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導致國民政府暫緩實行關稅自主？帶你深度剖析當時的內政與外交

1924年起，國共合作的南方革命政府就標榜要廢除一切不平等條約，反對關稅會議的召開，強調用「革命」的手段收回利權。1927年4月，國民政府在南京建立。新政府一建立，對關稅問題就十分上心，鑒於各國的觀望態度，決定採用攻勢的外交策略。

定都南京

7月20日，國民政府發布布告，「決定在最短期間內，實行裁厘，並宣告關稅自主」，同時，公布了三個條例：《國定進口關稅關稅暫行條例》，規定了普通品和各種奢侈品的暫行稅率。《裁撤國內通過稅條例》，「所有國內通過稅，無論中央收入，或地方收入，悉行裁撤」。《出場稅條例》，華洋貨物，一律要徵收出場稅。為事實上的便利起見，決定蘇、皖、浙、閩、粵、桂六省於9月1日起先行實施。

國民政府在布告中指出，協議關稅導致中國經濟衰落，實業不振，且與國家主權喪失相仿，所以，「國民政府基於國民經濟及財政上之需要，根據國際平等之通則，以謀國定關稅之實施」。

關稅自主布告發出後不久，8月13日，外交部長伍朝樞又代表國民政府，對外鄭重發表宣言。「凡經前北京政府與各國所訂各種不平等條約，現今再無存在之理由，當由國民政府以正當之手續，概予廢除。至此等條約中規定修改期限而期限亦滿者，更應給予終止，由國民政府與關係各國分別改訂新約，嗣後任何條約協議，非經國民政府締結，概不生效力。」這是南京國民政府第一次正式提到要「以正當之手續」廢除不平等條約，「改訂新約」，表明政府「修約」的意圖初露端倪。

外交部長「伍朝樞」

關稅自主布告和對外宣言公布之後，各國大起恐慌。駐華公使舉行使團會議，謀聯合應對，並調集兵艦，分駐各處海關，藉以恐嚇我國。同時各國公使時時非正式表示其強硬反對態度，其中尤以日本反應最大。芳澤表示若中國未得日本同意，實行關稅自主，日本將採取適當手段對付。8月29日，國民政府發布暫緩增加關稅的布告，宣布國定稅則和裁厘都暫緩實行。

關稅自主之議暫緩實行的原因，除了鑒於以上所述各國的反對態度外，還與當時的國內形勢息息相關。南京國民政府的北伐因日本出兵山東而受阻，不得已而退守徐州，統一全國的進程並不順利；寧漢合流傾向明顯。蔣介石下野，政局不穩，「主持乏人」。「政局未定，戰事方殷」，南京國民政府焦頭爛額，實在無精力推進關稅自主的實施。

徐州會議合影

另一很關鍵的因素是，裁厘加稅的決議遭到了全體工商業者的一致反對。上海總商會、各省區商民協會、上海各團體民眾擁護國民政府關稅自主大會等都紛紛致電國民政府，呈請將裁厘加稅暫緩實行。

伍朝樞任內，國民政府雖然表露過「修約」的意圖，主要還是懷抱著用「革命」的廢約方式，達到關稅自主目的的希望，並為此進行了單方面宣布關稅自主的嘗試，但結果卻證明這種「革命」的方式，並不能發揮作用，於是不得不宣布關稅自主暫緩實行。國民政府要想從各國手中恢復關稅自主關稅自主權，就必須調整其外交策略和思路。

張憲文、張玉法主編：《中華民國專題史·第六卷》，2015年版。

編輯： 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浙江大學近現代史碩士生 蕭宸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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