」惟恩霍夫強調。

其他的德國畫廊也達到六位數的銷售業績。來自柏林的 Daniel Buchholz在紐約也有一個前哨站,他們以400,000歐元的價格賣出了Isa Genzken的雕塑。同樣來自柏林的K?nig Galerie畫廊——他們去年剛在倫敦也開了一個空間——以170,000歐元的價格賣出了Katharina Grosse2017年的新作。

Installation view of Galerie Buchholz』s booth at Art Cologne, 2018. Courtesy of Art Cologne.

Hans Mayer,這位傳奇的藝術銷售,當年他與安迪·沃霍爾和約瑟夫·博伊斯等人都打過交道。他的很多藏品這次是由Tony Oursler展位賣掉的。他本人四天全都鎮守展位。問起他對藝博會這些年的發展,Mayer說設計的理念不能更好了;他愛那個新的VIP休息區,以及展館內牆刷成全黑的背景設計,那樣在視覺上與白色的展位形成反差,能讓人更專註於展出作品——這個非常有效。

但是這個年近八十的銷售,卻從沒有把目光從價格上移開。「商業是好事,商業也是最重要的事情。」Mayer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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