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往事：程咬金的兩個正妻，前妻孫氏命苦福薄，後妻崔氏富貴終身

考古界對一樣東西特別鍾愛，這個東西就是墓志銘。古代的正史篇幅有限，要記載的東西太多，所以惜墨如金，很多事情都沒有記載。墓志銘則是專門記載墓主人生軌跡，對於史學家研究歷史有非常大的參考價值。上個世紀的時候，大唐開國功臣程咬金墓慘遭盜挖（心疼之）。考古部門沒有辦法，只得對程咬金墓進行搶救性挖掘，結果發現值錢的文物都被盜墓者偷了，好在留下來一塊史料價值極高的墓志銘。程咬金的墓志銘，現在被文物部門妥善保管，但是它的影印版已經流傳到了網上。

程咬金劇照，感謝原作者

筆者仔細閱讀了幾遍程咬金的墓志銘，發現歷史上的程咬金跟我們熟悉的程咬金不一樣。我們熟悉的程咬金，早年窮得叮噹響，不得不靠砍柴為生，結果讓尤俊達惦記上了，被拉入伙成了劫道的強盜。程咬金的墓志銘，卻記載著早年的程咬金，娶了縣官的女兒孫氏為妻。（此事典出《大唐故驃騎大將軍盧國公程使君墓誌》語:「前夫人孫氏，縣令陸兒第三之女。」）

大家印象中的程咬金早年那麼窮，怎麼能娶到官二代白富美為妻呢？根據程咬金墓志銘的的記載，程咬金早年一點兒也不窮 ，他家世代為官，富裕得很。程咬金的爸爸，名叫程婁，官拜濟州大中正，他的爺爺、曾祖父都是當大官的。（此事典出《大唐故驃騎大將軍盧國公程使君墓誌》語:「父婁，濟州大中正，皇朝贈使持節瀛州諸軍事、瀛州刺史。」 ）

程咬金雕像，感謝原作者

大中正，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官名。曹丕為了登基稱帝，向士族妥協，實行九品中正制。朝廷在每個州設立大中正官職。大中正的職責是負責把轄區士子品行分為九等，朝廷再根據大中正的品分給士子授官。大中正一言可定士子終身前程，是個非常吃香的實權官職。程咬金的爸爸是大中正，換句話說就是濟州士子的前途都在他一張嘴上，程家在濟州的影響力由此可見一斑。程咬金的家世，比他的夫人孫氏顯赫多了，他娶孫氏，明顯是孫氏高攀了。

程咬金有個大中正爸爸，但是對他的仕途沒有幫助，原因很簡單，他爸出仕的北齊亡了。程咬金在隋朝的時候，靠著祖上留下的產業，過著地主土豪的生活。偏偏天下大亂，他為了保住家族財產，組織了幾百人的武裝力量。（隋末，所在盜起，知節聚眾數百保鄉里。）

程咬金劇照，感謝原作者

再後來，程咬金又投奔了李密、王世充、李世民。在這段顛沛流離的時間裡，原配孫氏都一直陪伴著程咬金。等到程咬金髮達了，顯貴了，孫氏也妻憑夫貴，被封為宿國夫人。孫氏這個人，福淺命薄，宿國夫人當了不到兩年，就病死了，享年31歲。（封宿國夫人。四德允修，六行無忒。降年不永，先歸厚夜。年三十有一，貞觀二年六月廿一日薨於懷德里第。）

孫氏真的是個倒霉蛋，跟著程咬金東奔西走。玄武門之變的時候，如果失敗了，要誅程咬金的三族，他們老孫家是要滿門抄斬的。好不容易看到丈夫官拜將軍，爵封國公了，居然就死了。看了這段記載，我都覺得替孫氏惋惜。

李世民劇照，感謝原作者

古代中國，實行一夫一妻多妾制，正妻只能有一個。程咬金的正妻孫氏死後，又娶了崔氏為妻。這個崔氏可不得了，她是著名的望族清河崔氏之女。清河崔氏是五姓七望之一，門第閥閱顯赫數百年。此時的程咬金，高官厚祿，位望通顯，雖然門第閥閱比不上清河崔氏，但是有實權在手，這段姻緣倒也十分般配。（後夫人清河崔氏，齊郡公遜之孫，父隋任齊州別駕信之長女。以顯慶三年十二月廿一日終於懷德里，時年六十有七。粵以麟德二年歲次乙丑十月己亥朔廿二日庚申，合葬於陵南十三里。）

裴元慶劇照，感謝原作者

在隋唐演義裡面，程咬金有兩個妻子，一個是裴元慶的姐姐，一個是花大腳。歷史上的程咬金，也有兩個妻子，一個是苦命的孫氏，一個是崔氏。苦命的孫氏，陪著程咬金度過了博命創業的階段，卻沒有享受到勝利的果實。崔氏享受了程咬金勝利的果實，壽終正寢後還與丈夫共槨而眠。這就叫「人的命，天註定！」

參考書目:《新舊兩唐書》《大唐故驃騎大將軍盧國公程使君墓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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