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隨心動 心音共鳴
紙隨心動 心音共鳴?
韓愈《毛穎傳》中寫到:「毛穎者,中山人也……與絳人陳玄、弘農陶泓、會稽楮先生友善。」當時浙江的楮紙頗為出名,因此會稽楮先生便成為韓愈筆下的重要人物;另如明代程登吉在《前人詩話》中說:「墨呼松處士,紙號楮先生。」古代製紙多以楮樹為原料,因稱楮先生;又見宋代陸遊《村居日飲酒對梅花醉則擁紙衾熟睡》:「孤寂惟尋麴道士,一寒仍賴楮先生。」由此楮先生成為紙最為著名的別稱,但是,我卻願意曲解其意,以為這樣的別稱是賦予紙以生命,鮮活地在心與心之間架起一座飽含血的溫度、情的濃度的風雨廊橋。
上古時代,在祖先主要依靠結繩、甲骨記事時,又有哪一位慧心的人,會想到用樹皮、麻草這些平凡微賤的材料,能夠捶煮成人世間第一張紙呢?那初生的紙,會是多麼地粗拙而醜陋,它必定有著不整齊的邊緣,高低起伏的表面,黃褐且帶著灰砂的色彩。而它或許只是在偶然間被創造,卻為人類文化開闢了一條寬敞的大道,載著世世代代的知識,馳向未來。?
在西漢我國發明了紙漿紙,於是人們能夠將心中所想賦予紙上,它將某一時刻的靈感與思想延續與貯存,歷經十年、百年、千年,似乎還能感受到書寫人的溫度。每一筆勾勒,每一抹痕迹,似乎都記載著紙張跨越千年萬載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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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傳承,流芳百世
紙,何其有幸,能成為王羲之筆下不朽的蘭亭集序。又是何其有幸的紙,能被黃公望畫上富春江畔的十里江山,成為故宮的無價典藏?以至於被各家臨摹,收藏雲起。又是何其有幸的南唐楮樹,能經過寒溪的浸潤、蔽冰舉簾、盪涌熔干,成為那「滑如春水、細如蠶繭」的「澄心堂紙」。梁武帝曾詠:「皎白如霜雪,方正若布棋,宣情且記事,寧同魚網時。」作品之不朽,也靠紙之不朽;紙若朽了,作品便難存在。而藝術家的不朽,更有賴於作品的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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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閱讀、在書寫的時候,面對著綿潤如水、瑩潔如玉的紙張時,又有幾人想到,它們薄弱時形狀萬千,鋒利時卻勢如破竹,「亦柔亦剛」才是它的天性。柔軟與堅韌,紙的兩面性也吸引著更多的人們去探索和創造。塑料、木頭、生肉、甚至是諾基亞手機……都難逃紙鋸。或許做一個紙一般的人,彈性十足卻又飽含韌性,與人相處時柔和而舒展,歷經挫折時卻有著堅實而強勁的力量。
因此,我鍾愛傳統的中國紙,喜歡輕拂它們的表面,感覺那質地柔韌、粗細適中的質理,且用我們的筆墨心靈與它們共鳴。尤其是在夜闌人靜的時候,窗外的風從林野間吹過,颯颯的音響正如同筆尖滑過紙上的聲音。柔柔的毛筆尖是風,千絲萬縷交織成的紙是林野,那音響交融為一,非常非常地真實、自然而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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