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

妝容 05-08

原標題：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

Manrepeller去年發表了一篇題為《2017年，Miranda Hobbes會是女主角》（If Sex and the city came out in 2017, Miranda Would Be the Protagonist）的文章。《慾望都市》中Miranda的扮演者Cynthia Nixon在今年3月宣布競選紐約州州長一職，真人與劇中人設高度融合，一時間，這個52歲的女人成為新時代女性的代表。

《慾望都市》這部經典老劇中的另一個經典角色Smantha，以那句著名的「I love you but I love me more」先與頂級富豪男友提出分手，後又與她一手捧紅的巨星鮮肉男友提出分手，搶先Miranda一步，成為現代女性的標杆。

「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這句台詞這幾年愈發成為雞湯博主們的心頭好，時常被拿出來教育年輕女性。這句話的確霸道，但雞湯博主們解讀的「更愛自己」，恕我不能認同，如果「更愛我自己」是及時止損、趨利避害，那真真是讓霸氣變成了膽怯，瀟洒變成了帶有市井氣的精明。

在我看來，「更愛我自己」分明是在強調一段感情中的自我體驗，愉悅是體驗，痛苦也是體驗，如果一個人只能享受芝士蛋糕的甜，卻無法品味黑咖啡的苦，也是挺不嫌膩的。

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看待「流淚」這件事，當下這種悲傷是你在這段感情中的個人體驗，不必每每非要說成「為他流淚」。對痛的領悟力很多時候比快樂的感受更能豐富我們生活的層次感，讓我們迅速成長，甚至賦予我們表達的慾望，讓我們獲得一些前所未有的頓悟。

向來認為，那些教你識別「他是不是真的愛你」，「讓ta迅速愛上你」「征服一個xx星座」之類的文章都是bullshit，聽聞竟然有人以賣這類課程為生，還賺了不少錢。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有規律可循，唯獨人心難以攻破，否則self-modifying也不會成為程序員們突破AI與人類之間的阻礙了。

感情這件事沒有公式可以套，倒不是說它是多麼複雜一道題，而是它的正確答案對不同的答題人來說不一樣。

正如每個人在感情里的嗨點不一樣，有人因為他成功的事業很嗨，有人因為他事無巨細的關心很嗨，有人為她的容貌很嗨，有人為她的性情很嗨，有人喜歡小鮮肉就有人喜歡大叔，有人喜歡充滿安全感的愛人就有人喜歡抓不住的愛人，而所謂「嗨」歸根結底是在說「自嗨」。

前段時間跟我喜歡的公眾號Know Yourself做了一次圓桌討論，在說到我自己的感情觀的時候用了詩人Auden在The More Loving One 里的一句詩，「If equal affection can not be, let the more loving one be me. 」意思就是說，如果深情不能對等，我願意做愛的更多的那個人。聽上去很無私對不對，其實我自己知道不是的，這無非是「自嗨」的一種極致體現——我竟無法違背本心半分，哪怕要做付出更多的那個人，我還是要為了我自己去愛你。

事實上，「愛自己」很大程度是有「自戀」成分在裡面的。當我在說我愛你的時候，很多時候我愛的是愛你的那個「我」，那個你說你不喜歡短頭髮的女生就放棄堅持了好多年短髮的我，那個買每一條新裙子都想穿給你看的我，那個用手機app盯著你航班起降的我，那個為你在深夜痛哭的我。我迷戀的，是那些柔情與感性時刻里脆弱敏感又迷人的我自己。

但「愛自己」又不僅只有一種感性的狀態，它還是一種需有有理性加持的能力——對自己誠實的能力。「對自己誠實的能力」這個說法也是不久之前和一個心理諮詢師聊天學到的，仔細想來，對自己誠實有時甚至是比對別人誠實更難做到。我們在選擇愛人，工作，居住的城市，以及生活方式時，究竟是遵從了內心的意願還是外界的期望，或者說普世觀念里的「最佳選擇」？

我們談論女權、平權，不如說女性能否在當代社會環境中直面內心的渴望，想要在家相夫教子的事是否害怕被指責不獨立，一心想要拼事業的是否害怕被問什麼時候嫁人。其實無論是結婚生子還是征戰職場，只要這是你真的想要的，那麼你就是女權的，是自愛的。

對於《北京女子圖鑑》這類影視作品裡拚命想融入大城市的小城女孩，娛樂圈裡不掩飾自己上位野心的女明星，輿論形成兩派，一派大加讚賞，一派嚴加批判，這些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不一定都能要到，但至少她們對自己的野心和抱負相當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